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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長長的宮殿走廊中,光影被立柱分割。教皇身著華麗而厚重的長袍,一步步從光影中穿過,姿態(tài)優(yōu)雅高貴,笑容平和溫柔,令所有值守的衛(wèi)兵著迷。告解室是一座獨(dú)立的宮殿,衛(wèi)兵推開厚重的大門,容月邁步進(jìn)去,又悄然合上。殿內(nèi)昏暗,尖頂極高,正面高處開了一扇巨大的彩繪玻璃窗,每日下午陽光路過,在黑黢黢的地面上投下五彩的影子。容月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伸出手,讓漂亮的光斑在手上停留。小門處吱呀一聲,第一批玩家進(jìn)來了。這是一撥做任務(wù)的玩家。他們重復(fù)著游戲設(shè)定好的關(guān)鍵詞,向教皇詢問“科威特小鎮(zhèn)”的“惡魔”,是否已經(jīng)被消滅。容月微微側(cè)頭:“我親愛的信徒們,你們不必為惡魔擔(dān)憂??仆匦℃?zhèn)的事情,已經(jīng)交由衛(wèi)隊處理。感謝你們勇敢的付出?!?/br>話說完,眼前組隊的玩家們紛紛響起叮叮的任務(wù)提示音。這就是這條支線完成的意思了。一個貓耳女孩喜笑顏開:“我八十級啦!好不容易進(jìn)來一次,我要跟教皇合影!”“別浪費(fèi)時間了吧,”隊中一個男孩顯然對做任務(wù)十分厭煩:“想合影什么時候不能合,做完主線你買個票進(jìn)來好了,讓你合到吐?!?/br>“好不容易這會兒沒人啊,到晚上六點(diǎn)人超級多的!”“最近不多了,大家都去打新開的競技場了,不信你晚上來試試?!?/br>“誒,真的嗎?”“……”小隊邊說邊離開了。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容月皺緊了眉。這是他的記憶,還是他的幻覺?這樣的任務(wù)者很多,他已經(jīng)記不清,剛開新版競技場的時候,有沒有過這樣一隊人……沒過兩分鐘,又進(jìn)來了人。這次是兩個男玩家。“我靠!這里好特么大!”其中一個身上裝備亂七八糟,顯然是第一次進(jìn)來的新手。“月月月月我的月月寶貝兒——”另一個則是個滿級玩家,沖上來就要往容月身上撲。然后他被空氣墻擋住了。“哇你惡不惡心!”新手大喊:“你還飛吻!不要玷污月月了好不好?。俊?/br>“我就要!我還定了月月寶貝的等身抱枕!明天就收到了,到時候我天天摟著睡!”滿級玩家是個劍士,背著一把造型浮夸的寶劍,臉上帶著癡漢笑容:“教皇,我來辣,你有沒有想我鴨?”容月微微側(cè)頭,微笑:“我親愛的信徒,我日夜祈禱你平安?!?/br>“聽見沒有!”滿級玩家興奮地?fù)]手:“月月跟我問好了!”新手玩家好奇:“可以問多少問題?他都會聽懂嗎?”“有他能分辨的關(guān)鍵詞就可以,大部分都有反應(yīng),你看哦——”滿級玩家轉(zhuǎn)向容月:“教皇,你昨天睡得怎么樣???”“不錯。你呢?”新手玩家哇了一聲,跟著問:“教皇,你餓不餓?中午吃了什么?”“我不餓。你呢?”“我餓!我靠,我干嘛要問這個問題,我在游戲外面還沒吃飯呢,這里面吃了又不飽……話說,他怎么不回答吃了啥?”滿級玩家顯然了解更深,解釋道:“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吃了啥?!?/br>“啊???”新手玩家驚訝:“他不吃飯嗎?”滿級玩家攤手:“我不知道,反正看不見的地方設(shè)置很敷衍,我那次拿著游戲里幾種吃的問月月,他哪樣都不認(rèn)得?!?/br>“哎……太可憐了叭。神殿這邊就是披薩牛排煎雞蛋什么的,連個漢堡都沒有,就這都吃不著?突然覺得我的青椒rou絲宮保雞丁梅菜扣rou飯好好吃哦……”容月想起來了。是他,就是這個玩家,送了他那本菜譜大全。全息游戲,可以將一些內(nèi)部構(gòu)造不復(fù)雜的東西掃描帶進(jìn)來。書本是最方便的。這個玩家經(jīng)常找他聊天,有時候會帶同伴,有時候一個人。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個小姑娘喜歡送他漫展上買的同人本,還有一個曾經(jīng)在他面前念小黃文。也有真正來告解的,對他說心里難以啟齒的秘密,暗戀的人,求而不得的心情。這些都是容月寶貴的回憶。微微走神時,兩人已經(jīng)就外賣展開了三輪激烈的討論,突然,新手玩家賊兮兮地湊過來問:“教皇教皇!”“嗯?”“你是處男嗎——”“…………”滿級玩家暴起,提劍就砍:“你敢問我們月月這種問題!你個邪教!你是被腐女腐蝕了嗎!月月只能嫁給我!讓逐星滾犢子!”兩人開始繞著柱子跑,剛跑了兩圈,突然像一陣風(fēng)一樣消散在空氣中。日落月升,又日復(fù)一日,容月陡然升到高空,看著自己每天規(guī)律地來來回回。有時候他會在座位上發(fā)呆,或者在睡前打開玩家送給他的漫畫書,偶爾有主線任務(wù)的時候,碰到逐星或者其他開了靈智的人,也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聊會兒天。可那到底是囚籠。他每天醒來都會問,我是誰?我是容月,是五芒大陸的神殿教皇。我因別人的喜愛而生,那他們喜愛的是什么呢?是這個身份,這個樣貌,還這個由策劃設(shè)定好的性格?性格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幾個詞匯和標(biāo)簽不能組合成一個真正的人,何況資料上的東西,有些甚至與容月相悖。他時常陷入迷茫。然而,囚籠竟有一天破碎了。容月?lián)碛辛藟裘乱郧蟮淖杂?。愛做什么做什么,嬉笑怒罵,體驗情感,什么都可以。那為什么要給他看這樣的過去?這個幻覺也好,記憶也罷,究竟想說什么?畫面又一次如水鏡般破碎,重組。這一次,容月置身于一片風(fēng)格粗獷的低矮建筑群中。他披著大髦,卻仍覺得寒冷,口中呼出白汽??聪虼巴猓黄C0籽?。“要喝水嗎?”小桌對面的人蹺著二郎腿,推了推桌上的茶壺,示意容月自己倒。這是個精壯的男人,皮膚微黑,在這種天氣卻仍赤著上半身,手臂上繞著許多金色的裝飾環(huán),細(xì)看精美絕倫。“最近老維護(hù),一維護(hù)我就失憶,煩死了。你咋樣啊,這個月最后一次活動,然后就要開100級了?!?/br>“……逐星?!比菰禄腥唬骸拔以趺丛谶@兒?”“???你行不行???別是被維護(hù)弄傻了吧!”逐星猛地一拍桌子:“別啊,還指著你斗地主呢!”容月:“…………”他眨眨眼,又眨了眨,半晌啊了一聲:“逐星?!?/br>“叫哥干嘛?!敝鹦钦J(rèn)命的給他倒了杯水:“你是被伺候慣了,連水都不肯自己倒吧……”容月喝了一口熱水,僵硬的身體漸漸熱了,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