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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定非把眼看著便要昏過去倒下去的蕭燁拎了起來,似笑非笑回頭向蕭遠道:“勸你冷靜一點,要知道我可是謝少師這一趟帶回來的重要人,圣上剿滅天教可還指望著我給消息呢。你要敢對老子動手,老子就能讓你這兩個‘續(xù)弦生的’變成‘jian生的’!” 蕭遠只覺得腦袋里一陣氣血亂串,人年紀大了,何曾受過這么強烈的刺激? 抬手捂著自己胸口,他眼前一片發(fā)花,竟是站不大穩(wěn)當。 身子一陣搖晃,險些跌坐在地。 盧氏驚懼交加,眼淚都出來了,搶上去忙將蕭遠扶住,哭道:“老爺,老爺你怎么了!” 蕭遠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兒,顫抖著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蕭定非只覺得這家人安生日子過慣了,這一點折騰都受不了,實在太他媽掃興,不由搖頭嘆了氣,涼颼颼道:“不想干什么。只是吧,你們這幫狗日的好過了,老子的日子就好過不了?!?/br> 實在不是老子想跟你們作對嘛。 他心里想,你們的好日子今兒個就算到頭了,要不搞死你們老子可不好交差! 蕭姝自來是難得的聰明人,曾在腦海中無數(shù)次構想過蕭定非回到蕭氏之后的情況,可卻沒有一種能跟眼前的場面對上。 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誰見了都覺得棘手。 只是她還算得上冷靜,悄然緊握了手指,強迫自己不要發(fā)作,掛上笑容道:“圣上器重兄長,世子之位總歸是兄長的,他日國公府也是兄長的。同是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兄長實在沒有必要對我與弟弟如此忌憚……” “你這臭娘們兒再敢叫一句‘兄長’,我保管你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笔挾ǚ锹犃诉@“兄長”二字都感覺出了萬般的虛偽,瞧她雖然一張好看的臉,可從頭發(fā)絲兒到衣角片兒,沒一處不透著讓人厭煩的假,看一眼都覺得倒了胃口,不由輕輕嘀咕了一句,“媽的長這樣脫光了求老子上老子也不上。” 雖是嘀咕,可聲音卻不小。 蕭姝讀的是詩書禮儀,何曾聽過這般污言穢語,一瞬間已是臉色大變! 第147章 翁昂 第二天一早,姜雪寧聽說,昨晚國公府打起來了。 世家大族里做事的下人到處都是,隨便出去個人做采買,消息就傳遍了全京城,進而傳到主子們的耳朵里。 更別說大清早直接鬧到宮里去了! 蕭定非著實是個狠人,一句話得罪了蕭姝。 哪個大家閨秀能容忍他口出如此狂言? 盛怒之下一言不合,竟叫了人,兩相動起手來。本也沒準備真對蕭定非怎樣,豈料這無賴一點虧也不肯吃,口出狂言之后還半點不覺得有錯,下人們想要上去按住他,他一腳踹一個。拉扯之間,難免有些皮rou上的小傷。 這下好,蕭定非不干了。 大晚上就跑到那院墻上面坐著嚎,口口聲聲控訴蕭氏一族容不下他,要謀財害命。嚎完人就溜了,當夜住在了京中最奢華的青樓藏嬌閣里,抱著那溫香軟玉睡了一晚不說,還掛了房賬說他日定國公府自會來結。 嫖個妓都要讓蕭氏掏錢! 天還沒亮,直到凌晨才好不容易把氣血順了睡過去的蕭遠,還沒一個時辰就被人吵醒了,竟是管家哭喪著一張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來報說,藏嬌閣的龜公來府里要賬。 蕭遠一口氣沒喘上來,氣上頭來,一頭栽倒在地! 公府里頓時哭天搶地一片。 這邊廂慌忙去請大夫來看,那邊廂卻是宮里直接來了傳召,要宣蕭氏這一干人等覲見―― 原來蕭定非這孽障從青樓里出來,一大早直奔皇宮。 竟然是惡人先告狀!遞了牌子入宮向皇帝狀告他們容不下自己,稱蕭姝區(qū)區(qū)一個大小姐,沒名沒分卻敢唆使府里的下人責打他。 皇帝面前,衣裳一解。 好家伙,果然是有些青紫的傷痕,分明昨夜新傷! 沈瑯雖也約略得知如今的定非世子已非當年的定非世子,多半已經(jīng)成了個混賬,只是人才回去一天,就鬧成這樣,實在讓他這個當皇帝的面子上過不去。 甭管暗地里怎么想,明面上蕭定非還是他救命恩人。 天下萬民看著呢。 當時便勃然大怒,立刻叫人去宣蕭氏上下入宮來聽訓。 蕭遠年紀大了身子骨本就差些,昏倒之后好不容易救起來,卻是身子發(fā)軟不很站得起來,皇帝又要召見,無奈之下只好叫人抬著入宮,也好在皇帝面前賣一回慘,想自己昔日受寵,蕭氏又是太后的母家,該不會真把蕭氏怎樣,多半也就做做樣子。 可誰能想到,沈瑯竟不買賬! 大殿之上,聲色俱厲地責斥,質問他們是否容不下蕭定非,若真容不下,那也不要蕭氏容了,即刻便將他這定國公的位置交出來給蕭定非,蕭氏一族干脆搬出京城來分作兩支,也好過成日鬧事沒個體統(tǒng)。 蕭氏上下頓時大驚。 皇帝的態(tài)度著實在他們意料之外,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嚇得腿都軟了。 這一來哪里還敢談追責蕭定非的事情? 蕭姝倒不覺得自己沒有道理,聲稱是蕭定非出言不遜,冒犯了自己。 可要問她究竟是罵了她什么,她又說不出口。 女兒家面子薄,只是其一; 臨淄王沈d選妃在即,則是其二。 她固然不曾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可蕭定非那句污言穢語若是傳了出去,縱是清白也能傳得難聽,名聲輕而易舉就壞了,是萬萬不敢再說給誰聽的。 一時真是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臨走時,皇帝還冷著臉直接下了令,撥給了蕭定非一隊親衛(wèi),護他安危,另外責令蕭遠以“以下犯上”之名懲戒當日敢對蕭定非動手之人,若有再犯決不輕饒。 可憐那幫下人,是聽了蕭姝的命動的手。 主子們入宮回來卻還要對他們嚴加懲戒,由蕭定非一一指認,凡是昨晚出手拉過他哪怕一下的,全都被拉了出來摁在院子里打個五十大棍,兩條腿血rou模糊,不養(yǎng)幾個月絕對下不了床。 為主子盡忠,主子卻護不住自己,甚至反將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羊,當下人的哪里想到能遇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