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沖了過來，嘴里跟放鞭炮似的轟個沒完：“你跑哪去了？手機怎么不開？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老讓人cao心……”夜晚露水微涼，敏子邊罵邊解下衣服披在孩子身上。

“我餓了。家里有吃的沒？”

“你還知道餓！該！只有大白菜！”進了屋后，曺圭賢去洗澡，敏子還在碎碎念。

等曺少爺出來時，一盤金黃的炒雞蛋和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已經(jīng)擺在桌子上。

柔和的燈光下，戴著眼鏡的男人，正細心地把小蚊帳放下來，遮住小床上的寶寶。

屋子里有小錚錚的酣睡聲，空氣里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剛剛洗過澡后的舒爽爬滿全身，一起都很祥和。

一個小時前的驚心動魄已經(jīng)如一個世紀之久。

曺圭賢再次慶幸自己的決定，讓這么條卑微的敏子遺漏下來是對的！對他的報復不能太過簡單，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懲罰他，想著變成老頭的敏子還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打轉(zhuǎn)轉(zhuǎn)，真是和諧無比的畫面。

想著，想著，曺圭賢終于發(fā)出這一天來唯一的真心笑容。

三十二

當敏子抖開晨報的時候，頭版的新聞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跟大部分的人一樣，駭人聽聞的案子印在紙上遠遠地欣賞，就是茶余飯后的消食的談資。

“你看看啊！現(xiàn)在的警察不保家衛(wèi)國就算了，還帶頭掃射良民！世風日下??！”因為情感糾紛，李老師對警察沒啥好感。

曺圭賢喝著牛奶，掰著面包不經(jīng)意地問到：“死幾個？”

“一死一傷?！?/br>
掰面包的手停了下來。

“把報紙拿來讓我看看。”

正在這時，敏子的手機響了。他邊接電話邊順手把報紙遞給了曺圭賢。

電話里傳來的哽咽的哭聲：“李晟敏，你快帶孩子回來……”

敏子的心一沉，那聲音是他的前岳母。老太太哭得都哽咽了，敏子急得不行也沒弄清楚怎么回事，最后是他前岳父搶過電話才把話的由頭理清楚。

婷婷遭槍擊身中兩槍，其中一槍穿如頭骨之中，卻奇跡般地保住一條命?？扇诉€在危險期，醫(yī)生對她也不甚樂觀。兩位老人在垂淚之余，就想著讓外孫來看mama最后一面。

敏子腦袋亂成一鍋粥，猛然想起報紙上的那則新聞，等放下電話，就一把奪過曺圭賢手里的報紙顫抖著把它打開，這次的心境大不一樣，撲鼻的墨香都透著嗆人的血腥，字里行間看得人心驚rou跳。

合上報紙，敏子已經(jīng)手腳冰涼。

跟學校請了假，敏子抱著孩子坐大客往醫(yī)院趕。曺圭賢也要跟來，敏子不讓他翹課，可人家主意正著呢！敏子沒心跟他糾纏，到底是三個人到了醫(yī)院。

婷婷躺在重癥病房，敏子立在玻璃窗外，心中不禁有那么一絲凄苦。

婷婷爸爸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想抱著孩子進去看看mama。小錚錚一臉的不情愿，從小就打針，讓孩子對醫(yī)院特別反感，看到一臉褶子的老頭來抱自己，更是直躲，哭鬧著不肯進病房。

敏子本來心里就亂，看到孩子這么不懂事，繃著臉沖上去朝孩子的小嫩屁股來了那么幾下。

這下孩子“哇”的一聲，都要直沖云霄了。曺圭賢伸手把孩子接了過來，冷冷地說：“沖孩子撒什么氣？”

小錚錚沒怎么見過發(fā)火的爸爸，驚嚇過后哭聲漸弱，縮在曺哥哥的懷里露出一只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敏子。

曺圭賢抱著孩子進了病房，讓寶寶叫mama?？上Т藭r的婷婷面無血色，對兒子這聲遲來的呼喚毫無反映。

曺圭賢跟旁邊的主治醫(yī)生了解婷婷的病情，滿意地聽到腦部受傷的病人十之八九能成植物人。至于那剩下的兩層可能，讓曺公子費神地思考了下！

因為王冰案發(fā)后精神完全陷入崩潰之中，不負法律責任，案件又正在審理中，婷婷的醫(yī)藥費暫時沒了著落。老兩口都要賣房子了。

敏子一想倆老人賣房子不得睡大馬路了嗎！干脆把自己的積蓄都掏出來，暫時墊了醫(yī)藥費。

老太太紅著眼睛拉著敏子的手，哆嗦半天只說了一句：“孩子，婷婷跟你離婚，是她的眼睛瞎了！”

等敏子忙完了，卻發(fā)現(xiàn)曺圭賢和錚錚不見了蹤影。

接通手機，曺圭賢說他已經(jīng)回自己以前的別墅里了。

“孩子太累了，不能跟大人一樣在醫(yī)院里骨碌，你要沒什么事，也過來吧！”

敏子醞釀了半天，小心地問：“你媽沒在家？”

曺圭賢在那怪笑：“曺女士去歐洲購物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鳖D了一下，又接道：“你們倆這么好的交情，還怕見面怎么的？”

敏子最怕這位小爺在那陰陽怪氣，看醫(yī)院里沒什么事了，病床前也有人伺候著。就坐公車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別墅中。

小錚錚光著小屁股套著鴨子游泳圈在按摩浴缸里撲騰呢！曺圭賢拿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浴池邊，敲著電腦，時不時地掃一眼“小鴨子“。看敏子來了便站起身來。

“你看著孩子點，我約了朋友見面，可能要晚點回來。

曺圭賢這一出去，就是一夜未歸。

敏子抱著兒子在臥室的大床上睡得正香，忽然懷里一松，勉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曺圭賢正小心地把寶寶抱起來，送到隔壁間去。過了一會。他又回來了，坐在床上脫衣服。

敏子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回來了？”

曺圭賢已經(jīng)光溜溜地滑進被窩，將敏子的嘴堵得結(jié)實。敏子反射性地抱住他，兩個人緊緊纏繞在一起。

三十三

滾了半天，曺圭賢終于放開了敏子。敏子摸著濕嗒塔的身子隨便拿床頭的紙巾抹了抹，轉(zhuǎn)身準備來個回籠覺。

曺圭賢非拉著他去洗澡，敏子裝死不動，曺少爺只好一個人去沖澡。過了一會拿了條溫熱的毛巾回到床上,擦拭著他老師的臟屁股。

敏子不耐煩地嘟囔著，又昏昏然然地進入夢鄉(xiāng)。

到了早上，敏子生物鐘一響，早早地睜開了眼睛。曺圭賢愛賴床，所以敏子盡量不出聲地下了床，到樓下廚房做早飯。

挺大的別墅，傭人也不知道哪去了，幸好冰箱里有很多的食材，做個簡單的早餐不成問題。

等做好了，敏子上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