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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環(huán)視一周:“天陽呢?”果果道:“去附近打獵了。”這邊荒涼,不好捕獵,他們本來帶了足夠的rou干上路,可眼看多了小溪部落這些又慫又蠢的累贅,就不夠吃了。不管他們也不是不行,但還想著讓人拉車,那就得注意著點了,別拉到一般餓死在路上,多不吉利。越冬點點頭。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又從洞里傳來,連越冬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阿嫂真的太恐怖了,他們究竟對那個狐做了什么?”果果老實道:“我不太想知道……”瑟瑟發(fā)抖的還有那十幾只“鵪鶉”,此刻已然抱團擠在了一起,仿佛容月下一個就要把他們吊起來折磨似的。某種意義上,初步的殺雞儆猴也達成了。晚些時候,天陽拎著幾只不太肥碩的鼠獸回來了。容月和白陶也從洞里爬了上來,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容月道:“我把他的腿打斷,又給接上治好了。只是接歪了,以后他就是個瘸子了。”白陶接到:“等會兒把他放掉,任他自生自滅吧?!?/br>容月再次問她:“真的可以了嗎?”白陶點點頭:“他活不了多久的。我不像他,我不殺人?!?/br>容月眼中露出淡淡的欣羨和贊賞,沒有繼續(xù)勸說。帶著十幾只“鵪鶉”,他們在天黑前到達了越冬探好的地方,暫時扎了個簡陋的營。吃好喝好后,容月和白陶坐在一起,前面是熊熊烈火,后面是無垠月色。“月祭祀,不瞞您說,我曾經(jīng)覺得,您和天陽大人不會長久?!卑滋昭壑辛鞒鰩追謧?,似是醉在了自己的回憶里。容月有些感興趣,讓她繼續(xù)說。“我聽我阿媽說,在很久以前,部落首領(lǐng)和大祭祀,都是結(jié)契伴侶的關(guān)系。首領(lǐng)之位也并不都是親子承襲的,而是通過挑戰(zhàn)得來。”“最有資質(zhì)的年輕祭祀,和最強壯的首領(lǐng)繼承人將結(jié)契,放棄擁有親子的機會,帶領(lǐng)全部落走向強盛的未來。但是……”白陶頓了頓:“沒有人不想要血脈相連的小崽子。”“擁有最大權(quán)利的首領(lǐng),反而不能夠擁有人人都能有的東西,漸漸的,這項習俗開始不被遵守。首領(lǐng)與祭祀結(jié)契后,因為祭祀不能生育,他們將同時擁有更多的女人。女人有了,崽子也有了,矛盾就沒有了。至于祭祀們,他們也只想要權(quán)利……”容月:“我原來在的部落,好像沒見大祭祀和首領(lǐng)結(jié)契?”白陶點點頭:“是的,現(xiàn)在的首領(lǐng)和大祭祀,大多已經(jīng)分成了兩派。首領(lǐng)有首領(lǐng)的生活,祭祀有祭祀的追求。即便是小溪部落這樣的地方,首領(lǐng)和祭祀也不算和睦?!?/br>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開始很驚訝,天陽大人對您很好,很尊重,而您第一天見我們的時候就說,他是您的伴侶……這樣的人,很久沒有見過了。”容月望著跳動的火光,神色恍惚。“原來很少見嗎……”他和天陽是伴侶嗎?應該不是。容月?lián)沃掳拖?,他當時只是懶得解釋,隨口說說罷了。畢竟他們同吃同住,自己對天陽的信任也不一般,除了說是結(jié)契伴侶的關(guān)系,別的怎么解釋都怪怪的。這點天陽也是明白的,畢竟除了一開始不知道他的身份時,后來天陽再沒有對他舉止輕浮過。可如果不是的話,天陽做了首領(lǐng),以后也會重新娶個漂亮的女人,生一堆小崽子滿地跑嗎?他以前也是喜歡女人的,還跟那個雨連有過一段?容月心中莫名不爽。他沒有自大到因為把人救活,就將他看作自己所有物的想法,但此刻,有一瞬間,容月想剝奪天陽的基本人權(quán)……不行不行!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容月把話題扯回去:“你的仇暫時算報了,傷也已經(jīng)被我治好,如果想當個女戰(zhàn)士,依然是可以的?!?/br>白陶笑笑:“謝謝月祭祀,不過暫時做工匠的活兒也不錯,部落里事情也不少,不能全交給阿九?!?/br>“……也對,阿九還缺個翻譯?!比菰聡K了一聲:“阿九這是什么毛病,是不是要給他做個牌子,以后想說什么就寫上去……”“寫?”白陶好奇道。容月一愣,才意識到,這里連文字都還沒有被普遍運用。任重而道遠啊。不遠處,天陽抱著小二狗,總覺得胸口窒悶。他把女娃娃拎起來塞進越冬的懷里:“我去放個水?!?/br>越冬嘴里還吃著,唔唔地點點頭。天陽進了林子,走了很遠,胸口像壓了塊石頭,漸漸隱隱作痛起來。他一拳砸在了樹上。喘息聲漸漸沉重,天陽渾身發(fā)燙,渾身肌rou虬起。從背后看,發(fā)紅顫動的身體,就像有什么即將破體而出,而他還在兀自抵抗。強忍了半息,天陽猛地吐出一口血。心臟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好像有什么在血管里急速生長,天陽眼前一黑,頭腦混沌起來。……是魔氣。漫長的麻痹過后,天陽終于回過神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有一小段黑色的花紋,像紋身一樣,從心臟處長出來。這不是常見的東西,這是魔獸身上才有的魔紋。天陽面容冷肅地往回走。得趕緊告訴月。第20章容月突然問道:“天陽呢?”他聲音不小,原本在嬉鬧聊天的眾人全都靜下來。越冬茫然的掂了掂手里的小二狗:“去林子里放水了?!?/br>容月皺眉,站起來:“多久了?”“這么一說……確實……”夜晚的樹林是很危險的,這一片地方雖然相對荒蕪,但有什么東西出沒,誰也說不好。天陽是非常強壯的戰(zhàn)士,以一敵百,沒有人想起該提醒他小心安全。可此刻,在他久久未歸的時候,眾人突然心生恐懼,就連黑夜都露出了它猙獰的一面。容月制止了越冬要跟上自己的動作:“越冬留在這兒,我?guī)е《フ姨礻枴!?/br>越冬想說什么,但想起容月的神奇能力,還是接受了安排。容月的法杖別在腰間。他把礙事的長發(fā)編起來,盡量防止它亂飄,然后牽著小二狗一步步踏進了黑暗的林子。“你聞聞看,能聞到天陽的方向嗎?”小二狗聳聳鼻子:“大概在……那個方向?!?/br>這附近,眾人呆的時間太長了,天陽的氣味遍布四面八方。小二狗勉強指了個方向,容月摸摸她的頭,便朝那邊去了。天陽從來不魯莽行事,容月一直很放心他。此刻突然不見,心里油然生起幾分擔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