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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遠處天際泛起紅來,他在薄霧中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石屋,再也不提要娶妻的事。他決定放棄了。小女兒心中不爽,正巧森鐵部落即將派出勇士來迎娶月,她眼珠一轉(zhuǎn),心生一計。森鐵部落的勇士,不比他們剛山的差,憑什么讓給月那個軟弱無能的東西?。窟@樁婚契合該是她的!于是整日躲在屋里的月,突然得知自己將換一個丈夫。他被換給了廢人天陽。誰都知道,嫁給天陽,意味著吃不飽穿不暖,每個冬天都得熬,說不準哪天還要給丈夫收尸。軟弱了一輩子的小祭祀,在生存的壓力下,第一次反抗了首領(lǐng)的命令。他跪在屋外一天一夜,祈求首領(lǐng)不要讓他嫁給廢人天陽。但冷酷的首領(lǐng)并沒有理會他卑微的祈求,甚至在他身體虛弱得暈厥過去以后,讓手下把人一抬,送進了天陽的石屋里。小祭祀“月”病重,加上心思郁結(jié),竟然就這么魂飛魄散了。那一瞬間,教皇“容月”占據(jù)了這具身體。容月驚愕睜眼,第一反應(yīng)是調(diào)出游戲菜單……這荒謬的劇情,會不會是另一個虛擬的世界?菜單被輕易地喚出來,容月有些許失望,看來這又是一個被設(shè)定好的世界觀,想必自己再次成為了一個身不由己的NPC,要在祭祀這個職業(yè)上做出……等等,菜單怎么是灰的?……職業(yè)也還是神官?這根本是他熟悉的UI,是的UI!這么說,這里莫非真的不再是游戲!容月長年如同止水的心,漸漸狂跳起來。他是五芒大陸的最強者之一,有著分山錯海之能,曾統(tǒng)領(lǐng)圣騎千軍萬馬。他的菜單還在,意味著他的技能也……容月瞥到了菜單右上角,突然看到了等級那一格。……寫著LV.1。……一級。一級!?眼前一黑,不知道是不是沖擊力太大,容月又暈了過去。沉睡中的他不知道,這具不屬于他的身體,那頭長長的頭發(fā),正一點點從發(fā)尾染成銀白。第2章容月是被餓醒的。胃部已經(jīng)空虛得沒有知覺,手腳軟弱無力,外面?zhèn)鱽矶Ψ腥寺?,伴隨著鼓聲隆隆,骨塤嗚嗚。是了,今天是首領(lǐng)小女兒雨連出嫁的日子。森鐵部落來了幾位勇士,在剛山部落舉行的盛大集慶后,將把雨連接走。從此以后,雨連就是森鐵部落第一勇士的結(jié)契妻子。如果沒有雨連,今天集慶的主角就該是月了。容月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圈在一個熱乎乎的懷抱里,他一抬頭,差點被guntang的胸肌給悶死。“?。 比菰潞卧x別的人類這么近過,下意識地伸手一推——推不動。不僅沒推動,他那虛軟無力的手甚至還像調(diào)情一樣纏綿地“摸”了男人一把。容月:“…………”他沉浸在混亂震驚中,沒注意到圈著他的男人被他的動靜弄醒了。健壯的臂膀稍稍松開了一點,低沉渾厚的男聲近距離響起:“你醒了?”容月耳朵一麻,卻突然被對方身上的溫度扯回了注意力。他伸出手,拿手背貼上了男人的額頭,非常燙。“你發(fā)熱了?!比菰掳櫭嫉?。男人似乎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哭喊反抗,還主動關(guān)心他,愣了一下。容月抬手想用出一個解除負面狀態(tài)的[神圣禱言],可直到不小心摸到對方臉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那只剩下一級的職業(yè)技能,和沒抓著武器的空手。他和男人尷尬對視,對方深邃英俊的面容本來充滿著肅殺之意,卻被突然揚起的一抹笑給沖淡了。“昨天還鬧著不要嫁給我,今天怎么突然這么……”男人話說到一半,突然抓起容月的頭發(fā):“頭發(fā)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白了?”容月一愣,跟著低頭看過去。只見“月”原本的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fā),像是落了雪一樣被染成了銀白,這會兒已經(jīng)變色到了肩膀位置。是容月熟悉的顏色。這是否是他附身這個軀體的證明?他又該不該告訴這個名義上“丈夫”,自己真實的來歷?容月曾經(jīng)是高高在上的教皇,為人寬和,卻也有距離感。除了老對頭逐星和有些玩家外,沒有人冒犯過他。眼前這個男人給了他極其新鮮的體驗。說實話,整天吃花飲露的生活并不符合他內(nèi)心的期望,他曾經(jīng)祈禱過,希望自己下輩子可以活得輕松一些,不用整天端著,做回自己……現(xiàn)在,是這個機會嗎?他與天陽對視,剛想說點什么,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隨即向后倒去——男人眼疾手快地將他抱住,皺眉道:“哪里不舒服?走,帶你去雪齊大人那兒?!?/br>容月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突然身上一輕,他被男人一個公主抱抱起來,眨眼就到了室外。人群歡慶的喧鬧聲頓時清晰起來。“……天陽!”他忍不住喊出了對方的名字:“放我下來!”抱著他的人置若罔聞,容月只得自暴自棄道:“我只是餓了,非常非常餓!”天陽慢下腳步,皺眉道:“家里只剩一點rou干,我還是帶你去廣場那邊吃吧?!?/br>雨連的出嫁,是全部落的盛事,在這一天,任何人都可以去廣場歡歌跳舞,吃喝更是沒有限制,全賴首領(lǐng)和長老們提供。平時家中拮據(jù)的人們都會去敞開了吃,同時記著部落首領(lǐng)的恩情。容月既想親眼看看這異世風情,又確實餓得很,便不再掙扎,默認了天陽的懷抱。“月”記憶中的天陽是個廢人,可他的懷抱卻仍然強健,速度更是不慢,一眨眼就到了廣場。剛山是個大部落,人口足有幾千人,這盛會相當熱鬧。廣場中央燃著一堆巨大的篝火,四周有戰(zhàn)士舉著獸rou在烤,還有少女來回穿梭,舉著不知名的果子和新鮮的泉水。篝火的上首處,獸皮和植物編制的織物壘出了一座高高的臺子,一位看不清臉的粗獷男人正摟著幾個女性靠坐著,不時發(fā)出豪邁的笑聲。天陽剛踏進人群,周圍的人們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一時紛紛避讓。等他抱著輕飄飄的新婚小妻子來到放著食物的矮木桌前,兩人周圍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無聲的真空圈。容月扯扯天陽的衣襟,示意他放他下來。天陽本來怕膽小的祭祀不適應(yīng)別人的目光,故意把人圈得牢牢的,想直接抱著喂食。可架不住小祭祀自己要下來,他只得松開手。容月終于腳踏實地,第一次站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所有人都在看他。如果是曾經(jīng)的月,想必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