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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道:“陛下還沒醒?那些民間大夫也沒個頂用的嗎?” 意濃道:“剛才倒有個醫(yī)生說有把握能治好陛下,只是女兒覺得他的辦法不像是能救人的,就沒敢讓他用。陛下萬金之軀哪能讓人胡來?!?/br> 意濃說完這話, 一直在仔細觀察霍光的神情, 見霍光聽了這話后瞳孔放大, 心里就有譜了??磥硭缰缽垍s的治療辦法, 所以現(xiàn)在心里只有驚訝而不是好奇。 張卻就是霍光用來殺人的一把刀。意濃明白了霍光的打算,大致也理清楚了他的計劃。 劉詢在位四年, 一直循規(guī)蹈矩,從無差錯,霍光不能像廢黜昌邑王那樣以荒yin無道作名義來名正言順的廢黜,只能下手殺了他。劉詢只有一個兒子劉奭,今年四歲, 等劉詢死了,霍光就扶持劉奭上位, 皇帝幼弱,不能親政,后世的王莽、楊堅和趙匡胤這些人篡位走的都是這條路。一旦霍光走上這條路,劉奭還能活, 劉詢卻必死無疑了——雖然現(xiàn)在他看起來和死了也沒什么區(qū)別。 霍光道:“他要用什么辦法?” 意濃定下心神, 將張卻的法子跟霍光講了一遍?;艄恻c頭道:“你做的對,這種蠻夷法子怎能在皇上身上使?!?/br> 意濃低聲道:“也不知道究竟誰能救醒陛下,如果陛下就這樣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 還不受盡別人欺負?!币幻嬲f, 一面用手輕輕摸著肚子 。 霍光道:“可惜宮中太醫(yī)都被韓增那惡賊殺死了,不過我已經(jīng)派人去各地找當?shù)氐拿t(yī)過來給陛下看病, 若非匈奴在旁虎視眈眈,不敢聲張,也許今日人就能到了,你放心吧,陛下素來身體康健,肯定會好起來的?!?/br> 意濃心道:“他這是什么意思?是承諾我不殺劉詢了?不對,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霍光受什么刺激決定要造反了,但是他這種老狐貍,既然已經(jīng)開始做了,就絕對不會白費這么一番功夫?!?/br> 等霍光等人探視完劉詢,意濃去池邊找到了喂金魚的上官太后。她穿著件淡紫色的衫子,被秋風吹的獵獵作響。意濃走到她身邊,微笑道:“湖邊風涼,母后可別生病了?!?/br> 上官太后看見她,淡笑道:“你不陪著陛下,來這兒做什么?”聲音里擰著一股酸味。 意濃道:“陪著有什么用,如果陛下身邊擠著的人多了他就能醒過來,我能把全長安城的人都叫過來。” 上官太后笑了幾下,又垂下了眼皮。 意濃走到上官太后身邊,握著她的手,手指似無意的搭在她脈搏上,問道:“母后,你想讓陛下死還是活?” 上官太后心中一驚,失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的選擇,意濃真不想找上官太后這種今天一個主意、明天一個主意的情緒化嚴重的小女生做盟友,但是現(xiàn)在她沒辦法了。上官太后對劉詢有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意濃想了很久,她身邊能找到和自己一樣盼著劉詢活著的人就只有她了。對霍太太來說,雖然比起讓霍禹這個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人當下任皇帝,她更希望讓自己女兒當太后,外孫當皇帝,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劉詢過世這個前提下。 只有上官太后,她愛劉詢,并且對她來說當個太后總比當個皇帝的嫁過人的外孫女要好很多吧。意濃是真沒想過上官太后是第一個提出造反這件事的人。 意濃讓宮人們都站遠點,給她們些清閑的空間,然后道:“珊瑚蛇,奇菱香木,芙蓉仙草,咱們宮里什么時候有這些東西了?” 出乎意濃的意料,上官太后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而是紅了眼眶,低聲道:“都是我?!?/br> 意濃道:“什么?” 上官太后道:“你阿母那天跟我說大將軍打定主意要篡位,我沒有告訴別人?!?/br> 意濃不信道:“我阿母怎么會跟你說這些?” 上官太后道:“你看他們現(xiàn)在不就做了。” 意濃心中一動,手上用力,捏的上官太后輕呼道:“痛,痛,你做什么?” 意濃臉上露出怒意,冷笑道:“太后娘娘,原來是你害的陛下變成這樣的?” 上官太后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別胡說。” 意濃道:“我阿母怎么會跟你說篡位?她連我都沒說。不是我阿母提議的,是你向她提議的吧!是不是這蛇是你放的,這香木是你燒的?” 意濃本來只是想詐一詐她,但上官太后聽她說的前半段話已經(jīng)是心慌意亂,忙道:“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要怎么做,我和你一樣都是蒙在鼓里的。” 意濃納悶道:“你可是太后啊,你為什么要鼓動她篡位?” 上官太后道:“你不懂,我不想做太后,我不想再做這籠中的鳥。從小到大,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做個普通的女人,小時候你們在宮外可以玩那么多游戲,而我是皇后,只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最多蕩蕩秋千,放放風箏或者撲撲蝴蝶,多跑一步都會被人喝住,說不符合皇后的禮儀。長大了,我還沒來得及懂得丈夫到底是什么,我的丈夫他就過世了。這十二年來,我從未過過一天正常的日子,我就像一個囚犯,住在這世間上最華麗的牢房里,明明我什么錯事也沒做過,你叫我怎么甘心。我離開這長樂宮的唯一辦法就是等你阿父當上皇帝,我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做這個太后了?!?/br> 意濃道:“你總覺得外面的日子好過,可是你知道外面人都過的什么日子嗎?” 上官太后道:“你別以為我雖然沒出過宮,就什么也不知道。病已他跟我講過很多。”她的眼睛亮了起來,不知道是在向往宮外的生活,還是因為想起了那個給她講故事的人。 意濃冷冷道:“而這個給你講了那么多故事的人卻因為你要死了,他是被你殺死的?!?/br> 上官太后瑟縮一下,道:“如果我知道他們會動手殺他,那天我絕對不會這么說的。我以為……我以為最多像昌邑王那樣?!痹趬衾锼踔粱孟脒^如果他去封地當王侯了,那時候她不再是他的母親,她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了。 意濃道:“你猜我阿父會不會救他?” 上官太后道:“都是我害了他?!彼F(xiàn)在是對霍光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心思了,霍光的連環(huán)套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自己怎么敢違背他。如果劉詢死了,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每天為他流淚了。 意濃道:“我有個辦法,既不會對上我阿父,也能治好陛下。” 上官太后道:“你說。”她又很快搖頭,“怎么可能瞞得過大將軍?!?/br> 意濃道:“霍家出內(nèi)jian了,我阿父這兩天會很忙的。” 上官太后道:“你是說趁著大將軍不注意,咱們偷偷去請大夫?” 意濃搖頭道:“張卻的話應(yīng)該是沒錯的,陛下身上確實中了這三種毒,但是珊瑚蛇是我阿父安排的,奇菱香木和芙蓉仙草卻是內(nèi)jian安排的。他既然能找到這兩種毒物,又安排韓增去救駕,那他手里一定有解藥。當時時間太急,我來不及去找韓增身上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