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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禍,說起來樂呵呵的:“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刀鞘,原來蔣敏還在上面縫了自己的名字,在滇城那會兒讓嫂子給看見了。兩人鬧別扭呢,別說,現(xiàn)在想起來還挺逗?!?/br> 林丞宴低垂著眸,許久才道:“去問問吧,是該一起吃頓飯了?!?/br> 說著秦律就掏出手機(jī)給邢驚遲發(fā)信息,一邊發(fā)還一邊嘀咕:“也不知道隊長想找的人找到?jīng)]有,等晚上我再問問?!?/br> 秦律這回為了讓邢驚遲來可是費(fèi)了不少口水,畢竟他和林丞宴的任務(wù)也快結(jié)束了。要是邢驚遲不同意他就只能使出殺手锏,先去找阮枝答應(yīng)。 阮枝都到了還怕邢驚遲不來嗎。 這會兒阮枝剛走進(jìn)瓷器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展館在冬日里格外冷,寒氣絲絲縷縷地從間隙中涌出來,爭先恐后地往骨頭里鉆。 陶瓷一詞總是被人們提起。 這一詞包含了陶器、炻器和瓷器。陶器于新石器時代始,是瓷器誕生的源頭。世界上最早的瓷器誕生于東漢王朝,水和火一同鑄就了如雪如霜的瓷器。 從古至今,無數(shù)詩人贊美這渾然天成的瓷和細(xì)膩精致的釉色。 阮枝的視線緩緩掃過如青翠一般的秘色瓷,類銀類雪的邢窯瓷、瑩潤純凈的青瓷、沉靜典雅的官窯瓷、宛如云霞的鈞窯瓷等等。這些瑩潤的瓷器承載了中華民族悠久的文明與文化,如今它們就這樣安靜地立在展柜里,靜待世人去看見它的美與故事。 阮枝屏住了呼吸。 ... 阮枝進(jìn)最后一個館的時候已臨近中午,她在這個館內(nèi)看到了顧衍修復(fù)的佛頭。在視線觸及那佛頭的時候阮枝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因為不少人都圍在那佛頭邊,時不時感嘆一聲。 她沒急著去看那佛頭,在慢悠悠地在這個展館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后才晃到那佛頭邊,這時候人群已散開。她可以仔細(xì)盡情地欣賞這巧奪天工的手藝。 阮枝凝視著這佛頭許久。 漸漸地,她眸內(nèi)的笑意斂去。 最后她直起身離開了這個展館。 . 下午的時候又落了雪。 簌簌的雪被隔扇門阻擋在外,室內(nèi)氤氳的熱氣給玻璃撲灑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阮枝托腮坐在椅子上,視線毫無焦點(diǎn)。 朱教授瞅瞅阮枝又瞅瞅阮枝對面還未沸騰的茶水。 這小丫頭從中午那會兒就這模樣了,一下午都在出神,得虧這兩天他們可以歇歇。他撇了撇浮茶,悠悠道:“小枝兒,想什么呢?沒見著喜歡的東西?不應(yīng)該啊?!?/br> 阮枝也沒聽清朱教授在說些什么,只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嗯”了一聲。 “嗯”完之后就沒反應(yīng)了,繼續(xù)出神。 朱教授沒法兒,只好給趙柏一個眼神。趙柏?fù)u搖頭,他可不想摻和進(jìn)去。于是朱教授又瞅一眼劉奕華,劉奕華當(dāng)做沒看到,他一點(diǎn)兒都不想招惹阮枝。 朱教授嘆口氣。 現(xiàn)在小伙都怎么回事。 ... 邢驚遲過來接阮枝的時候天色已變得灰暗,冬日里天總是沉得快。早上還清晰的腳印,過了一天早已被大雪覆蓋,邢驚遲踩著雪進(jìn)了東院。 那盞微暗的燈墜在廊下,在風(fēng)雪里搖搖晃晃,顯得有些可憐。 隔扇門里透出光亮,這個點(diǎn)朱教授他們已經(jīng)下班了。因著阮枝要等邢驚遲,總是比他們遲半小時走,這會兒就她一個人在辦公室里。 邢驚遲開門的時候風(fēng)雪趁機(jī)往里鉆了進(jìn)去。 撲面而來的冷意讓沉浸在思緒里的阮枝陡然回過神來,朝門口看去,一眼就瞧見了邢驚遲肩沾著的雪。 男人步子邁得大,幾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阮枝倒了杯熱茶遞給邢驚遲,另一只手拿了毛巾去擦他肩上的雪,語氣有些悶:“怎么不撐傘?外面這么大的雪呢。” 邢驚遲兩口喝完了茶,因著身上還沾著寒意他沒去碰阮枝。只垂眸掃了一眼她沉悶的小臉,低聲問:“下午做什么了?” 阮枝回憶了一下:“沒做什么事,就坐著取暖?!?/br> 她現(xiàn)在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下午干什么了,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起上次在食堂聞到的味道阮枝就越來越不安。 邢驚遲點(diǎn)頭:“秦律說晚上請我們吃個飯,想去嗎?” 阮枝去牽邢驚遲的手,不過這么一會兒,他就暖和起來了:“去吃什么?等百年展結(jié)束秦律他們是不是就走了?” 邢驚遲“嗯”了一聲:“去吃鍋?zhàn)樱芈勺约鹤?,滇城那邊的鍋?zhàn)??!?/br> 說著他攥緊了阮枝的手,她的手溫溫的,又軟的像水。 阮枝眨了眨眼:“想去。” 她從滇城回來就沒再吃過滇城菜,想起那鮮美的味道還怪饞的。 因為是秦律自己準(zhǔn)備鍋?zhàn)?,他和林丞宴先過去了。邢驚遲接了阮枝直接開車去了秦律現(xiàn)在住的地方,別說,他們公司還真的是大方。 阮枝下了車仰頭看著這棟新樓,樓里住的都是秦律他們公司的員工,零散地亮著燈。看著看著她不由想起一件事來:“老公,你那個姓林的隊友是不是不住這兒?好像聽秦律說過?!?/br> 邢驚遲面不改色地應(yīng):“好像是,過來點(diǎn)?!?/br> 他伸手將阮枝摟到懷里,一手撐起傘,將風(fēng)雪都阻擋在外,攬著她往樓里走去。許是秦律先前說過了,門衛(wèi)確認(rèn)了名字就放他們進(jìn)去了。 九樓。 林丞宴立在窗前,神色沉靜,眼眸低暗地看著底下相擁的兩人越過風(fēng)雪。他們之間本就隔了天與地的距離,但現(xiàn)在連多看她一眼都變成了奢望。 還有七天,七天后什么都結(jié)束了。 不過片刻,門鈴響起。 廚房的秦律喊了一聲:“阿宴,你去開個門!” 林丞宴斂下情緒,如常一般去開了門。 在見到邢驚遲和阮枝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個溫和的他:“遲哥,阮枝?!?/br> 阮枝怔了一下。 以往她還沒注意到,這會兒她和邢驚遲都在才發(fā)現(xiàn)林丞宴對她的稱呼一直都是阮枝,不管是在博物館還是在私底下,和秦律不一樣。 邢驚遲掃了林丞宴一眼:“阿律在廚房?” 林丞宴輕點(diǎn)頭,側(cè)開身子讓他們進(jìn)門,輕聲道:“一會兒就能吃了?!?/br> 他看著邢驚遲抬手替阮枝脫下外套,又扶著她換了鞋,阮枝的神色自然,一看就知道她已經(jīng)很習(xí)慣邢驚遲這樣的動作了。 邢驚遲對她很好。 屋內(nèi)很暖和,阮枝也沒亂晃,瞧了幾眼就去廚房幫忙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邢驚遲和林丞宴湊在一塊兒之后他們周圍的氣場就會變得不太一樣,背后總是涼颼颼的。于是她果斷地溜進(jìn)了廚房。 阮枝走后,客廳里只有邢驚遲和林丞宴兩個人。 兩個人男人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