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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呢。 “哥,向山大佐來了?!?/br> 正當管事心急如焚的時候,他那弟弟匆匆忙忙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得了,那位比簡二少更麻煩。 管事心里真不喜歡那些倭國人,可誰讓人家現(xiàn)在槍桿子更硬呢,只能揉了揉臉頰,然后硬扯出笑臉,喜氣洋洋地迎了出去,至于簡二少,現(xiàn)在他也顧不上了。 ****** “哎,咱們杏芳園,也就小平哥你有本事引來這樣的陣仗,我得熬多少年,才能和你一樣呢?” 戲臺的后面,準備登臺的演員正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一個化了濃妝,勒了頭卻還沒來得及戴上冠子的少年悄悄將門簾拉開了一條小縫,看著外面的燈火通明,艷羨地說道。 “你當人人都能成為孟仙兒?小豆子,我看啊,你還是先睡一覺吧,夢里什么都有。” 一個武生拿著花槍戲耍了一通,他的這番話,引來了屋內(nèi)人的一陣善意的哄笑。 別看孟小平那樣受達官顯貴的追捧,在這個年代,戲子依舊是下九流的職業(yè),不是那些家里實在困難,活不下去的人家,絕對不會將孩子送來學戲。 這個叫做小豆子的少年身世更加可憐,他是個棄嬰,被父母丟在了杏芳園外,那個時候,杏芳園的名聲還沒那么大,孟小平也只是一個十二三歲還沒出師的孩子,當年的老班主撿了他,就當自己的孩子養(yǎng)著,在他稍微懂事后,又跟著戲班子里的這些哥哥jiejie們學唱戲。 在場的這些人,可以說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別逗他了?!?/br> 只見后臺的一道專門隔開來的簾子被掀開,一個俏麗的花旦從里面徐徐走來。 今天頭個戲目是貴妃醉酒,因為盛裝打扮的緣故,來人的面容秀麗異常,站立的時候,就像是一副仕女畫,任誰都看不出來,這位花旦居然是個男人,尤其是那雙拉開簾子的手,纖纖十指,如同蘭花一般,透著嬌媚的神韻。 這一舉一動,將女性的柔美刻畫的入木三分。 “小豆子,你還小呢,只要用心學,會有那一天的?!?/br> 這人正是大名頂頂?shù)拿闲∑?,民國四花旦之首,有孟仙雅稱的男人。 “哼,你們都是壞人,就小平哥疼我?!?/br> 小豆子得意地沖著周圍的人呲了呲牙,然后小跑步到孟小平身邊,親昵地蹭了蹭孟小平。 “小平哥,剛剛我看到管事帶著倭國人過來了,你許久不登臺了,或許不知道那位向山大佐,那個倭國人,真的……真的……” “小豆子!” 小豆子正要說的話被戲園的一位老人給打斷了。 “你可真是被寵壞了,什么話都敢往外說了。” 老人有些焦急,趕緊往外看了一眼,確定沒有生人靠近后臺后才松了口氣。 “那些人是好惹的嗎,也不怕給自己和戲園惹來麻煩?!彼裳哿诵《棺?。 “那位向山大佐喜歡我們漢人的文化,因此在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他也經(jīng)常來咱們園兒里聽戲?!?/br> 說這話的時候,老人的表情有些屈辱。 倭國占領了峽灣的消息早就已經(jīng)傳到了北平,倭國人的狼子野心,大家更是看的明明白白,唱戲給倭國的大佐聽,在這些人看來,著實惡心。 可他們又有什么辦法呢,大家都是拖家?guī)Э诘娜耍活櫦勺约?,也要顧忌家人啊?/br> 孟小平只是因為養(yǎng)傷暫別戲臺,不代表他和外界完全脫軌了,對于現(xiàn)在的局勢,他心里也一清二楚。 “小豆子,聽長輩的話,大家不會害你的。” 他拍了拍那撅著嘴面露委屈的少年的肩膀,此時外面已經(jīng)有人過來催促,馬上就要開場了。 原本因為倭國人這個話題略顯安靜的后臺頓時開始熱鬧起來,大家開始抓緊準備,隨時準備開演。 ****** 貴妃醉酒又名百花亭,演的是楊玉環(huán)約唐明皇百花亭赴筵,但久等不至,之后知曉唐明皇轉駕西宮,愁緒難解后飲致大醉,最后悵然返宮的故事。 這一場戲,也是孟小平的成名作,簡西原本是帶著目的來的,最后也不由被戲臺上的孟小平吸引。 孟小平的嗓音圓潤明亮,半點聽不出來男聲的厚重,他的唱腔更是婉轉嫵媚,念白、身段、舞蹈表情,將楊貴妃由期盼到失望,以及怨憎的心理狀態(tài)刻畫入微。 那么多個世界,簡西都不曾聽過京劇,這一次,他算是叫一個男人給折服了。 二樓的看臺上,年過四旬的向山大佐也看著戲臺上那位哀怨悲切的“貴妃”,露出了贊賞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新量真的不大,大家可以養(yǎng)肥,等一個小故事完結了再過來 ☆、合理敗家5 “這些那支人確實很聰明, 他們數(shù)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有一部分值得我們大倭民族吸收繼承的?!?/br> 向山大佐坐在包廂內(nèi),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面,看著戲臺上明艷動人的“楊貴妃”, 面露欣賞。 不同于倭國內(nèi)部一部分對華國全盤否定的聲音, 向山大佐十分了解中華文化,且喜歡中華文化, 在他看來,倭國想要徹底占據(jù)這片物產(chǎn)豐饒廣袤的土地,首先要做的, 就是吸收繼承他們的文化。 他喜歡戲曲,覺得這比他們的藝妓文化更有深度和內(nèi)涵,今天見到了看了孟小平的演出,更覺得不虛此行。 “等我們大倭民族光復了東亞,孟先生定然是我們倭國的座上賓,他是一位藝術家。” 向山大佐對著一旁的心腹副將笑著說道,自以為是地露出一個豁達寬容的微笑, “戰(zhàn)爭是兩個國家的事, 但藝術是沒有邊界的, 孟先生這樣的大家,值得我們給予優(yōu)厚的對待, 我希望有朝一日這門偉大的藝術能夠在我們國家發(fā)揚光大,并且在我們的不斷改進下,以大倭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名義, 一代代地流傳下去?!?/br> 向山大佐的副將并不像自己的上司那樣喜歡華國的文化,他也聽不懂這種咿咿呀呀的曲調(diào)動聽在哪里,可這并不妨礙他附和向山大佐的話。 “也不知道這位孟大家是否知情識趣,當?shù)闷鸫笞魧λ倪@番欣賞?!?/br> 他半彎下腰,在向山大佐的耳邊輕語道:“這些華國人可真奇怪,有些骨頭那么軟,有些骨頭卻那么硬,叫人啃都啃不動?!?/br> 副將意有所指,向山大佐想到了那個針插不透,水潑不進的簡老爺子。 現(xiàn)在東北戰(zhàn)事吃緊,戰(zhàn)爭的藥材儲備尤其緊缺,前方部隊已經(jīng)多次向他施壓,要求他盡快弄到簡家的紅傷藥和鎮(zhèn)痛散劑,可因為簡老爺子的頑固,和現(xiàn)在北平多方勢力互相牽制的緣故,未能如愿。 因為這件事,向山大佐多次被將軍問責,這叫他恨透了簡家那個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