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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廂獨自黯然神傷,至于羅小樓這兒,倒是一天比一天熱鬧。先是那個居峰先生,說是閑著無事來找羅小樓討教討教,聊的國家大事羅小樓聽得一知半解,臉上眉頭都沒動一下,人家先生心里卻想這太子爺果真高深莫測,套了半天沒套出個桃子來,想想還是先打打交情,命人送了個棋盤過來。居峰先生本事不說多少,這棋藝可說是翻遍東南地北,也難找到一個對手。羅小樓知推脫不得,唯有抱拳說:先生見笑、見笑。居峰先生表示他非常給太子爺面子,瞧他捋捋美須:殿下先請、先請。局畢,茶涼。“……”居峰先生:“再來一盤?!?/br>“……”居峰先生:“再來……!”“……”居峰先生:“……”又一次全盤皆輸,自詡棋圣的居峰先生長臉青白一陣,羅小樓暗暗打量他面色,非常給面子地把黑子往前一推,說:這一回,先生先請、先請。于是,狠狠被打擊了一回的居峰先生自那日后但凡無事,便會帶著棋盤到羅小樓的院子來找他切磋一番。這居峰先生還好對付,那叫紅姑的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太子爺幾次對她的暗送秋波皆不為所動,連帶送上的那些jiejiemeimei都遭到了冷遇,直把那紅姑氣得直蹬腿。她就不信這個太子rou到嘴邊了,還能跟泰山也似的沒有一丁半點的心動。某夜,羅小樓更衣后正欲就寢,卻瞧見被子上凸了一大塊。難道是刺客?那這刺客也太不走心了點——他長眉蹙起,走過去把被角一掀。只看那床上臥著三個衣衫半解的貌美姑娘,環(huán)肥燕瘦任君挑選。不想羅小樓卻被這滿屋子的脂粉氣弄得鼻子一癢,幾個噴嚏噴得美人兒們滿臉鼻水。后來還是老太監(jiān)沖進屋里,把這一窩的妖精都給呼啦啦全給端了。隔日羅小樓拜訪紅姑,坐沒半柱香便出來,身邊也就從此清靜了下來,無奈的是,太子爺“不行”的傳言也像春天的野草一樣傳遍了天南地北……紅姑的美人計也巴結(jié)不了太子爺,合該輪到張大頭兒出馬了。這個張袁面上對羅小樓熱情得很,底下卻有幾分不屑,瞧那小胳膊小腿的,跟個小白臉也似——羅小樓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別瞧他跟個悶葫蘆似的,心里可是明白得很,要說他誰的心思看不穿,除了越云初還真沒有第二人。倒不是越云初復雜難懂,凡是牽涉到了情情愛愛,就是圣人,難免也有糊涂的時候。彼時張袁正在校場耍著大槍,使完兩套槍法,遂問羅小樓如何。太子爺面上無甚表情,只說了一句:尚可。喲,好大的口氣!張頭領(lǐng)忽然手癢,想欺負一下這個小白臉,遂笑瞇瞇地一抱拳:那請殿下賜教賜教,使一套大內(nèi)的神功給我這個山間草莽開開眼界!不敢說神功,鄙人只會些花花拳腳,給張頭領(lǐng)獻丑了。張袁虎目一精,道:那些兵器太子盡管挑一樣順手的。羅小樓看來看去,最后是手無寸鐵地走進場內(nèi),問起便說他練得只是尋常的拳腳功夫,兵器倒不怎么愛使。張袁也將長槍一扔,刀劍無眼,他倆就赤手空拳比上一場!校場外頭一時之間聚滿了人,全都準備來看看太子爺?shù)男υ挕?/br>張袁到底還要點臉,說,我先讓太子三招!羅小樓道,不必。這個太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張大頭兒決定教教這個囂張的臭小子怎么做人,他一個蓄力,跟頭牛似地往前沖過去。羅小樓連個姿勢都還沒擺好,場外已經(jīng)沸騰起來,姑娘們不忍地捂臉,只有紅姑潑辣地叫囂道:喂喂喂可千萬別打臉!否則老娘就要你……一句話還沒說完,眾人只看一道黑影飛了出去——“……”張袁從地上爬起來,呆怔地看著前頭,一行鼻血滑了下來。羅小樓背手而立,云淡風輕地瞧著這邊,連一步都不曾移過。他剛才出招了么?……眾人面面相覷,整個校場頓時鴉雀無聲。張袁死不信邪,憤憤地將鼻血一抹,大吼一聲又沖過去!就這樣,羅小樓就在不斷把人拍飛的情況下,又度過了無比充實又熱鬧的一天……夜里,羅小樓被張袁等人纏著喝酒。喝——!不干了這杯不是我張袁的兄弟!只看張大頭兒臉上掛著彩,不斷給羅小樓灌酒。這個張袁也是個真漢子,在這拍與被拍的一日里就和羅小樓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誼。看看你,丟不丟人,還是殿下給你留了點臉兒,照老娘說,怎么不一巴掌扇死你——紅姑嬌嗔地瞪他一眼。張袁紅著臉嘿嘿笑了兩聲,一邊的居峰先生臉上已有幾分醺意:這花前月下,有美酒佳肴,沒有琴聲可怎么成?便聽紅姑罵了他二人兩句,還是命人取了一只琴過來。琴弦聲響,卻是哀凄蕭瑟的曲調(diào)。且看那一身火紅的娘子坐在繡墩上,開聲唱道:橫白玉八根柱倒,墮紅泥半堵墻高。碎琉璃瓦片多,爛翡翠窗欞少。舞丹墀燕雀常朝,直入官門一路蒿,住幾個乞兒餓殍。這首曲唱的是太師師徒把持著朝廷后如何的窮奢極欲、虐殺忠臣,害得國將不國,家不成家,百姓流離失所,饑民萬千無不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夜色醉人人不醉,哪怕酒飲千觴,他向來都是個千杯不醉的,羅小樓這千年來難得生出一絲感嘆——再見到越云初的時候,他又究竟該如何自處呢……哪知翌日一早,就有京城的探子匆匆來報——晉王親自領(lǐng)兵,南下欲直取平洲!各地義軍不說有百個,幾十也是毫不夸張的,他們這都反了大半年了,京城愣是一個動靜都沒有,現(xiàn)在忽然傾巢而出,居然連太師高徒都親自出馬了!來就來!而公難不成還怕那個姓越的小兒!呸!你說誰姓越的!呸呸……瞧我這嘴,小弟你別往心里去——太守府大堂里,張袁把手下的將士都招過來議事,越云初自覺地退了出去,把那探子叫了過來。瞧那青年臉色隱隱泛青,周身籠著邪魔臟氣,遂向他打聽京城里的情形。那人只把太師師徒在京城里的行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遍,什么殺小童、飲生血,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