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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路會出現(xiàn)波折。 即便是狀元、榜眼、探花,每三年也能出現(xiàn)一個,更別說解元了,雖說珍貴,卻也沒那么珍貴,會試開始之前,意外死了、殘了一個解元,朝廷未必會深究。 想到這兒,簡西的眼神稍微暗了暗。 之前他的計劃還是太單純了些,以為考中了狀元,就擁有和國公府叫板的能力了,卻忘了齊國公雖然沒有什么實權(quán),可好歹也是助宣昭帝打江山的功臣。 而且齊閔還和那些軍功卓著的開國功臣不同,他提供的只是金錢上的助力,根本就沒辦法威脅到宣昭帝的皇權(quán),在宣昭帝忌憚那些將軍謀臣的時候,反而會對他更加優(yōu)待,以表示自己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而且這些年齊國公借著龐大的金錢攻勢悄悄籠絡(luò)了不少重臣,只是區(qū)區(qū)一個狀元,齊國公也未必放在心上。 所以,他在自己努力的同時,也該給自己找一個助力,一個在他和齊國公府發(fā)生齟齬的時候,維護他的靠山。 此時簡西面前那一張宣紙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好些名字,最后,他圈定了某個名字,心中的計劃也終于有了雛形。 ***** “今天的霧有些大啊,舉人老爺,恐怕咱們的船今晚到不了青州府了?!?/br> 船夫敲了敲簡西的房門,弓著背,在門口恭敬地說道。 從鄉(xiāng)試地點回青州府需要過一條長江,簡西和姜念慈租了一條船,這個船上除了船主和他的兒子,就沒有別人了。 原計劃,這條小船今天晚上就能到達青州府的碼頭,可誰知道江上忽然起了大霧,船夫不敢在視線不清的情況下開船,于是降下了船帆,放緩了前行速度,這樣一來,到達青州府的時間也就晚了。 “老先生,你放心,我們不急。” 簡西放下手里的書,走到門口對著那老船夫說道。 其實他的心里是急的,因為他有一個計劃要在到達青州府后實施,如果推遲到達青州府的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否還能順利進行。 可古代船只牢固性和性能完全比不上現(xiàn)代的船只,在現(xiàn)代遇到大霧也要停航的情況下,簡西不敢讓老船夫冒險開船,于是那個計劃,只能作罷。 舉人老爺這樣好說話,老船夫松了一口氣。 “爹,你看,江上好像浮著一個人?!?/br> 正說話的時候,船頭忽然傳來了船夫兒子的驚呼聲。 “人?” 老船夫有些疑惑,“舉人老爺,您休息把,等做完晚飯了,我會給您送過來?!?/br> 說著,他匆匆忙忙跑去船頭的位置。 簡西心思微動,讓念慈乖乖在屋里待著,自己則是跟著跑了過去。 因為有大霧的緣故,江面的可見度很低,在船頭眺望,只能隱隱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幾個浪潮拍打,將遠處的那團東西拍向了簡西所在船只的位置,這下子,就看的分明了。 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子趴在一塊木板上,背后中了箭,也不知道生死。 跑船這么多年,老船夫并不想管這種閑事,只當(dāng)那人已經(jīng)死了,還慌張地想要用槳將那塊漂浮的木板撥走。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或許那人還有氣息呢?” 簡西制止了船夫的舉動,“將人救上來吧,有什么花銷,都算我的?!?/br> 現(xiàn)在霧那么大,恐怕傷了對方的人也已經(jīng)當(dāng)他死了,簡西看他的胸腔尚且還有點起伏,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江里,于是開口求老船夫救人。 他是舉人,老船夫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只能讓兒子把人撈上來,抱去存放補給的雜物間里。 作者有話要說:大月餅太精彩了,一整天情緒都很亢奮,刷視頻,刷豆瓣,刷微博,于是在剛剛立誓第一天就慘遭打臉,嚶嚶嚶,晚上還有一更 ☆、世家子農(nóng)家子12 “西哥兒, 出什么事了嗎?” 姜念慈擔(dān)憂地在房門口張望,三年的時間,她已經(jīng)能夠輕松地喊出簡西的名字, 只是在心底,偶爾還是會喊他少爺。 “救了一個落水的人,念慈, 我們的行李里面不是有金創(chuàng)藥和止血散嗎,你幫我拿過來?!?/br> 簡西只簡短地跟姜念慈說了幾句,然后跟著船夫去了另一個船艙。 江上晝夜溫差大,這個人不知道在湖里泡了多久, 整個身體都已經(jīng)凍到蒼白,簡西和船夫的兒子一塊合力將他身上的衣服扒去, 然后將他放在用一些舊褥子拼湊成的臨時床鋪上。 脫衣服的過程中,簡西敏銳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細節(jié)。 這個人的外衣十分普通,粗麻的衣料,做工也十分粗劣, 可貼身的里衣,用的卻是極為柔軟的細錦, 做工十分精湛, 純白色的里衣上幾乎看不到一個線頭。 簡西用手試了試那細錦的質(zhì)感, 原身留給他的記憶里, 也曾有過觸摸類似細致錦緞的感覺,他記得,那是用宮里賜下的貢緞所做的褻衣, 可既然是貢緞,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出現(xiàn)在普通人的身上。 除了這件里衣,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不過簡西又注意到他的手掌心有好幾個厚厚的繭子,這是長期使用□□、棍棒等武器才會留下的痕跡,對方一定是常年習(xí)武之人。 一個穿著貢緞、常年習(xí)武、刻意隱藏身份出現(xiàn)在蠡南,又因為某些原因被人追殺……種種特征加在一塊,讓他想到了一個人,當(dāng)朝七皇子壽王,也是他原定計劃中的一環(huán)。 在原身的記憶中,以欽差身份秘密調(diào)查兩江鹽政的壽王會因為心腹的出賣,在青州府附近遭遇刺殺,重傷不愈身亡,時間就在明天。 那個時候,原身只是燕都的一個失勢紈绔,知道的消息也不夠詳實,只是壽王遇刺身亡的事情實在是牽涉太廣,不僅和兩江鹽政有關(guān),同時還牽涉到了皇子奪嫡,那段時間,菜市口天天都有人頭被砍落,原身這個不關(guān)心朝政的紈绔也被迫聽了許多有關(guān)的傳言。 他不知道壽王是怎么遇刺,又在哪里遇刺,只知道壽王的屬下是在一戶漁民家里發(fā)現(xiàn)了遭遇刺殺重傷的壽王,因為醫(yī)治不夠及時,在被找回后,壽王就因為傷口感染和高熱死亡。 原本簡西準(zhǔn)備去江邊的漁民家里尋找壽王,并且醫(yī)治好對方的病癥,卻沒想到,自己比計劃時間更早,就與壽王意外相遇了。 顯然,對方正是由那塊木板作為浮板,隨著江流飄向岸邊,被附近的漁人發(fā)現(xiàn)帶回家中。 那個時候,壽王在水面上漂浮的時間更長,加上背后那個被利箭刺中的傷口惡化,才會重傷不愈,現(xiàn)在簡西雖然提前了救助的時間,可壽王的情況依舊好不到哪里去。 “舉人老爺,這人恐怕是救不活?!?/br> 老船夫愁眉苦臉地說道,他們船上又沒有大夫,這人要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