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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注視著她,不論是他的眼神還是掌心的溫度都讓阮枝感受到了力量。她捏了捏他的手,輕聲道:“別擔心,我問清楚就出來?!?/br> 邢驚遲松開了阮枝,看著她緩步走近禪房,不急不緩地敲了敲門。 他移開視線,走到了院子里。 ... 禪房內(nèi)。 空蟬正在煮茶,聽見敲門聲動作也不停,溫聲道:“小枝兒,進來吧。” 短暫的沉默之后,禪房的門被推開。 阮枝看著幾月未見的空蟬,他的模樣沒有一點兒變化,但阮枝卻覺得他看起來和之前不一樣了。似是有什么東西在他身上碎裂。 “師父?!?/br> 阮枝關上門,走到桌前,在軟墊上坐下,低聲喚了他。 空蟬挽起雪白的袖袍,給阮枝倒了茶。他抬眸望了她一眼,眉眼間有了些許笑意:“先喝點茶。你這丫頭,這樣心急,夜里這樣冷還要上來,凍著沒有?” 阮枝接過茶,小聲嘀咕:“你早就知道我要上來?!?/br> 空蟬又笑:“我是你師父?!?/br> 等阮枝喝完了那杯茶,空蟬又緩緩地將茶盞添滿。他將手攏進寬大的袖中,正坐著和阮枝對視,溫聲問:“小枝兒上來可是問佛頭的事?” 阮枝怔怔地看著空蟬。 他看向她的眼神一如往常,平靜中又帶了溫和。這點是溫和是除她之外他人再也看不到的,他將凡塵中僅剩的那么一點兒溫情都留給了阮枝。 空蟬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就是太過心軟,對他是,對邢驚遲更是。他也是近來才知道當年阮枝的走丟不只是一次簡單的走丟而已,她卻什么都沒說,瞞了那么多年。 倔強又柔軟。 像一只小刺猬。 空蟬凝視著阮枝眉眼間的茫然,半晌,輕聲道:“我走得急,那兩個佛頭一起放在工作間里。是我疏忽了,走之前沒說清楚,不怪他?!?/br> 因著空蟬在外未歸,并不知道錯拿了復制品的事。因此也無法預料他們過于自負沒能將那佛頭從展館里帶走。事情就從這里開始失控了。 其實對他們來說,拿錯了復制品并不是什么大事。 空蟬對自己的手藝心里有數(shù),就算賀蘭鈞去細看也不一定能看出這佛頭的真假。更不說賀蘭鈞忙成那樣,又怎么會有時間去看那么一個佛頭。 但阮枝不一樣。 在這個孩子那樣年幼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他看過她用小手努力地握著畫筆,看過她抱著他的腿叫師父,看過她小聲說累的模樣,看過她這一年年是怎樣過來的。 對空蟬來說,這個孩子就是由他一手帶大的。 他親自教導她,如果她看不出來他才要傷心。 阮枝頓了頓,問:“他是誰?” 空蟬解釋:“是我不在的時候替我處理事情的人?!?/br> 聞言阮枝下意識攥緊了拳,她垂下眸:“是誰,林丞宴還是趙柏?” 林丞宴出現(xiàn)的時間太巧了,簡直像是為了百年展刻意準備的人選。而趙柏,顧衍曾當過一年他的導師,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有師徒之情在。 空蟬聽到這兒倒是有些詫異,好奇道:“小枝兒怎么知道是博物館里的人?” 阮枝捧著溫熱的茶盞,指尖摩/挲著瑩潤的杯壁,語氣不自覺地低落下去:“我在他們某個人身上聞到了味道。去年冬日里你在山里得了一株新藥,一樣的味道?!?/br> 他怎么都沒想到,問題會出在一味藥上。 空蟬輕嘆:“什么都瞞不過你?!?/br> 阮枝抿了抿唇,低聲喊:“師父?!?/br> 空蟬牽起唇角:“你是想問我為什么那些人知道佛頭是假的?這些事和旁人沒有關系。小枝兒,這件事是我做的,不止這一件,還有三年前姜家的船,也是我做的?!?/br> 其實還有更多,但那些沒必要讓阮枝知道了。 手里的茶猶有余熱,指尖卻涼下去。阮枝臉色微白,靜了許久才道:“你可以騙我。騙我說你不知道,騙我說這件事和你沒關系?!?/br> 她知道,如果他想,就能做到。 空蟬笑著應:“師父什么時候騙過你?!?/br> 他的語氣和從前十幾年一樣,縱容又溫柔。 這是她的師父,陪她長大的師父。 阮枝眼里含著的淚落了下來。 是啊。 小時候爺爺奶奶告訴她爸爸mama總會回家的,林千尋和她說一有空就帶她出去玩兒,阮清安慰她說爸爸mama不會分開。他們都用拙劣的謊言在騙她。 甚至邢驚遲也因為某些原因,在那時候告訴她,雀兒找到了。 阮枝明白,他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世事怎會樣樣都如她所愿??蛇@世上還有人不愿意騙她,寧愿讓她傷心也要與她說實話。 空蟬低低地嘆了口氣。 起身繞過桌案在阮枝身邊坐下,用雪白柔軟的衣袖給她擦了眼淚,溫聲安慰她:“小枝兒,師父在哪里都一樣。難不成以后你就不來看師父了?” 阮枝嗚咽著搖頭。 空蟬笑嘆:“那你哭什么?傻?!?/br> 阮枝不問他為什么,空蟬便也不說。 他們都明白彼此,這十幾年他們相伴著度過,早已親如家人。 空蟬抬手撫了撫她的發(fā),低聲道:“博物館其余的東西在兩周后會被送回來,除去姜家經(jīng)過手的東西。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師父這些年也累了?!?/br> 阮枝紅著眼看向空蟬,哽咽著問:“你當時出家就是為了這個?” 為了和他們所有人撇清關系,為了在事發(fā)的時候不連累他們,只孤注一擲地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看得分明,在提起姜家的時候,他眼里有火焰。 空蟬緩緩收回手,起身走到窗前,負手背對著阮枝。 許久,他才道—— “小枝兒,我曾和你說,我什么都留不住。但至少..還能帶走些什么?!?/br> “時間晚了,你該回去了。” “明天師父會自己去警局,叫他不必為難?!?/br> ... 阮枝哭過了。 邢驚遲一眼就能看出來,縱使她的眼睛已經(jīng)沒有那么紅了。 她立在門口看著他,手扶著門框。纖細的身影被身后淺淡的光勾勒的單薄無比,隱約可見那尊小小的佛像,案上的香還在燃。 那雙看向他時總帶著愛意的鹿眼此時空空的,上挑的眼尾微微泛著紅。 里面一點兒情緒都沒有,只余一些水汽。 邢驚遲呼吸微滯,隨即朝她伸出手:“枝枝,過來?!?/br>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阮枝的情緒在邢驚遲低低的聲音中被緩慢地調(diào)動起來。 她抬眸看向那個男人,他的羽絨服裹在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大衣立在不遠處。但他沒有走近她,只是敞開了他的懷抱。 似乎他永遠都會在原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