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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的情緒。 尤其是在他剛來到原身身體里的那幾天,他也能敏銳地感覺到,面對他這個賴在家里的小兒子,不僅大哥大嫂嫌棄,做父母的,心里也是頗為不滿的,要不然,當(dāng)初他提出從家里搬出去時,父母也不會只是假意阻攔了一句,就放任他離開了。 簡西會忘記帶著藍秀和簡丹回家探望二老,或許只是因為他從未真的將簡家二老當(dāng)成自己的爸爸mama吧。 不像藍秀和簡丹,她們讓簡西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被重視,被關(guān)懷,他們才是彼此關(guān)聯(lián)的一家人。 “賣早點,你們怎么做這種事???” 簡棟梁皺了皺眉,賣東西,那不就是個體戶嗎,他簡棟梁的兒子成了小攤販,傳出去多丟臉啊,簡西好歹也是念過幾年書的,也有初中學(xué)歷,再不濟,也該找個學(xué)徒工的工作啊。 “現(xiàn)在回城的知青那么多,能找到的工作就那么幾個,我學(xué)歷比不上人家,也沒有其他知青機靈會來事,賣早點挺好的,至少掙的多,能養(yǎng)活一家人?!?/br> 時代的特殊性,在這個年代,掙的再多也不如工人這個鐵飯碗來的榮耀,可再過幾年,隨著一些國營企業(yè)的效益日漸低落,逐漸發(fā)不出工資,個體戶的地位反倒提升了。 簡西是從后世過來的,自然不覺得自己憑雙手掙錢有什么丟人的,所以面對簡父的指責(zé),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反駁。 “賣早點能掙多少錢?飄地你都舍得花一兩百買衣裳了?” 在這一點上,苗田比簡棟梁更實際,她和老頭子的人脈關(guān)系輕易不能用,眼瞅著再過幾年大孫子也到工作的年齡了,要是現(xiàn)在幫小兒子弄一個學(xué)徒工的工作,將來就沒辦法再求人幫大孫子活動工作了,所以小兒子要是真的能夠掙錢養(yǎng)活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她只是不高興小兒子在自己不滿意的兒媳婦身上花錢大手大腳,有那個錢,攢起來以防不備之需難道不好嗎? “衣服也不是天天都買的,結(jié)婚那么多年,我也只給秀兒、丹丹買過這樣一次衣服?!?/br> 簡西不軟不硬地反駁道,他意識到,應(yīng)該是他和藍秀逛街那天被某個熟人看到了,因此才有了簡父簡母忽然找過來這件事。 從簡家搬出來兩個多月了,前一個月,他好歹還主動回去過一兩趟,之后因為把藍秀娘倆接回來,這才疏忽了父母。 可從頭到尾簡父簡母沒有主動關(guān)心過下鄉(xiāng)十六年,又從家里搬出去,沒有一技之長的兒子,這會兒因為有人撞見兒子給兒媳婦和孫女買了貴價的衣物這才主動找過來,想來也是諷刺了。 “我去把丹丹接回來吧,讓她見見爺爺奶奶,正好多買幾個菜,留爸媽吃頓飯?!?/br> 藍秀覺得這會兒氣氛有些尷尬,簡西的父母拿她當(dāng)隱形人,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可見對于她這個兒媳婦是不滿意的。 這會兒老太太又提到了新衣服的事,更讓藍秀覺得老太太話里話外都是在訓(xùn)誡她,指責(zé)她這個敗家婆娘亂花自己男人掙來的錢。 “嗯,去王叔那稱點高粱酒回來,爸好這一口?!?/br> 簡西也不想藍秀受氣,干脆就把人支開。 簡棟梁和苗田也不是為了看這個兒媳婦來的,藍秀走了,他們反而可以毫無顧忌的說更多的話,因此也沒有阻攔。 “你該不是在手表廠邊上賣早點吧?” 苗田忽然想起了一樁事,她曾經(jīng)聽過同車間某個工友的抱怨,說是手表廠外有一個賣水煎包的攤位,老板的手藝很好,想要吃到水煎包得一大早起來,要不就得排長隊,攤子每天的生意都很好。 “如果說的是賣水煎包的那個攤位,應(yīng)該就是我吧?!?/br> 簡西點了點頭,這種事沒必要瞞著,海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苗田有心想要知道,只需要去手表廠外看一眼就好。 “真的是你?” 苗田只是隨口問一句,沒想到工友口中生意興隆的早餐攤位真的是自己兒子開的。 “掙的不少吧?要不然你也不敢那樣花?” 苗田倒抽一口涼氣,聽說他們胡同口專門賣豆?jié){的老頭一個月也能掙個五六十塊錢呢,兒子的早餐攤生意那么好,一個月起碼也能掙一兩百塊吧,這可趕超八級工的工資了。 “可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br> 苗田的臉上先是欣喜,可隨即又有些不滿,“當(dāng)初不是說了讓你別把那個女人接回來嗎,反正也沒領(lǐng)結(jié)婚證,現(xiàn)在到處都在計劃生育,聽說以后每家每戶都只能要一個小孩,你和那個女人沒結(jié)婚,將來還能再生個兒子,現(xiàn)在你把人接回來了,又帶回了那個女兒,難不成不打算要兒子了?” “而且你現(xiàn)在才掙多少錢啊,她就敢問你要一兩百塊錢的衣服,將來你掙得再多一些,她豈不是得管你要金山銀山了?” 能買一兩百塊錢的衣服,藍秀在苗田心里就不是一個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女人。 以前不希望兒子把人接過來,是因為這個年代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他們還能安慰自己,不是他們心狠,而是上面的政策讓人被迫狠心,可人都接回來了,再怎么說,當(dāng)初簡西在鄉(xiāng)下那些年,這個女人幫襯他良多,苗田這個人精明愛計較了一些,也不好慫恿兒子再將人送回去。 “咳咳?!?/br>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太太忽然停下了嘮叨,面露猶豫,好半晌后才開口,用不那么有底氣的聲量小聲對著簡西說道。 “你二哥……他那岳父早些年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平反了,問你二哥岳父算賬……現(xiàn)在,一家人的工作被搞黃了,連分配的房子也被收了回去,生活有些艱難……” 一邊說,苗田一邊觀察著小兒子的表情。 她知道當(dāng)年老二做的那些事很不厚道,害了小兒子一生,在小兒子剛下鄉(xiāng)的那兩年她和老頭子也怨這個兒子,對方每次拎著東西上門他們都會將人轟出去,可畢竟那也是親生的孩子,時間一長,夫婦倆的態(tài)度就軟化了,加上二兒子后面也虛心表錯,說當(dāng)初的行為只是氣憤下的一時沖動,雙方就揭過那一茬,重歸于好了。 早些年,簡南的岳父很風(fēng)光,他也從岳父家拿了不少東西孝敬父母,可這兩年就不行了,隨著當(dāng)年被他岳父弄下去的人一個接一個平/反,他家的日子越發(fā)難挨了。 前不久,他岳父更是被人舉報貪污,家產(chǎn)全部充公不說,簡南和他媳婦也因為政治背景不清白,丟了鐵飯碗,現(xiàn)在一家人兼他老岳母被人從寬敞的小洋樓里轟了出來,用苗田接濟的幾十塊錢租了一間小院子,勉強擠著。 現(xiàn)在這一家子的情況實在是艱難,因為簡南岳父做的那些事,他和他媳婦想要再找一份工作幾乎是不可能了,可家里的財產(chǎn)全部充公,再不找到工作,苗田這個當(dāng)媽的也不能養(yǎng)他們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