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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跳起身劈徐大志的那一劍,被嚇得大驚失色,有的已經(jīng)開始匆匆忙忙往下爬了。他們手無寸鐵,在我面前沒半點自保的能力。“我明明沒有惡意!”徐大志哆哆嗦嗦地用右手捏著劍防備我,一邊顫抖著往地下怕,因為太匆忙連衣服被粗糙的松樹皮刮破都顧不得,甚至因為緊張有好幾次險些失足跌落。我懶得管徐大志到底有沒有惡意,殺他沒任何難度,甚至只要我愿意,我有自信把他們?nèi)剂粼谶@里,但我不想那么做。我只需劈死其中一個,然后用戒指給尸體里搞出頭死骸,他們六七個赤手空拳的人打包起來也未必夠死骸屠殺的。天色更晚了,樹陰里幾乎漆黑一片,那些人往下爬得很慢,后悔不跌,叫苦連天。樹很大,我跟慧慧是順著另一邊的樹枝攀爬下來的,我倆下來的時候徐大志他們還在磨磨蹭蹭往地下試探,雖然沒人失足跌落,但也少不了受罪。樹枝地下的松針上坐了兩個女人,見到我倆明晃晃的眼睛還以為是野獸,嚇得哇哇大叫連滾帶爬往出跑。我按照記憶再次確定了方向以后就拉著慧慧繼續(xù)出發(fā),黑夜對我和慧慧不會有太多影響,上次是我的低估了徐大志,但這回我諒那些人也沒膽量在黑夜尾隨我們。真是灰白分明的靜寂世界,茫茫白雪里沒有一絲疫病源絲線的痕跡,我跟慧慧深一腳淺一腳在雪地里走,跟我之前看到的出入不大,松樹間的空隙在變大,松林變得稀稀落落,大`片被雪覆蓋的叢生灌木和荒草開始出現(xiàn)。我們找了棵稍小的松樹鉆到樹下坐好,用雪混合松針將來路堵嚴實后才用干燥的松針和小樹枝在樹底下點了一小堆火。雖然戴著兩幅厚手套,但我和慧慧的手已經(jīng)都凍得麻木不堪,慧慧僵硬的手指想撕開真空牛rou的包裝,但好幾次都捏不牢,最后由我從書包里找出剪刀才把包裝剪開。戒指里的東西并沒有隨外界一樣到達零下,捏在手里溫暖的烤rou此時有種燙手的感覺,慧慧就著面包咬了幾口牛rou,又打開礦泉水喝了小半瓶才滿意地湊在火堆邊烤火。我沒什么胃口,捏著餅吃了小半個,喝了幾口水就沒再吃東西。我們的準備終究不充分,如果有睡袋甚至是帳篷該有多好?雖然重重樹枝下風已經(jīng)可以忽略,但讓人躺在柴草似的松針上還是難以接受,寒氣仿佛從地底下網(wǎng)上來滲,一直透過衣服和皮rou鉆進骨頭,這感覺糟透了。我跟慧慧用來換洗的衣服都被鋪在了松針上當褥子和被子,雖然在我預(yù)計里火光不會透出去太多,但長夜漫漫,為了防止有突發(fā)事件來不及反應(yīng),我還是跟慧慧輪流休息。我守前半夜,她守后半夜。我胳膊腕上的手表顯示現(xiàn)在是早晨十點,它表示我們已經(jīng)進入純白之核十個小時?;刍垓榭s在我身邊睡得很沉,她腦袋枕著我腿,雖然偶爾會皺下眉,但總算睡得安穩(wěn)。長夜很寂靜,沒有任何可疑的響動,六個小時以后腰酸背痛的我才搖醒慧慧,我們兩個一起又收集了一點柴禾,這次換我休息,我訂了五小時的鬧鐘,她守夜。睡前慧慧問我要走了我戒指里那一份“疫病源:骸魔”,她知道骸魔疫病具有腐蝕血rou的強烈毒性,但比起她手里黑紅色的“誘發(fā)源:枯竭”,拿骸魔疫病防身已經(jīng)算相當安全。如果不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我會真以為這是一片沒有任何動物的死寂森林,我醒來的時候火堆還沒熄滅,慧慧不在我旁邊,從被挖開的小小缺口我能聽到慧慧在積雪里挪動的聲音。我伸著懶腰爬起來收拾東西,慧慧正彎著腰從缺口里爬進來:“余邵榮你醒了?”她充滿白光的眼睛彎著,咧嘴說:“你看我抓`住好幾個野雞!”那背上生著麻色羽毛的漂亮鳥一看就不是野雞,她手里拎了兩只,精神很不好,蔫搭搭不怎么愛動,被慧慧丟到火堆邊都不逃跑。“它們怎么了?”我問慧慧。慧慧一邊往出怕一邊說:“它們生了病,估計天太冷發(fā)作得很慢,我放火堆旁邊看看會不會好點?!?/br>慧慧在培養(yǎng)疫病。沒人教過她,這完全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兩只比母雞略小的鳥很快就咽氣,肚子也高高鼓起,在黑白視界里我能看到這一階段中綠色絲線的數(shù)量在迅速增加,慧慧又拖了三只蔫搭搭的鳥進來,看到兩只已經(jīng)死亡的鳥,伸手在它們身上抓,一把又一把扭動的絲線被慧慧揉成團塞進戒指。那些鼓`脹的肚皮來不及孕育出骸魔就被慧慧一劍劈成兩半,濃稠粘`液里未成形的小東西有拇指大小,扭了幾下才徹底沒有聲息。將五只鳥處理完畢,慧慧手里已經(jīng)有了足足四份疫病源,她還了我一份,其他的都統(tǒng)統(tǒng)塞在戒指里。將周圍所有企圖逃跑的細絲全部都收干凈以后慧慧才慢條斯理地將攀附在自己身上的細絲一根根拔除,她表情很輕松,但一絲不茍。我爬出樹枝覆蓋的陰影時依舊能看到樹林間飛過的鳥雀,雪停了,發(fā)藍的陽光灑在雪地里格外耀眼,我們背后是隱沒在陰影中的濃密森林,而面向陽光的那一方樹木稀疏,甚至隱約能看到平闊的曠野。土墻,牲畜的圈舍,木屋……陽光下這些東西無比可愛,我們甚至看到了人,趕著不知是驢還是馬的動物拉著板車在積雪路上前行。我們在的樹林在一片悠長的斜坡上,一路往下,人活動的痕跡越來越多,砍斷的樹樁、人踩出的小路、木棍和藤蔓編織的簡易籬笆……繼續(xù)往下,我們走到了小路上,蜿蜒的小路一直通向陽光里遠方的村莊。我們在遠處看到了更多的人,有的人在自家方正的院子里做農(nóng)活,有的人結(jié)伴背著包袱牽著牲口出門,甚至有小孩子帶著小貓小狗之類動物在村子里的雪地上奔跑嬉鬧,隔出老遠仿佛都能聽到他們歡快的笑聲。慧慧驚喜地看我,我也非常驚訝,這地方看起來跟我們上次去的地方非常不一樣,甚至有點熟悉的感覺,讓我想到現(xiàn)實世界的農(nóng)村。不過這里一定很偏遠落后,因為沒有看到一根電線桿,路也不平整,一輛自行車或者摩托車都看不到,這地方不會連電都沒通吧?我們終于遇到了第一個跟我們照面的人,他披著厚厚的灰藍色斜襟大棉襖,腦袋上扣著包子似圓`滾滾的帽子,兩條褲腿上補著大塊補丁,遠遠就放慢了腳步,充滿詫異地望著我倆。那是個男人,腰間用布條綁著當腰帶,上面別了把樣式蠢笨的木柄寬刃斧頭,背后背著個奇形怪狀的L形木架子,看樣子是要沿我們來的路進樹林里去。我和慧慧手拉手一邊走一邊看他,他也好奇地看我們,他鬢角和下巴上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