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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長期不清洗引起的皮膚敏感和耳垢之外,再沒有別的毛病。 女孩兒舒了口氣,踟躕道:“那……我能先走了嗎?” 小高把單據遞了過去,“當然!十九這情況得洗好一會兒,你有事就先去忙,洗好了我會給你打電話,單子收好,來接的時候記得給我,你得憑它才能接走十九。” “哦……好?!迸喊褑螕哿擞终郏恳坏勒酆鄱脊すふ?,最后又妥帖地放進錢包的夾層里,仿佛這并不是一張普通的單據,而是什么特別重要的護身符似的。 “你好……” 店里又來了新的客人,忙碌的前臺工作日復一日,至于女孩兒是什么時候走的,之前都干了什么,小高就不得而知了。 寵物店的工作區(qū)就像輪軸轉的生產線,打理完成一只寵物,另一只寵物又準備上臺做第一步的體表檢查,嘩嘩的水聲和唰唰的吹風聲不絕于耳,交匯成擾人的背景音,這也正是寵物店的主旋律。 景醇把洗香香的美國短毛貓交到飼主手里,一番叮囑后才把飼主送出了門。 一直待在室內的景醇被陽光一曬立馬就顯出疲態(tài),她手搭涼棚,瞇起眼看著遠處的晴空萬里,景醇嘆了口氣,文縐縐地感慨道:“偷得浮生半日閑?!?/br> 罷了,像他們這樣在服務行業(yè)里創(chuàng)業(yè)的,哪里偷得到半日閑暇?半小時就很不錯了。 將自己的興趣愛好干成一番事業(yè),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痛并快樂著”。 景醇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又轉身走進了玻璃門內,朝著前臺的小高問道:“后面還有預約的嗎?” “阿嚏!”小高一邊用紙巾擦著鼻涕,一邊搖頭道:“都送過來了,還有四只等著洗澡,一只等著剪毛,我再安排預約啊,你們仨不得累死?” 景醇:“剪毛歸我?” “我劃給齊驥負責了?!毙「咔浦按嫉挠沂滞?,理所當然地道:“咱們店里再忙再累,誰都可以死撐著,就你不行,你那腕管綜合征要是復發(fā),手可就真廢了?!?/br> 景醇回頭看著工作區(qū)里,齊驥正在給金毛犬十九梳毛解疙瘩,景醇疑惑道:“那金毛……是流浪狗嗎?” “不是,阿嚏……飼主說是剛從鄉(xiāng)下老家接回來的?!?/br> “哦……”這也說得過去,景醇瞧了瞧休息區(qū),在座的顧客基本都是老面孔,“飼主呢?” “有事先走了,洗完了再過來接?!?/br> “那么忙還養(yǎng)狗……”景醇也沒多想,又言歸正傳道:“就金毛這情況……齊驥肯定沒辦法在兩個小時以內洗出個狗樣兒來,你把要剪毛的那只狗分給我吧?!?/br> 小高瞪了她一眼,“分給誰都不會給你!” “……” “萬一你的手出了什么事,你那話癆男朋友光是靠嘴都能說死我?!?/br> “…………” 正如景醇所說,金毛犬十九的一套基礎護理做完,不但花費了兩個多小時,還搭上了齊驥的半條命。 齊驥大半個身子撲在前臺桌上,氣喘吁吁地在護理表上簽字,“今天恐怕是十九狗生里第一次洗澡,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墨汁都沒它的洗澡水黑?!?/br> “噗哈哈哈哈……”小高幸災樂禍道:“它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在想,排到這趟班的人上輩子是毀了多少敬老院,這輩子才會這么倒霉!” 齊驥把簽了字的護理表不輕不重地拍在桌子上,“笑什么笑?趕緊打電話讓主人來接走?!?/br> 說完,齊驥便沒好氣地轉身要走。 小高:“喂!” 齊驥回過頭,挑著眉眼不解地看著小高。 小高朝著玻璃展示籠的方向揚了揚頭,笑道:“我還記得它之前長什么樣,和現在的樣子一對比,還真得點名表揚啦,感謝你不嫌臟不嫌累地把它收拾得狗模狗樣?!?/br> 三層的玻璃展示籠整整占據了一面墻的空間,最下面的一層是專供大型犬使用的三個面積較大的玻璃隔間,此時此刻關在其中一個隔間里的,正是金毛犬十九。 十九安靜地趴在隔間里的軟墊上小憩,原本蜷曲的毛結盡數解開,渾身的毛發(fā)蓬松而柔軟,毛絨絨的大尾巴自然地垂著,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把。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被啃咬泛紅的四肢關節(jié)和腳背,此時也只是從通紅褪成了淡紅,遠遠看去,就像是穿了四只紅鞋子。 小高的話很是受用,齊驥彎著唇角欣賞著宛如得意之作的金毛犬十九,“真該把它之前的邋遢模樣拍下來,這樣咱們還能學著那些整容醫(yī)院做個整容前和整容后的對比照?!?/br> 目光倏地觸及到十九的一只耳朵,齊驥笑意減淡,“你有沒有問過飼主,十九是不是領養(yǎng)的?” “?。俊毙「卟幻魉?,“沒有,問這個干嘛?” “十九右邊的耳片上有一個人為的半圓缺口,據我了解,這是已做絕育手術的剪耳標記?!?/br> “它確實做過絕育手術??!” “假如你是十九的主人,你帶它做完絕育手術,你會要求醫(yī)生再給十九打上象征絕育的剪耳標記嗎?”齊驥的眸光沉了下來,“這種對于一般飼主來說簡直是多此一舉的行為,卻是動物保護人員用來區(qū)分流浪動物是否絕育的必要記號?!?/br> 小高:“忽然這么嚴肅你想嚇死誰?我沒聽說過剪耳標記,但我知道農村里的狗都是散養(yǎng)的,并且大多都是雜交的串串狗,有些長得還挺像,為了區(qū)分自己家的狗,各家各戶會在狗狗耳朵或者毛發(fā)上做記號,十九的主人說它是剛從農村接來的,說不定它耳朵上的半圓缺口確實是人為的記號,只不過恰好和剪耳標記相似罷了?!?/br> 瞧著齊驥依舊板著臉,小高又道:“你這是什么表情?再不濟也只能證明十九是領養(yǎng)的,那它現在不也有主人了嗎?你在這兒瞎cao什么心?” 齊驥愣住,而后又自嘲地笑了起來,“的確,我真是瞎cao心?!?/br> “你很閑?。吭摳陕锔陕锶?!” 小高轟蒼蠅一樣地沖齊驥揮著手,繼而又拿起座機手柄,照著護理表上,女孩兒留下的聯系電話撥著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