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0
書迷正在閱讀:嗜糖、玉川穹、魔法師他沒有錢(H)、女裝編程直播間、保質(zhì)期外+一世曖昧+臨時變質(zhì)、少將這輩子畫風(fēng)不對、桃桃烏龍、不辭別離、攝政王的小啞妻、虛實關(guān)系
生老頭兒罵進(jìn)了棺材里, 嘴上卻道:“當(dāng)時這位張大人自稱乃是度鈞山人的門客,想必諸位大人對天教也有所了解,這度鈞山人在教中與公儀丞那狗賊齊名,向來是無惡不作,壞得透頂,且比之公儀丞,還更升龍見首不見尾一些。我心里自然害怕。實不相瞞,從京城破廟一路到通州,我看著那個叫小寶的孩子,總覺得他古里古怪的,途中略加試探了幾回,且對方對我名為‘定非’這件事似乎頗為在意。所以,當(dāng)天教那些匪首說教中有朝廷派來的眼線時,我自以為此人乃是小寶,而非自稱度鈞山人門客的張大人。當(dāng)時的情況下,打的是讓天教內(nèi)斗,鷸蚌相爭的主意。誰想到,誰想到……” 他越說,神情越發(fā)慚愧。 當(dāng)下竟有模有樣躬身向張遮一揖:“誰想到竟是誤傷了張大人,還差點害了大人性命,在下惶恐,還望張大人見諒!” 張遮站得不近也不遠(yuǎn),身形筆直,一雙清冷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眼注視著向自己一揖到底的蕭定非,似乎并未打消心中的疑慮,并未言語。 金鑾殿上,氣氛竟有些安靜。 這種時候謝危卻出列,向沈瑯道:“那叫小寶的乃是臣一名屬下的同鄉(xiāng),偶然得知他在天教,便充作了眼線,因張大人偽裝身份潛入天教,事有險處,本為暗中照應(yīng)。不曾想竟會遇到定非世子,才招致如此誤會,弄巧成拙,險些害了張大人,請圣上恕罪?!?/br> 張遮看向他,到底是沒說什么了。 眾人早知計策是謝危出的,他暗中有所準(zhǔn)備,實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倒不起疑。 沈瑯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笑起來,竟當(dāng)了個和事佬:“所幸張大人深入虎xue,有勇有謀,安然歸來,此番更救回了定非世子,當(dāng)加官進(jìn)爵,重重有賞!” 當(dāng)下竟向顧春芳問道:“若要加官,顧老大人可有合適的位置?” 顧春芳道:“張大人長于斷案,刑部署司郎中一職正好缺出?!?/br> 沈瑯便道:“那即日起便擢張遮為刑部郎中,掌管署司,專司詳復(fù)平反之事?!?/br> 話音落時,頓時一片歌功頌德。 張遮就這么升了官。 接下來論功行賞,謝危算了頭功,正好工部侍郎的位置缺出,由他頂上。一般侍郎乃是三品,但謝危身為“太子少師”,有銜加身,便算從二品。想來若宮中那位溫昭儀一舉得男,誕下龍子,只怕“太子太師”的位置是少不了他的了。 至于定國公蕭遠(yuǎn),就有點倒霉了。 本是他最早得了消息去剿滅天教,誰想中了天教的計謀,不僅未能剿滅亂黨,還帶著好些軍士幾乎在對方的埋伏下全軍覆沒! 此乃貪功冒進(jìn),不僅無功反而有過。 沈瑯頗為不悅,竟直接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這點錢對偌大的蕭氏來說自然九牛一毛,可要緊的是面上無光,讓他整個人都抬不起頭來。 最風(fēng)光的一個當(dāng)屬蕭定非。 賞金千兩,銀萬兩,絲綢布匹,珍玩古董,香車寶馬,甚至還直接封作了“典軍校尉”。這算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官比四品,手底下能管一些兵。 別人辛辛苦苦也爬不到這位置。 他倒好,一回來就有。 實在是羨煞旁人。 只是等論功行賞完,沈瑯又通過蕭定非敘話一陣說了些年幼時在宮中的往事后,忽然問了一句:“方才定非提起舊事時,言必稱‘國公爺’或‘定國公’,卻不稱其為‘父親’,不知是何緣故?” 朝中都是心細(xì)如發(fā)的精明人。 這一點不少人打從蕭定非說蕭遠(yuǎn)率領(lǐng)援兵到京城護(hù)駕時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一直不敢提出。聽得皇帝一問,目光不由得都在這一對“父子”之間逡巡起來。 蕭定非本來就是故意的,天知道他要敢叫這狗屁蕭遠(yuǎn)一句“父親”,回去得不得被謝危剁了腦袋? 金銀方才到手,他可舍不得死。 當(dāng)下一張俊臉上竟露出三分嘲諷,七分冷笑,涼涼道:“流亡二十年,臣未悔為圣上盡忠,但只一樁憾事,長銘在心,日夜熬煎,奈何不可補(bǔ)。燕夫人乃是不孝子生母,因憂思故,去不到一年,國公爺已續(xù)弦。便是有皇命在先,臣也耿耿于懷?!?/br> 嚇! 明明白白責(zé)斥定國公蕭遠(yuǎn)對不起結(jié)發(fā)妻子??! 殿上忽然有倒吸涼氣的聲音。 便是連沈瑯都沒想到,愣了一下。 謝危垂眸靜看著自己投落在地上的影子。 蕭遠(yuǎn)一張臉則是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勃然大怒:“孽障,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蕭定非皮笑rou不笑,反唇相譏:“能生出個孽障來,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蕭遠(yuǎn)氣結(jié):“你!” 蕭定非乃是市井里打滾長大的,嘴皮子利索可不是好相與之輩,早看這老王八蛋不順眼,罵起來也就格外順溜:“公侯之家,名門高戶,娶個續(xù)弦進(jìn)門懷胎七月產(chǎn)女竟也沒落下不足之癥,活蹦亂跳!國公爺可真是太對得起家母了!”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 精彩! 刺激! 定國公蕭遠(yuǎn)當(dāng)年匆匆娶了現(xiàn)在的夫人盧氏入門本就受人詬病,只是偌大一個國公府也的確需要女主人來打理,為發(fā)妻守個把月便續(xù)弦也無可厚非??扇⑦M(jìn)門來,生下長女,恰恰好早產(chǎn),就有那么點耐人尋味了。 眾人原以為這位定非世子回到京城,回到蕭氏,與昔日父親見了面,當(dāng)時父子情深,催人淚下。哪里料到,這是個惹不起的主兒! 當(dāng)著皇帝的面兒??! 幾句話簡直啪啪幾巴掌,狠狠往自己老子的臉上甩! 同朝為官,誰能見誰好了? 何況還是勢大壓人的蕭氏。 此時此刻所有人面上看著正經(jīng),心里面早就搬了板凳,握緊拳頭,就差吶喊高呼:打起來,打起來! 蕭遠(yuǎn)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抬了手來指著蕭定非,整個人直打哆嗦:“你竟敢對你嫡母不敬,真是反了天了……” 蕭定非不耐煩:“你這玩意兒老子都不想認(rèn),那臭婆娘算個鳥!” 金鑾殿上頓時一片嘩然! 145、第145章 狼與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