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我出車禍後,那個影像看到的人不就是他嗎?也許我回來,跟他有很大的關(guān)系!眼前的人都是好久不曾聯(lián)絡(luò)的同學(xué),他們笑言巧兮的模樣讓我懷念。但是......我他媽的是個病人啊,他們吵得我的頭更痛了......「那個,大家,小羽受傷,讓他多休息一下吧?!乖浦t小小聲地為我解圍,大多數(shù)的人看到他的模樣都不會忍心拒絕。所以我自由了,新鮮的空氣真好!在云謙的帶領(lǐng)下,我找到座位,一路上云謙擔(dān)憂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我,就連回座都不時地回頭看我。我揮揮手叫他別擔(dān)心。這時上課鐘剛好響了,他才不舍地把視線移開。云謙一轉(zhuǎn)頭,我就陷入沉思,我需要回憶一下國中的事,包括我為什麼會受傷,還有個重點,包括以溪的存在。我環(huán)顧了班上一周,沒找到以溪的影子。我從書包里隨便翻出一本書,上頭寫的是二年一班。國二的時候,我記得我跟以溪,好像是......碰!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抬頭望去,有個人踢開前門,非常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連老師對他的殺人視線都罔若無顧。我差點就要叫出聲來,是以溪!他這時的頭發(fā)很長,凌亂地披在肩上,體育服臟臟的,底下穿的是牛仔褲,褲管的部分有些破損,不過這也難掩他的帥氣。我的眼睛亮成星星眼,無限期盼地看著他走近。他真的是往我這邊來!我頓時連呼吸都不敢。「喂!」他手一甩,書包就丟在我的桌上。我愣了,怔怔地看他。看我呆滯的模樣,他似乎覺得很好笑,嘴角微揚起一個嗤笑的弧度,輕輕開口說:「傻子,你看什麼?被砸得還不夠嗎?」砸?砸什麼?我還愣著,他已經(jīng)把手伸過來,朝我頭上的傷處用力一拍:「很痛嗎?」Shit!你想殺人??!我連忙往後躲,頭上的痛感灌輸全身,我疼得閉緊眼睛。怎麼那麼多人喜歡打我的頭!「紀(jì)以溪!」云謙的聲音,還有椅子被撞開的聲音,我聽見他從前面匆匆跑到我身邊,語帶怒氣地質(zhì)問:「你想做什麼?」「也沒什麼,就來看看被我砸的人傷得重不重,需不需要陪他醫(yī)藥費而已?!挂韵目跉夂艿?,彷佛一切的事與他無關(guān)。云謙纖細(xì)的手環(huán)住我:「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br>痛感過去,我舒緩了一下睜開眼,恰巧趕上兩個帥哥互瞪的場景。以溪的表情是饒富興味的,微微側(cè)著頭凝視云謙,好像在打量什麼,又好像只是不經(jīng)意地注視。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沖上來掠奪一切,捕捉到獵物的眼神。云謙雖然比他矮一個頭,但是氣勢上不算輸,若是少了那張娃娃臉的話,我想會更有魄力!壓抑的氣氛,沒有人再多說一句,連呼吸聲都顯得小心翼翼。我張口欲言,云謙又排開我,把我推到他身後,儼然一副保護(hù)者姿態(tài)。「喂喂喂!我說你們這群小鬼,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導(dǎo)師的存在?」打破沉默的是個略帶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我興奮地轉(zhuǎn)頭叫:「大頭!」大頭,因為他的頭很大,所以班上的人都叫他大頭,是我一生最敬重的老師!沒想到能再見到他,我激動地差點就要擁抱他,要不是怕被誤認(rèn)為瘋子,我一定湊上去親他好幾口。大頭在我國中畢業(yè)沒多久,就車禍離開人世,是我心里永遠(yuǎn)的遺憾。05大頭大頭,下雨不愁。我依稀記得當(dāng)年鳳凰花開時,我在謝師宴上跟大頭劃酒拳,大頭十拳十輸,不僅被班上的人畫花了臉,還被迫喝下剩菜糊。至於剩菜糊是什麼,想必有去畢旅的人都知道,由另一方面來說,那也可以算是廚馀。也就是把全部剩下的菜加湯汁,全倒到一個碗里,無論是外表還是色澤都無人能敵,至於味道嘛,由君想像羅。大頭的臉色當(dāng)然難看至極,拚死不肯咽下,還頻頻要吻我,說要有福同享。我驚慌失措的四處亂竄,一片哄笑。有些畫面一輩子都不會忘,有些人會逝去,記憶卻永遠(yuǎn)不會消融。大頭出殯的那天,我把和他的合照全都帶去,火化時,我站在外面,照片與他一起在烈火中逐漸化成灰燼。那時我哭了,卻沒喊出聲。以溪站在我身邊,眼角微微泛紅。我再也沒參加國中的同學(xué)會,與大頭的記憶被我封閉在腦海中的一角,一個永遠(yuǎn)不會被燈光照到的地方。我擅長逃避,絕口不提大頭的事,以溪也由著我。就像對云謙,七年的歲月流逝,我不曾憶起他。潘朵拉的盒子里,承載的是我不愿回憶的事,至今我還沒清楚地想起,光是冰山一隅,就足以令我窒息。「小羽!」云謙驚呼,「你怎麼哭了?」我恍然未覺地摸上臉頰,冰冰涼涼的東西原來是眼淚。我粗魯?shù)啬I,強(qiáng)笑道:「沒事沒事?!?/br>「我的天啊,小石頭,沒想到石頭也會有眼淚??!」大頭驚愕地盯著我,有點手足無措。小石頭......大頭給我起的綽號。他常說:大頭生小石頭,所以我是他兒子。以前我很不甘愿,現(xiàn)在我只想乖乖做他的乾兒子,隨他要怎麼虧我都可以,只要他不離開。我破涕為笑:「石頭不但會流淚,還會打老爸呢!」說著我就揮拳打向他的胸膛,大頭夸張地倒退好幾步,撫著胸口,食指指著我:「你你你,你要弒父?。俊?/br>大家都笑了。我的心底也在微笑。能回來真好。能看到大家真好。一直被忽略的以溪不滿地敲敲我的頭,我小聲地叫了一聲,轉(zhuǎn)頭埋怨地瞪他一眼,他怔了,久久才說:「怎麼我昨天沒發(fā)覺,你瞪人的樣子挺妖的?」妖?我眨眨眼。習(xí)慣改不掉,我習(xí)慣了在以溪欺負(fù)我的時候那樣瞪他,因為每次我一瞪他,他的眼睛就會發(fā)亮,接著就拿我沒輒,不管我做什麼他都會原諒。據(jù)他說,我瞪人的表情挺有魅力的,我也下意識地認(rèn)為自己瞪人挺帥的,怎麼會妖?我還想說話,云謙又跑過來,拍掉以溪的手,說:「不準(zhǔn)碰他?!?/br>以溪笑了一下,又故意碰我一下,覺得不夠,還揉揉我的頭,挑釁地說:「我就是碰了你拿我怎麼樣?你是他媽嗎?」這......我尷尬地站在兩人之間。記性不好真的很糟,我都不記得原來他們兩個那麼不合啊......云謙氣得說不上話,轉(zhuǎn)而看我。嗯?嗯?看我做什麼?我呆呆地對他笑,他還是看著我。吼!你要我做什麼你要說??!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