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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張開嘴。“都出去吧?!卑亟B冉對下人們道。“是。”眾人聞言紛紛退下,只剩那兩個從始至終一直跪著的人。到現(xiàn)在還在微微發(fā)抖。“你們兩個也滾出去?!?/br>“是?!眱扇寺勓匀玑屩刎?fù)踉蹌走了出去。等他喝完藥,柏紹冉把碗放在床頭,拿起一瓶外傷用的藥。“轉(zhuǎn)過去。”柏紹冉對他道,語氣溫和,怕聲音大一點(diǎn)都會嚇到他。小孩兒有些別扭,但還是乖乖轉(zhuǎn)身。柏紹冉幫他把上衣褪下來,就見背上滿是猙獰的傷口。本來人就不大,大部分面積竟然還被傷疤占據(jù)。柏紹冉周身染上一層寒氣。他壓制著心中的怒氣,盡量溫和的問,“告訴叔叔,是誰打你了?”冰涼的藥膏涂抹在傷處抵消了些許火辣辣的疼痛,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難受了。“沒事的,反正又沒有被打死。”柏紹冉有些怔愣,聽著他風(fēng)輕云淡的說出這番話,顯然已經(jīng)把挨打當(dāng)做家常便飯。“只是告訴我而已,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卑亟B冉道,拿過一旁的被子稍微為他擋擋風(fēng)。“是……是尚書大人,那兩個人只是聽他的話打我,其實(shí)不關(guān)他們的事?!?/br>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給別人求情?況且只要那兩人尚有一點(diǎn)良知在,也斷然不會對一個丁點(diǎn)兒大的孩子下此毒手!柏紹冉?jīng)]有說話,果然是他那好兄長!“叔叔,你進(jìn)宮之時,有沒有見過一個叫江沐的人啊?”小孩兒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那是三皇子殿下的名諱,如何會問起這個?”柏紹冉不解。小孩兒突然轉(zhuǎn)過頭,瞪大了眼睛,“是皇子殿下?”“怎么回事?”柏紹冉問。小孩兒猶豫了下,老老實(shí)實(shí)道,“上次我偷偷制毒被你發(fā)現(xiàn),尚書大人除了將我打一頓以外還在你出城之時命我研制新的毒。我偷偷聽到他和管家說話,是想用來對付一個叫江沐的人?!?/br>柏紹冉聞言大怒,竟敢對皇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了定神,忍住立刻出去找人質(zhì)問的沖動,他繼續(xù)問,“我在宮中見到三殿下時,他并未有任何不妥?!?/br>小孩兒此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我那時不知他們要害的是什么人,所以并未制出真正的毒,只是能致人昏睡兩三日罷了,沒有其他問題的?!?/br>似乎是怕被他責(zé)怪,小孩兒連忙解釋。柏紹冉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你做的對?!?/br>得到了表揚(yáng),小孩兒很高興,瞇了瞇眼睛。“那這些傷又是怎么回事?”“是因?yàn)榇笕擞X察出端倪,得知他并未中毒,是被我騙了,所以罰我?!毙『旱拖骂^道。柏紹冉把他抱進(jìn)懷里,聲音有些低,“放心,叔叔定為你討回公道?!?/br>小孩兒費(fèi)力把細(xì)胳膊搭到他脖子上,小聲道,“嗯?!?/br>柏紹冉給他涂好藥后,又哄著人睡下,幫他把被角掖好,帶著一身寒氣出了屋子。“我大哥呢?”進(jìn)到議事廳,柏紹冉臉色漆黑問管家。“回三少爺,大少爺?shù)蕉Y部尚書宋大人家中去了,說是有事相商?!惫芗夜Ь吹?。柏紹冉冷笑道,“商議什么,謀害皇子嗎?”管家一驚,跪下來臉色震驚道,“三少爺何出此言?”“哼!別以為你們干的好事我不知道!”柏紹冉逼近到他面前,又坐到椅子上,“大哥何時回來,我不想跟你說?!?/br>“這,這定然是有什么誤會,奴才也不知大少爺何時能回來啊。”管家支支吾吾為難道。“我就在這里等他,你去給我找他回來!”十七歲的少年在沙場上歷練出的氣魄已讓人莫敢直視,不怒而威。管家連聲應(yīng)是,出了門叫下人備馬車自己匆匆趕往宋府。鳳曦宮的小花園里,江沐正拿著一朵艷紅的芍藥花往顧訣手里塞,“給你。”顧訣:“……”默默接過。記得進(jìn)宮前父親跟他說過,三皇子是眾皇子中最聰慧,最穩(wěn)重的。如今看來,聰慧也就罷了,三皇子穩(wěn)重的嗎?江沐還在孜孜不倦的找大紅花塞給心愛的人。幼稚無比。沒辦法,誰讓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小孩兒呢。顧訣無奈,“殿下,臣已經(jīng)拿不了了?!?/br>說著把懷里五顏六色的花卉展示給他看。……江沐撓撓鼻子。似乎是啊。那先這樣吧。江沐從花叢中出來,蹦了兩下抖掉身上的花粉和草葉。又從小口袋里掏出一條銀鏈子,墜子是一片小小的葉子形狀,雕花鏤空的表面,能從中間打開,形狀很是漂亮。是前幾日他命韶環(huán)司打造的。江沐繞到他身后。……“蹲下?!?/br>顧訣想笑,但還是乖乖照做。江沐感覺很受挫,即便知道以后會高出他一頭。小小的銀鏈墜子,掛在胸前,很是清涼。“謝謝殿下?!?/br>江沐看著他,不說話。顧訣有點(diǎn)不知所措,自己應(yīng)當(dāng)沒做錯事吧?“以后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這么生疏?!苯宓?。“這怕是不合禮數(shù)吧。”顧訣為難。“有什么不合禮數(shù),又沒有外人在。我不喜歡你這么叫我,聽上去一點(diǎn)都不親,我都叫你懷昔,難道你不把我當(dāng)成好朋友嗎?”江沐抱怨,看上去有點(diǎn)小可憐。當(dāng)然,是裝的,演技滿分。簡直就像顧訣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顧訣手足無措,百口莫辯。“臣沒有?!?/br>“那便不許這樣叫了,也不許在我面前自稱臣。”江沐趁機(jī)道。“那臣……那我應(yīng)如何喚殿下?”總不能直接叫名字吧?“我的小字是明風(fēng),母妃為我取的,你可以叫?!苯鍝P(yáng)著臉道,有一些淡淡得意。“嗯?!鳖櫾E倒是沒再反駁。“那便如此說定了,走吧,我們?nèi)コ渣c(diǎn)東西,一會兒還要練武?!苯鍫科鹚氖郑鸦◤乃掷锬米咭徊糠?。顧訣也沒有感覺絲毫不適,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母妃,今日柏將軍怎么還未來?”二人在殿中等柏紹冉來教習(xí)武功,卻遲遲未見人來,于是到正殿中去找宸妃。江沐這才看清殿中有個胖乎乎的太監(jiān),正躬身不知和宸妃說什么。那是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名叫安祿。宸妃示意他可以接著說話。“回三殿下,皇上讓奴才給殿下捎個話,寧遠(yuǎn)將軍今日身體不適,明日再來指導(dǎo)殿下?!?/br>說完,又轉(zhuǎn)向宸妃,“娘娘,殿下,話也帶到了,奴才就先退下了,娘娘好生歇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