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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個小孩子。 動了動嘴唇,錆兔緩緩松開新酒的胳膊:“你……為什么要殺她?” 小姑娘揉了揉被錆兔抓痛的地方,垂著腦袋,又恢復(fù)了不理他的狀態(tài)。 嗒——嗒——嗒—— 石階上又響起了木屐的聲音。 新酒回頭,看見那位灶門小姐正撐著傘,朝她們走來。新酒只看了一眼,又失望的移開目光:還以為是小林老師。 “這是怎么回事?” 灶門小姐把傘撐到新酒頭上,目光觸及暈倒在地的弓原紗季,第一時間選擇了詢問錆兔。錆兔張了張嘴,忽然間有點失言——我該怎么說? 難道要說這個小豆丁靠嘴皮子差點殺死了弓原紗季? “一言難盡,”揉了揉額角,錆兔彎下腰單手把小姑娘抱起來:“先把人帶回去吧,總不能就這么淋著……你有多帶的傘嗎?” 猝不及防被抱了起來,新酒的腦子當(dāng)機了片刻。她的目光茫然的看了看灶門小姐,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少年:他們認識嗎? 灶門小姐好像是人吧? 灶門小姐把自己手里的傘遞給錆兔,自己又撐開了另外一把傘,輕松的單手抱起弓原紗季扛在肩上——兩人體型相當(dāng),甚至灶門小姐看起來還要比弓原紗季單薄瘦弱一些,也不知道灶門小姐哪來的怪力。 “錆兔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碰到普通人了嗎?” 毫不費力的扛著弓原紗季,灶門小姐驚訝的看著錆兔居然可以抱起新酒。在問完之后,她又忽然想起:這個小姑娘看得見錆兔先生嗎? “還是不行?!?/br> 錆兔搖了搖頭,單手撐著傘,大半的傘面都傾斜在新酒身上:“這個小孩比較特殊,她可以看見我,也可以觸碰。其他人發(fā)現(xiàn)她們失蹤了嗎?” 灶門小姐搖頭:“還沒有,我剛開始不確定你們會不會在后山,所以就沒有和他們說。要我現(xiàn)在通知小林老師嗎?” 沉思片刻,錆兔道:“先和小林老師說一聲吧,不要讓她們擔(dān)心?!?/br> 灶門小姐點頭:“好。” 帶著兩個落湯雞下山,灶門小姐把新酒和昏迷的弓原紗季帶回她住的房間——弓原紗季被灶門小姐帶去了隔壁的房間照顧,臨走前她找出自己的襯衫讓新酒換上。 小姑娘個子矮矮的,襯衫可以當(dāng)及膝裙穿。 房間的窗戶是推拉式的,外面還下著大雨。新酒赤腳坐在榻榻米上,看著窗外的大雨發(fā)呆;錆兔拿了干毛巾,語氣生硬道:“頭低一點,我給你擦頭發(fā)?!?/br> 烏黑的發(fā)梢還淌著水。 新酒單手捧著自己的臉,道:“不用擦了,反正我很快就要死了。” “把毛巾弄濕了還要再去曬干,好麻煩的。” 錆兔愣了愣,隨即曲起食指沒好氣的敲在她額頭上。 新酒被敲得有點懵,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聲道:“痛。” 即使是表達‘痛’這個意思時,她仍舊是面無表情,平靜無波的模樣。錆兔略有些粗暴的將干毛巾按到小姑娘濕漉漉的腦袋上:“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他是收過供奉的靈,可以看到將死之人臉上的黑氣——新酒雖然臉色蒼白了一些,但那是淋雨導(dǎo)致的。 她氣色實際上好得很,再活個五六十年也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放在平時,新酒肯定不會搭理這類靈的。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她都快死了,稍微和這個靈說說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新酒嘆了口氣,亂糟糟的黑色劉海往上翹起:“弓原jiejie說我不是人。” “等她醒過來,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那我就要死了。” 爸爸說過,如果被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的話,可能就會死。 爸爸從來不會欺騙自己的。 新酒身子后仰,面無表情的栽倒在榻榻米上,后腦勺把榻榻米砸出‘咚’的一聲。錆兔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感覺自己的后腦勺有點痛。 看著小姑娘滿臉‘無所謂了就這樣吧反正都要死了放棄掙扎啦’的表情,錆兔感覺自己的太陽xue也在一抽一抽的痛。 他單手墊到新酒后腦勺下面,用干毛巾包裹住對方濕漉漉的頭發(fā):“你不覺得你這個想法很有問題嗎?” “你又不是人,”盡管頭發(fā)被揉得亂糟糟,新酒仍舊很堅持:“你怎么會知道人是什么想法?” 錆兔樂了。他兩手穿過小姑娘腋下把她抱起來扶著坐好,繼續(xù)給她擦頭發(fā):“雖然我現(xiàn)在確實只是鬼魂……但好歹曾經(jīng)是個人吧?” 新酒不理他了,看著窗外嘩啦啦的大雨開始發(fā)呆:爸爸怎么還不來呢?死之前想和爸爸呆在一起,不想和這個討厭的靈呆在一起。 后腦勺好痛哦。早知道就不躺下去了。 錆兔想了想,繼續(xù)問:“當(dāng)時禰豆子還沒有通知小林老師,你為什么不繼續(xù)嘗試殺死弓原紗季呢?”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錆兔其實很緊張——他怕自己猜錯了,怕新酒其實已經(jīng)殺過人了,怕自己救了一個和上弦二一樣的存在。 他的正義感不允許他去救一個這樣的人。但是在山上,看見渾身被雨淋濕,臉色蒼白的小姑娘時,錆兔又無法將她和上二那樣的存在聯(lián)系到一起,亦無法說服自己對這樣的弱小之人舉刀。 雖然這個小姑娘好像除了外表之外,和‘柔弱’二字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新酒抱著自己的胳膊,懨懨道:“你問題好多?!?/br> “你們靈都這么煩的嗎?我之前遇到的靈都不愛說話?!?/br> 雖然不愛說話的那些靈,十個里面有八個只想吃了她。 錆兔給她擦干凈了頭發(fā),捏著小姑娘rou呼呼的臉蛋:“都說了,我不是普通的靈——是受過供奉的特殊的靈!懂——了——嗎——” 因為臉頰被蹂躪,新酒說話也變得含糊起來:“唔……得連……” 小姑娘白凈的臉很快就被揉得通紅;錆兔松開她的臉,板起臉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至于沒法回答吧?” 見識過這個姑娘叭叭幾句就真召喚出了餓狼,錆兔相信就算有禰豆子和自己在——如果新酒鐵了心的想殺弓原紗季,他們也不一定能攔住。 新酒繼續(xù)抱著自己的膝蓋,不過轉(zhuǎn)了個身,拿背對著錆兔:“爸爸說過,如果到了很危險的時候,一定要盡最后的努力。我有努力啊,然后就失敗了?!?/br> “弓原jiejie本來是要被狼吃掉的——不過既然你改變了結(jié)局……反正我也沒有指定狼一定要吃掉誰,也沒有規(guī)定時間?!?/br> 所以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可能好幾年之后,那只狼總要吃掉一個少女的;這就是新酒的能力。 凡她所言,必為真實。 說實話,這句話的邏輯都快歪到太平洋去了。好在錆兔有多年和義勇相處的經(jīng)驗,自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