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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到此地的,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朱離斂了笑,皺皺眉道:“此地乃夢魘化出的幻境,除非他施法放我們出去,否則,我們根本無法出去?!?/br>我點了點頭,倒也不甚在意。畢竟,我現(xiàn)在不是孤家寡人了,真要出去,就必須面對一些事情,在這里,反倒省去許多麻煩。時光仿佛回到了剛剛遇到朱離的時刻,簡單平淡卻悠閑自在。我們在洞外種了幾株葡萄樹,到了七八月份,長出了大串大串的紫葡萄。朱離把顆粒飽滿的葡萄收集起來,一部分曬干了當(dāng)果脯吃,另一部分洗干凈了放入壇中做了葡萄酒。不覺間,已過了半載有余。一日,我與朱離月下對飲,唏噓間談起了目前的狀況。感嘆道:“這般日子,比起做神仙來也絲毫不差,可惜美中不足的是略嫌平淡?!?/br>朱離呷了口葡萄酒,挑眉道:“膩了?”我搖了搖頭,略帶遺憾道:“不是膩了,只是想出去走走了?!?/br>“出去走走?”朱離想了想,笑道:“這有何難?你我明日下山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附近有甚村莊小鎮(zhèn)?!?/br>我心里一動,點點頭飲下一整杯酒。翌日,我與朱離下了山,走出不遠(yuǎn),果見炊煙裊裊,村落掩映。走到近前,見道旁店鋪林立,行人絡(luò)繹不絕。我許久不曾見過這般景象,一時間百感叢生。嘆道:“朱離啊,你可還記得你隨我初下山時的樣子?”朱離笑了笑,“怎么不記得?你笑我什么都不懂,是個鄉(xiāng)巴佬?!?/br>我臉色沉了下來,注視著朱離的眼睛道:“直到今日,我還是這樣說。”朱離斂了笑,淡淡道:“什么意思?”我嘆了口氣,緩緩道:“朱離,你想演到什么時候?”“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朱離揮了揮手,村落人群瞬間消失,四下里不過是一片荒野。我想了想,“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你是萬魔之王,手上有招魔令,怎么會被一個區(qū)區(qū)的夢魘所傷?不過,最終讓我產(chǎn)生懷疑的卻是這個村鎮(zhèn)?!?/br>“哦?”朱離看著我,等待我的下文。我嘆了口氣,緩緩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真正的人世不會這么祥和安寧。而此地太過祥和,祥和得……就像是一幅圖畫?!?/br>朱離嘴里嘖了一聲,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有些不忍再看朱離,“你不要一錯再錯了?!?/br>朱離笑了笑,身上的衣服已換成了一襲紅衣,面容也略有改變,眉眼間有了朱焱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離開呢??磥恚疫€是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想說什么卻又開不了口。朱離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看上去有幾分落寞,“我本想與你在此共度一生,不想你卻只想棄我而去。我這自作多情的毛病,還真是很難改呢。”我勉強(qiáng)笑了笑,“你別這么說?!?/br>朱離眼神一變,伸手拍上我的肩膀,“既如此,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br>我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肩膀一痛,就此昏了過去。醒來時,已經(jīng)回了鳳凰山上的洞府。阿寺和小念就趴在我床前,兩對圓滾滾的眼睛望著我。見我醒了,立刻叫了起來,“阿公醒了!阿公醒了!”我勉強(qiáng)坐起身子,卻是心中一涼。我只覺體內(nèi)空蕩蕩的,身體重的嚇人,與做凡人時無異。我趕忙屏息調(diào)氣,體內(nèi)果無一絲仙氣。我苦笑一聲,朱離倒真是好手段。不多時,朱離走了進(jìn)來,轟走了阿寺和小念,語氣方緩和下來,“你身體太虛,還是躺下說話吧。”我勉強(qiáng)靠在榻前,苦笑道:“你何時放我離開?”朱離面上一冷,“你還想走?”我點了點頭,無奈道:“天帝見我久去不歸,定會派人下來尋找,到時查到你這里,怕是要牽累這洞里的數(shù)百妖眾?!?/br>朱離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怕他?”我嘆了口氣,“你不怕死,但這一洞的老老少少可怎么辦?”朱離眼神一暗,“你就這么想走?”我咬了咬牙,“是?!?/br>朱離扯扯嘴角,瞇著眼道:“朱遠(yuǎn),你總是這么狠心?!?/br>我苦笑一聲,沒有說話。我知道,不論我說什么,朱離都聽不進(jìn)去了。“既然你這么決絕,那我也不客氣了。你欠我的債,現(xiàn)在就開始還吧?!敝祀x冷冷地說著,忽然抓住我的衣襟,用力向外一扯。我只覺身上一涼,衣衫已分成了兩片。“你為何要拋棄我呢?”朱離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卡住我的脖子。我苦笑一聲,勉強(qiáng)發(fā)出幾個單音,“是你……先騙我的?!?/br>接著,朱離的吻像刀子一樣落在我的身上。我閉上眼,不肯發(fā)出一絲聲響。眼前變得昏暗不明,意識也模模糊糊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漸漸麻木。我睜開眼,看到朱離目中似乎閃過一絲驚慌。阿寺和小念不知什么時候也跑到了榻前,瞪著圓溜溜的狐貍眼問:“阿公,你生病了嗎?什么時候跟我們玩?”我勉強(qiáng)笑了笑,“等我好了,就陪你們玩?!?/br>兩只小狐貍高興起來,激動之下就要跳上床來。朱離一把抓住了他們,隨手扔了出去。等他重新回到榻前,我再度閉上了眼。我雖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朱離那兩道熾熱的目光。我暗暗嘆了口氣,緩緩道:“如今,你我可算是扯平了?”朱離過了半晌,才開口道:“你就那么不想要我?”我睜開眼,無奈地看著朱離,“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朱離不言聲了,一對眼睛紅得像染了血,盯了我有一刻鐘,扭過身出去了。那天之后,朱離沒再出現(xiàn)過。倒是阿寺和小念,每日都要溜到我房里,一忽兒問問這個,一忽兒問問那個,算是禁閉生活里的一抹亮色。日子過得雖慢,但掐指一算,也已過去了大半載。一日,阿寺和小念用過飯后,照例來我房里,但神色卻有些異樣。我瞧得好笑,“有事只管說吧?!?/br>阿寺推推小念,小念又推推阿寺。最終,兩只小狐貍一起開了口,吞吞吐吐道:“阿公,你……真的是神仙嗎?”我皺了皺眉,“誰與你們說的?”阿寺猶豫了一下,“今日洞外來了一大群人,說是來找天……天……”“天虛神君,”小念接過話頭,“阿公,你就是他們說的天虛神君嗎?”我苦笑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皺了眉,嘆口氣,“你們爹爹呢?”阿寺學(xué)我的樣子,也嘆了口氣,“爹爹說不曾見過天……天虛神君,可那些人不信,于是爹爹就跟他們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