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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著他身上暖和的氣息,心變得平靜下來。“珩兒,到了苗寨要萬事小心,夫君不能每日陪在身邊要疼惜著自己,嗯?”“祈每日都要很繁忙麼?”“嗯,要為寨主解開蠱毒,恐怕有些困難。”“那還要本王子跟來!”“見不到你,我會記掛,乖乖守在本王身邊,小波斯貓。”低頭吻上他的額頭,寵溺地安慰。☆、12荒蠻長路緣隨系3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顧祈樾突然一怔,遠處似乎傳來馬蹄聲,很是急促,似乎還有兵器交擊的聲響,聽聲音似乎是向著這邊而來。心下一凌,雖然帶著幾個貼身的侍衛(wèi),但如若遇到大夥的山賊強盜,恐怕也是有點麻煩,何況還帶著珩兒,更不能又一毫閃失,輕聲出得馬車,侍衛(wèi)已經(jīng)在車外等候,差了一個暗衛(wèi)和格瓦看顧著尤迦律,和幾個侍衛(wèi)向著聲音的來源奔去,如若是山賊,先出擊總比被動守衛(wèi)的好。少頃便看到兩隊人馬在荒路上狂奔,前面五個騎馬男子分明被後面的十數(shù)個野蠻大漢追擊,被護在中間的一個似乎是他們的主子,長相清秀,身著白衣華服,長發(fā)及腰,眉間由於疲於奔命而有些焦慮,一雙秀長的眉眼帶著驚慌,似乎是個出游的富家公子。顧祈樾看著他有些出神,那落荒的樣子雖然焦慮卻不至恐懼,帶著的倔強和不怒而威的氣勢,仿佛被追殺搶劫的不是自己。就在他出神恍惚的片刻時間,手下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將那人從山賊手中救下,一抬頭,他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略一躬身作揖,“謝謝兄臺出手相救,敢問兄臺貴姓?”“免貴姓顧,公子可有傷到何處?在下正巧是名大夫?!苯吹乃砩蠋е髴羧思业闹t謙君子姿態(tài),行為作態(tài)十分標準得體。“不敢勞煩顧大夫,小生凡務(wù)在身,還需趕路,大人可否留下全名?救命之恩,小生必回日後報答?!?/br>“不過舉手之勞,公子無需記掛,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在下也不耽誤了?!?/br>“那我們有緣再見。”白衣男子再一作揖,跨上坐騎揚鞭而去。倒是個溫雅的小公子,不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長得很是標致,舉止也比經(jīng)常耍賴任性又孩兒脾性的珩兒要端莊些,大抵是個從小被管教嚴格的,笑得饒是挺燦爛。顧祈樾思忖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馬車邊,尤迦律已經(jīng)被驚醒了,格瓦在旁邊伺候著,捧著參湯小口喝著。“珩兒怎麼醒了?”“你起身我便醒了,何事?”“救下個被山賊搶劫的路人,我們也早些離開,恐防有余黨追趕?!币贿叿愿朗窒逻B夜趕路。夜中趕車總有些鳥獸被驚擾,偶爾一聲的野獸嘶吼讓尤迦律有些膽怯,本能地向顧祈樾懷中靠近,蜷縮成一團被他抱在懷中,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角,長腿搭在他腰間,睡夢中的秀眉也有些皺起。這小人兒睡相還是這般不堪,將他禁錮在懷中,再不由他亂動。馬車過後,幾個暗影從樹上騰空而起,無聲地落到地上,眼神中閃著試探和幾分狠厲,從樹後走出一個白衣男子,美眸細長,臉帶笑意。“主子,應(yīng)是顧祈樾顧王爺不錯了?!?/br>“嗯,素聞顧大人風度翩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但卻不若傳言中冷漠,”白衣男子輕笑一聲,轉(zhuǎn)身回到樹後的一頂小轎子中,撂下簾,“回府。”四個黑衣男子各抬轎子一邊,竟然凌空一躍,平穩(wěn)地抬著轎子躥上樹頂,在樹冠上平穩(wěn)快速地奔跑起來。☆、13狐裘不暖懷中虛113狐裘不暖懷中虛廣西腹地深處盡是丘陵山地,雖地處南部,鮮有下雪,但氣溫濕冷,刺骨的山風鉆進衣衫里,比北方大雪的季節(jié)還寒冷幾分。依山而建的竹樓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的古宅透著歲月的沈積,夏天濕熱多蚊蟲,苗族對蠱蟲運用嫻熟精湛,從古時傳來的蠱毒有的已經(jīng)失傳,要解蠱很困難,這次顧祈樾就是為族長解開幾代遺傳的蠱毒。苗族一般聚集而居,建立寨子,推選族長,自成政權(quán),有的大的寨子可以與小國抗衡,前往的這個苗寨位於大山深處,規(guī)模不算很大,也無名字,族長世襲,姓林。林家家族子孫遺傳有一種兇狠的蠱毒,子孫活不過而立,因此歷屆族長多有幾房妻妾,子嗣很多。然而雖則子孫都英年早逝,林家擁有一隊精湛的兵隊,受蠱毒控制的兵將在戰(zhàn)場上廝殺如同活死人感覺不到痛處,也沒有恐懼之感,只對持將牌的人唯命是從,將牌不收,廝殺不止。而且這軍隊的戰(zhàn)斗力極強,而且招式詭異多變,兇悍致命,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但凡正面交戰(zhàn)的都於世上消失。顧祈樾母妃是苗族一支分支的族長公主,但地域卻位於西南一帶,與廣西苗寨關(guān)系向來淡薄,但機緣巧合下徽王結(jié)識了林族的一代族長,徽王如今已過古稀之年,算起來林族已經(jīng)過了兩代了,如今當權(quán)的林族長已經(jīng)是故人的孫兒了。走近苗寨已有大隊兵隊駐守,出示了令牌,隨著相迎的門童進入寨中,稱作寨子,其實是個較具規(guī)模的城邑,世代定居在大山上,青石板的石階和吊腳樓的搭配顯得寧靜而舒適,樓牌上雕刻著嶺南風格的裝飾,往來的鄉(xiāng)民著盛裝,女子的銀飾樣式繁多,尤迦律看得覺得有趣得緊。進得族長官邸,得見一個牌坊,頗有些歷史,上書著苗族文字,門柱上雕刻著傳統(tǒng)的紋飾,庭落不算深,正堂供著歷屆族長牌位及苗家信奉的神靈,林族受蠱毒羈絆十數(shù)代,彼此間的斗爭都被宿命削弱,子嗣間關(guān)系倒是和睦。尤迦律此番跟隨,也只作為顧太醫(yī)侍從,并未對外透露自己身份,以防節(jié)外生枝,只與格瓦并排站在顧祈樾身邊好奇打量官邸裝飾。也沒有通報,從內(nèi)殿走出一行身著華服的人,為首是一個身著月牙白鉤金絲錦衣,身披貂裘的男子,慈眉善目,眼帶笑意,後側(cè)緊跟四個精壯的黑衣侍衛(wèi),再後是身著苗家服裝的女子牽著幾個半大的孩童,甚是趣稚。顧祈樾一眼認得為首的男子,面龐俊俏身形幾分羸弱,朱唇微鉤眼中含笑,分明是那晚被山賊土匪追擊的公子。來人也只對他笑笑,依然躬身“顧大人,又見面了,多謝顧大人救命之恩。”顧祈樾只覺得幾分詫異,林家族長何以會被山賊纏上,莫不是養(yǎng)的死士亦是浪得虛名,思忖著淡淡地回應(yīng),“林兄抬舉了?!睋?jù)徽王的密函,林家族長林舒旭,比他年長一年,二十又九,離而立之限愈近,才尋訪名醫(yī)術(shù)士以求解開宿命。尤迦律隨在他身後,也不知兩人之前的因緣,只當是早已認識的故人,垂首與格瓦并行,想來在此亦是無一用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