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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大片的胸口,這一次,薛皓哲卻有些心癢起來了。他從來都不相信柏拉圖式的相處,也足夠忠誠于自己的欲望,收網的時候既然網里有魚,就斷然沒有不吃的道理。但是吃完以后要怎么處理魚骨頭,就值得他好好思考一下了。最壞的結局莫過于一拍兩散,最好裴亦安可以直接回老家,永遠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樣的情況本來一定是他最樂于見到的,既吃飽了肚子又甩掉了麻煩,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天才計劃。但是這樣想著,薛皓哲卻覺得一點都愉快不起來了。連手里的杯子好像也變得沉重起來了一樣。就好像小學生思考根本不想面對的算術題一樣,不用說結果,連過程都一想起來就會頭痛。明明一直是他最期待簡直是盼望著的場景,但是只要想到的話,就覺得心里的什么地方好像懸在半空里,被冷風吹的有些酸澀起來了。難不成他其實……是并不想這個家伙離開他的嗎?正在薛皓哲苦思冥想的時候,客廳里的男人從小熊圍裙的口袋里拿了正在鈴聲大作的手機出來。「喂?嗯,嗯,?。颗丁峭砩蠋c可以結束?嗯我知道了,好。」裴亦安接完電話,就抬頭向薛皓哲這邊望了過來,薛皓哲立刻停止剛才的腦內活動,低下頭去做刻苦工作狀,這時候他聽見裴亦安很小聲地在本來就開著的門上輕輕地扣了扣。很好,某次他正在欣賞男男文藝動作片的時候,裴亦安門都不敲一下沖進來,被他帶著微笑狠狠地做了一通禮儀教育。自從那以后,他的寵物明顯比以前要懂禮貌得多了。裴亦安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晚上要出個門,老板說有個客戶舉辦了新年派對。冰箱里的菜拿出來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或者你叫外賣也可以……我大概趕不上回來做飯?!?/br>薛皓哲抬起頭來,笑容溫和地,「嗯,沒關系,小舅舅玩得開心點?!?/br>裴亦安帶著對薛皓哲十成的歉意,干笑著點點頭,輕輕地把門帶上。薛皓哲一手支著下巴,開始考慮難得的歡樂今宵要去哪里度過才好。裴亦安有些不舒服的松了松領口,走到會場的角落里坐了下來。他對派對之類的都不是太熱衷,裹在西裝里的感覺也不好,眼睛里的隱形眼鏡有些隱隱作痛,眨一眨眼睛就幾乎要掉出來。「怎么了?不舒服?」年輕男人的聲音在裴亦安的頭頂上響起來,裴亦安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之前老板介紹的客戶。跟他差不多的年紀,卻好像已經擁有了相當大規(guī)模的連鎖快餐企業(yè),算得上是相當年輕有為。裴亦安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來,「呃,沒有……」他已經不太記得男人的姓氏和稱謂,林老板還是王總裁之類的他向來都分不太清楚。再加上之前喝了幾杯紅酒,就更頭昏腦脹。眼睛里面的眼鏡好像一直不停地往外滑,裴亦安有些不適地抬手去揉,那不適感立刻消失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左眼的視野卻變得一片模糊。「哎?」裴亦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的眼鏡……」然后又蹲下身去在地板上摸索,「在哪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也蹲下身來幫他找,裴亦安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怎么能麻煩您……」對方指尖上托著一小片隱形眼鏡遞到他面前,笑道:「是這個嗎?」「是是,」裴亦安接過來,「不過反正也不能戴了,傷腦筋啊……頭又很痛……」「那要不要先回去?」裴亦安搖搖頭,「我是搭老板的車過來,他應該還要留一會兒吧?!?/br>對方沉吟一會兒,道:「我正好也差不多要走,可以順路送你?!?/br>男人的臉在裴亦安看來相當?shù)哪:?,但是那種溫柔的口氣倒是很像薛皓哲,莫名的就讓裴亦安安心起來了,他只稍微遲疑了一下,就開口道:「那就麻煩您了?!?/br>一路上對方也親和又彬彬有禮地問了他不少問題,年齡啦家庭啦工作啦,裴亦安也都一一老實地回答了。當他說到「和年紀相近的表外甥住在一起」的時候,男人似乎是有些吃驚地挑起了眉毛,隨后也只是曖昧地笑了笑。等到了公寓樓樓下,裴亦安跟男人道謝以后就要下車,男人卻也跟著下來,笑道:「裴先生不請我上去坐一下嗎?真不像剛才在酒會上精明能干的樣子啊?!?/br>裴亦安抓了抓后腦勺,「抱歉,請您上來喝杯茶吧?!?/br>裴亦安上樓開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薛皓哲并不在家,一摸開關燈卻沒有亮。大概是因為停電了,薛皓哲才出門去了吧。「好像停電了,您……」裴亦安把鑰匙扔到玄關的櫥柜下面,剛想回頭解釋,腰就猛地被摟住了,而后整個人都被壓到了玄關的墻壁上。撲面而來的壓迫氣息讓裴亦安措手不及,而后就是男人激烈的親吻和舔舐,那混雜著不知名古龍水的男性味道讓裴亦安本來就隱隱作痛的頭頓時更加暈了起來。「你干什么……」裴亦安一片錯愕中沒能占據先機,兩只手都被牢牢地摁住了,男人側身卡進他的雙腿之間,情色地舔著他的脖子。「不要裝了。剛才在會場的時候不是還風情萬種的沖我拋媚眼嗎?現(xiàn)在裝什么貞潔烈婦啊,小sao貨?!?/br>裴亦安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消化男人的話,就聽到了接下去的:「你那個姘頭還沒回來嗎?他是怎么干你這個翹得要命的小屁股的?嗯?」男人騰出一只手來揉捏著他的屁股,什么地方酸楚了一下。他一直都覺得裴亦安那種執(zhí)拗的脾氣雖然有時氣人,倒也有可愛的地方,卻沒想到那要命的固執(zhí)也會長出倒刺來,一下子就扎進自己的皮rou里。就算會在面對他的臉他的甜言蜜語他的誘惑的時候手足無措滿臉通紅,裴亦安也依然還是覺得「同性戀是變態(tài)的死玻璃」,卻從來都不會想到他們之間的接觸早就超越了界限。就算會在風雨交加的晚上給他送來雞湯,就算會在漫天煙火里親吻他的額頭,就算牽著他的手的時候會語無倫次,這個白癡也還是厭惡男人之間的戀愛。明明覺得自己應該只有調教寵物失敗的失落感,薛皓哲的胸口卻還是泛起了不得了的鈍痛感,如鯁在喉的。好在他一直都足夠的沉著和瀟灑,才不會被這種崩壞的養(yǎng)成關系羈絆和束縛。一定是這樣,只要這個男人滾開就好了。滾到他再也看不見的地方,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