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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看著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只好小聲地辯解:「呃……其實也沒什么,而且主要是我剛?cè)ゲ辉趺炊?,捉住腳以后要比較快縮回來才不會受傷,而、而且要捉最后一個比較好哦,這樣就不會被后面的人踩到……」「為什么要去做這種工作???找普通的工作不是也可以嗎?你擅長的銷售之類的……」薛皓哲打斷了他。裴亦安愣了下,「因、因為你說要趕快找房子搬出去……」薛皓哲覺得像是被自己抽了一耳光,捧著裴亦安那一雙豬蹄頓時無言以對,過了半天才起身從裴亦安身邊拿起那個信封,「這樣的話,干嘛要把這么辛苦賺來的錢給我?!」「因為你好像更辛苦的樣子啊,比我更急需錢吧。」裴亦安愣愣地,「而且最近你都很消沉,我……我看到你這樣,也會很難過?!?/br>薛皓哲直直地看著他,過了半天,才整個人被抽干了力氣一樣,起身倒進了旁邊的沙發(fā)里,「……你啊……」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樣的笨蛋。一直可以把他氣得半死不活,一直給予他最乖巧的體貼,一直是講話不經(jīng)過大腦的單細胞動物。無限制地給予他這樣那樣的親近的錯覺,卻又要在關(guān)鍵時刻狠狠地潑他一桶冷水。這樣的游戲他玩累了,也不想再玩了。裴亦安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只看著他,「哎……?」薛皓哲捂住臉,悶悶的,帶著怒氣的聲晉從指縫間傳了出來,「我說你啊……」裴亦安這才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解釋道:「我、我沒有要接濟的意思,你不要、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你啊……」薛皓哲的聲音幾乎都有些變了調(diào),「這樣……可是會讓人,很困擾的啊。」裴亦安還在低下頭喃喃:「呃……那、那我會盡快、盡快搬走……」他一抬起頭來,就看到了近在咫尺,幾乎貼著他鼻尖的薛皓哲的臉龐。薛皓哲直逼到了裴亦安的面前,微微笑著,「你真的,想幫我做些什么嗎?」在昏黃的燈光下,薛皓哲那張英俊得邪性起來的臉龐幾乎整個貼到了他的面前,裴亦安的腿都被壓到了薛皓哲的膝蓋下面動彈不得。他努力地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窘迫而不安地點點頭。薛皓哲一手撫上他左邊的臀瓣,「那包不包括,讓我抱你?」裴亦安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薛皓哲看到他呆住了樣子,笑了笑,在他耳邊輕聲的,「我啊,可是你最討厭的那種人哦。我可是,喜歡插男人屁股的變態(tài)啊?!?/br>他又逼近裴亦安一點,裴亦安整個人都往后一縮。薛皓哲笑起來,「怎么了?聽到我是惡心的同性戀,就害怕了嗎?剛才不是還說要為我做點什么嗎?只要跟我上床就好了哦,比辛辛苦苦跑去鬼屋被人踩要輕松多了吧?」裴亦安整張臉都憋紅了,薛皓哲笑著放開了他,「剛才說得那么好聽,真到了這種時候,不還是覺得惡心得要死嗎?」他剛要從裴亦安身上撐起身來,胳膊就被猛的捉住了,就聽到身下的男人一聲細小得如同蚊子叫一般的聲音:「請、請你抱我……」薛皓哲唇邊的那抹邪魅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那種刻意營造出來的張牙舞爪的氣場也瞬間崩塌,只下意識地,「什么?」裴亦安閉著眼睛,壯士不復(fù)返一般地悲壯地大喊道:「請你抱我!」薛皓哲頓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愣在那里,搖了搖頭,「你開什么玩笑?!?/br>裴亦安猛地睜開眼睛,「我沒有在開玩笑,請你抱我!」他說著就用力一手扣住薛皓哲的后腦勺,把薛皓哲往下按,力氣大得驚人。薛皓哲措不及防,連忙用手撐住沙發(fā),離男人的嘴唇也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而已。他垂下眼瞼來和裴亦安四目相對,卻幾乎被那眼眸里滿溢出來的熱情燙了一下。兩個人的呼吸那么近,薛皓哲略微再湊近他一點,就聽到裴亦安的呼吸整個都亂了。急促的吸氣吐氣里,薛皓哲的嘴唇幾乎碰到了他的了,那濕潤柔軟的唇瓣微微顫抖著,薛皓哲最后終于還是撐起身坐了起來。裴亦安還沒緩過神來,只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平復(fù)情緒。薛皓哲坐了一會兒,有些尷尬站起身來就往衛(wèi)生間走,「那個……我先去找藥酒,幫你上藥。」裴亦安看他捧著藥箱折了回來,薛皓哲伸出手來,他就立刻乖乖地把手交了過去,薛皓哲低下頭去,一言不發(fā)地幫他擦著藥酒。前一刻還是意亂情迷的火熱氣氛,這一刻就全然冷卻了下來,薛皓哲并不開口,裴亦安也只好看著他輕柔的動作不吭聲。「你……你真的是……」裴亦安想了一會兒,「是那個嗎?」薛皓哲埋著頭,悶聲地,「啊,生下來就是?!?/br>「可是……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薛皓哲恨恨地,「那是你太遲鈍了?!?/br>裴亦安吃了一悶棍,沉默了一會兒,半天才又出來一句:「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很開心?!?/br>薛皓哲手上一重,裴亦安差點叫出聲來,薛皓哲低聲道,「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再隨便說這種話了!」裴亦安愣了一下,不解的,「哪種?」「溫柔什么的,示好什么的,明明討厭跟男人戀愛,還說這種話,不是太無恥了嗎?!」薛皓哲猛地把藥酒扔到桌上,「你明明就討厭同性戀的吧?!」裴亦安又沉默了一會兒,好久才抬起頭來,問了一句:「你……喜歡我嗎?」薛皓哲被問得一愣,半天都沒有回答上來。這種感情,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喜歡」呢。對于薛皓哲來說,這種問題簡直比「今天你要不要跟我上床」難回答一萬倍。同志之間的感情維系本來就很脆弱,他以往也至多只有「感情好一些的床伴」而不是「在床上合得來的戀人」所以坦白說,看上去亂瀟灑一把的薛大情圣,其實不過是個在感情方面一張空紙的笨蛋而已。薛皓哲有些煩躁地幫他處理完手上的傷,口氣不快地繞過了話題,「以后不要跟別人說那種話。」裴亦安抬頭看他,「哪種?」「請你抱我之類的,」薛皓哲合上藥箱,「不要因為你那奇怪的圣母之心,就隨便講這種話,換做是別人的話,也許真的會做到你屁股開花也不一定?!?/br>裴亦安搖搖頭,驚訝地,「我怎么可能會對別人講?!」薛皓哲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