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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憑良心,撞了人就是要負(fù)責(zé)任的啊。”方母苦口婆心,就怕這‘肇事人’會逃走。“說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為什么會知道方然的住址,是因為我送他回過家,所以知道大概的地點。如果我是肇事人,又怎么可能會知道你們的住址呢?”拜托,用腦子想想罷。“你在深夜送我兒子回家,我兒子身上有你的名片,這還叫普通朋友?我知道我兒子整天不學(xué)好,盡跟些男的往一塊湊。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家里都鬧騰的不成樣子了。罷了罷了,你就老實跟阿姨說,你是不是我兒子的男朋友?阿姨不會怪你的?!睂τ趦鹤拥男韵?,顯然作父母的是絕對反對,雖然跟兒子吵過千百回,打罵過無數(shù)次,卻也無可奈何。“男……男朋友?”黃彬瞠目結(jié)舌,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重復(fù)著,這算哪出?。?/br>“哎~這就對了嘛。你既是我兒子的男朋友,替他交點手術(shù)費住院費什么的,不是很應(yīng)該的么?!”黃彬啞然失笑,他媽的,這算二選一是罷。不是肇事者就是男朋友,橫堅是賴上他了啊。他竟然也有被堵得沒有去路的時候,好一個冤大頭啊。一萬塊錢在他眼里真的不算什么,但是……他想遠(yuǎn)離陷阱,卻不料被陷阱里伸出的手硬生生的又扯近了。……算了算了,花錢消災(zāi),就當(dāng)這是一次血的教訓(xùn)。“那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他嘴角抽動,他還能怎么說?只聽方母又在碎碎念,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哎,我兒子長得這么漂亮,又有什么用,真是前世的怨孽啊……”被迫承認(rèn)自己是方然男朋友的黃彬,寫下了家庭住址和手機號碼之后,才得以脫身。“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罷,等阿然醒了,我就叫他給你打電話?!狈侥笩峤j(luò)的說著,目送著黃彬落荒而逃。其實這小伙子人倒蠻好的,肯為方然忙活大半夜,又出錢又出力。只可惜,剛剛光顧著說正事,忘盤問他的家底了。方母婉惜。第15章確實,黃彬是為了極早脫身才寫下住址和手機號碼不容緩,縱然心里知道極為不妥,但也無可奈何。本想好好補眠一番,偏偏他回到家洗浴之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腦子里象放記錄片似的,各種場景紛至沓來。他甚至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方然的情形。排場不是很大的異浪酒吧,并非為了盈利而存在,而是黃彬真心的認(rèn)為,象他們這樣的人需要一個交流的場所。這個小城市保守而又排外,所有的人看似很開放,但骨子里頭對于傳統(tǒng)習(xí)俗的擁戴叫人嘆為觀止。就象他的父母,在得知他的性向,再百般勸說無效之后,便和他斷絕了一切關(guān)系。這世上,他應(yīng)該是最寂寞的人罷。那么異浪酒吧便是為所有寂寞的人而開設(shè)的,這就是他開這個店的宗旨。長相清麗的方然在踏足這片禁地之時,幾乎成了所有人的獵物。誰能不注意到他,上前搭訕的人絡(luò)繹不絕,但方然卻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煩或是抗拒,眾人更樂于奉承他,討好他。當(dāng)時的黃彬若非某種感情因素,可能也會奈不住出手。可就在一夜過后,酒吧里卻秘密的流傳著幾張照片。從那以后,人們看方然的眼神截然不同了,再也不會有誰會想追求他做自己的情人,而更多的人僅僅只是想要跟他上床而已。想到這里,黃彬不由的從床上翻身坐起,他眉頭緊攢。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不是么?這些照片究竟是誰傳出來的呢?方然剛出現(xiàn)在異浪酒吧,便有這些照片,顯然有深知他底細(xì)的人在針對他。那又會是誰呢?當(dāng)時是誰給自己看這些照片的?似乎是明帆罷,也許打個電話問一下他,便會知道答案。只是……黃彬又倒回水床之上。方然跟他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就算知道答案,明白了真相,又能怎么樣呢?事實便是事實,一切都無從改變。總之,從現(xiàn)在開始,他不用再去想方然的事,更不用去想這個人。他強迫自己閉上眼,什么也不去想,不用去想……“黃彬——”驀的,一個聲音在黃彬身旁響起,驚得他一身冷汗。只見羅自新正躡手躡腳的來到他的床邊,說話的聲音也壓的低低的:“黃彬……方然真的不要緊罷?”黃彬不言不語只是盯著羅自新的臉看,直把對方看到神色慌張為止。“方然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我昨夜忙了一晚,你知道這是為了誰么?并不是為了方然,而是為了你。若非為你善后,我何必趟這混水。現(xiàn)在我也不管了,你若真的擔(dān)心,只管自己去醫(yī)院看他好了?!?/br>羅自新默然無語,半晌才喟然長嘆。“秦真比方然好上百倍千倍,他不僅適合你,而且對你的事業(yè)也有極大幫助?!秉S彬再一次指出事實,雖然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羅自新如何不知,秦真確實很好,真的很好……可是跟方然在一起,感覺也不錯。被人用那樣渴望的眼神注視著的感覺,卻是在秦真身上尋找不到的。如果能夠拋開一切不提,那么跟方然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自在很棒。唉……但是這種感覺跟殘酷的現(xiàn)實比較起來,根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罷。“那你還會去……醫(yī)院看他么?”羅自新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想法,他自己既不能去醫(yī)院看望方然,心里也不希望黃彬去。黃彬看不透羅自新這樣問的意圖,當(dāng)下模棱兩可的回道:“大概罷……怎么?”“沒什么,你好好休息?!绷_自新有些遲緩的轉(zhuǎn)身出去了,并且?guī)狭碎T。那些微的嘆息聲,透著剛剛盍上的門縫還是傳到黃彬的耳中,心里。他不禁又在想,那方然真的有這樣好么?值得羅自新這般心心念念?如果他沒有告訴羅自新那些事,是不是現(xiàn)在的方然已經(jīng)跟著羅自新去了上海?黃彬瞪大了眼,無論如何自我催眠也沒用了。當(dāng)麻醉藥效一過,方然就痛醒了。就算打著鎮(zhèn)痛泵,但是那樣的痛楚,還是讓他臉色發(fā)白,直冒冷汗。他甚至呼吸也要很小心很微弱的進(jìn)行著,說話時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