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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迷中壽終正寢,有些人則很快就會醒過來。意濃在收到回信之前就猜到這結(jié)果了,她先前以為韓音是要幫韓增害自己,那他勢必會給劉詢下有解藥的毒,再讓韓增帶著解藥過來救駕。但他既然是要陷害韓增, 又怎么會讓韓增有解藥可以救人。 上官太后從門外走過來道:“今天|朝會上商議出兩件事來。” 現(xiàn)在劉詢不能上朝,上官太后就到宣事殿垂簾聽政, 雖然政事上也沒她的份,她只是在那里做個用來安穩(wěn)民心的漂亮木偶。 意濃看她神色,見她似高興,似不解, 猜測道:“阿父他上書請立太子了是不是?” 上官太后點點頭:“你這一場算計都給別人的兒子做了, 高興嗎?” 意濃道:“高興極了,我難道不是他的母后嗎?”她想了想,又道,“第二件事是不是要追查對陛下下毒手的人是誰?是不是現(xiàn)在證據(jù)都指向廣陵王劉胥?” 上官太后大驚, 不敢置信道:“你這也猜到了?是不是有人提前回來告訴你了?”說完看看左右, 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端倪來。 意濃道:“這有什么奇怪的,現(xiàn)在諸王發(fā)難, 阿父他也扛不住了,尤其是廣陵王跳的最歡,他一向不服別人做這個皇位,現(xiàn)在為了維|穩(wěn),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br> 歷史上這劉胥小辮子一堆,還喜歡用巫蠱詛咒皇帝,現(xiàn)在霍光請立太子表示自己對大漢的忠心,在道義上已經(jīng)占據(jù)上風(fēng),他們絕不是霍光的對手。而漢景帝的其他孫子,如長沙戴王劉庸這些人,他們大部分人現(xiàn)在暫且都是按兵不動,但是等霍光真稱帝了,恐怕也都會舉兵發(fā)難,就跟西漢末年劉氏宗族起兵反抗王莽一樣,但是霍光精通治國,在民間很有威望,又不像王莽亂搞新政,不會引起天下大亂,只要不再出一個位面之子劉秀,這個皇位他還是能坐穩(wěn)的。 意濃等上官太后走了,走了第三步棋,叫霍太太進(jìn)宮說話。 自那日宮變后,意濃再沒見過霍太太。今日見她發(fā)現(xiàn)她臉色暗沉,眼睛紅腫,眼下有黑眼圈,顯然是昨晚上沒睡好。 意濃微笑道:“阿母今日怎么這樣憔悴?” 霍太太盯著她的肚子,嘆氣道:“我一閉上眼,就想到我苦命的外孫,哪里還睡得著啊?!彼@幾天是真后悔,撓心撓肝的后悔。如果她早知道霍成君會這時候懷孕,那她絕對不會將上官太后的話轉(zhuǎn)告給霍光?,F(xiàn)在局勢連霍光都無法掌控了,但結(jié)局無外乎兩個——霍光放棄,劉奭這個野孩子當(dāng)太子,當(dāng)皇帝;霍光不放棄,霍禹這個和他從來不親近的繼子當(dāng)皇帝,她的外孫肯定會被他殺掉。 她花費這么多心血去殺許平君,把霍成君送入宮里,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流著自己血的孩子坐上龍椅么。 意濃微笑道:“我這孩子是命苦,可不都是拜您所賜嗎?您是他姥姥,他活該受著?!?/br> 霍太太手指點著意濃的腦門,嗔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阿母為你打算這么多,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向著誰嗎?” 意濃壓低聲音道:“女兒不知道啊,說您向著我吧,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通個氣。您想過若是阿父成功,我該如何自處嗎?” 霍太太道:“我那時候……那時候哪里想著你會有孩子了?!?/br> 意濃道:“那您現(xiàn)在怎么想的?” 霍太太道:“我當(dāng)然想著讓你的兒子當(dāng)皇帝?!?/br> 她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但是臉上卻是愁容滿面。 意濃道:“家里是誰一直攛掇著讓阿父篡位,您心里清楚的很吧。” 霍太太點點頭,大概因為一開始傳話的是她,霍禹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從沒避開她過。 意濃道:“如果他現(xiàn)在有事纏著,分不出心想這事了,您覺得阿父會選擇哪條路?” 霍太太臉上變來變?nèi)?,最后點頭道:“你放心,我回去以后會想辦法。只是我做了這件事,你也要做件事才行?!?/br> 意濃瞧著霍太太臉上的晦澀神情,明白過來霍太太說的事是指殺死劉奭這件事。 意濃點頭:“您放心吧。”反正她又沒具體答應(yīng)是哪件事,霍太太卻心滿意足的笑了。 霍太太做壞事的水平還真不低,歷史上她也是直到淳于衍等醫(yī)者入獄以后,她沒辦法救出人來,才去找的霍光坦白的這件事。那時候許平君早就入土了,這么長一段時間里她和人謀劃這場謀殺都沒讓精的跟老狐貍一樣的枕邊人發(fā)現(xiàn)半點端倪,可見她不僅心思縝密,還能藏得住事。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膽大包天,漠視法律,也沒想過事情失敗會有什么后果,全憑心情做事了。 大概是上天還嫌現(xiàn)在水不夠渾,于是又邀請一伙人入局,匈奴來信說不日使者過來朝見。 這時候的匈奴和漢武帝時期的匈奴相比已經(jīng)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了,不過游牧民族對中原仍然很有威脅。去年的時候匈奴攻打西域的烏孫索要大漢嫁過去的解憂公主,烏孫向大漢求救,大漢派去十幾萬兵馬聯(lián)合烏孫攻打匈奴,大勝而歸。今年年初,大漢二十幾萬兵馬再次攻打匈奴,大勝而歸。 按照歷史上的進(jìn)程,這會兒匈奴應(yīng)該是去sao擾烏孫,途中遇到大風(fēng)雪而受到滅頂之災(zāi),生還者不足十分之一。但是現(xiàn)在,他們發(fā)現(xiàn)老鄰居的最高統(tǒng)治者出事了,就像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樣,本來已經(jīng)被大漢打怕了的心又在蠢蠢欲動起來。烏孫是不去了,反而聚在邊境,伺機(jī)觀察。 這次的使者是壺衍鞮單于派來的,名字叫特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個頭不高,膚色很深,一雙鷹一樣的眼睛十分犀利。 霍光帶著諸位大臣接見了他,特莫向眾人行禮,然后提出要求,希望和大漢能像烏孫一樣繼續(xù)結(jié)為姻親之國,大漢能送過去個公主,烏孫能給大漢的,他們匈奴也能給。 霍光與眾人商議,然后說陛下現(xiàn)在膝下無女,這結(jié)姻的事等再過十年再說吧。 特莫聽出這委婉拒絕,道:“我們單于有一女,今年三歲,與大皇子也是你們大漢未來的太子年紀(jì)相仿,既然陛下沒有女兒能嫁過來,請讓我們匈奴的女兒嫁給大皇子吧?!?/br> 丙吉道:“大皇子和貴邦公主年紀(jì)尚小,與禮不合,不如等過幾年再商議這件事吧?!?/br> 特莫不滿道:“我聽聞貴國太后也是六歲嫁給先帝,怎么就與禮不合了?太后娘娘小小年紀(jì)嫁人,我們公主也可以小小年紀(jì)嫁人,兩個人都這么小就嫁人,她們婆媳一定很聊得來。我們是很有誠意的跟大漢議和的,難道大漢就一點誠意也沒有嗎?” 他的話都這么說了,大家商量一番,決定正妻的位置不能給,但是給她個小老婆當(dāng)還是沒問題的。 特莫聽了以后十分歡喜,又提出希望能見見大皇子,好回去給公主描繪一番,讓她知道未來夫君長什么模樣。 意濃在長信殿聽說這事以后不由感到十分詫異。在她的記憶里,只聽說西漢許配給匈奴的女人了,從沒聽說有匈奴往西漢這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