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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隊長這走的是什么審訊路子,怪讓人害怕的。 “我冷。” 女人低低地開口,聲音就跟棉花糖里泡過似的。 軟綿綿的、像是葡萄味的。 前座的兩個男人皆是一愣,這么個柔弱的女人能是千鳥嗎,難不成是中午進來的那個?他們找到她時她確實被綁著,似乎是個受害人。 但這念頭也只閃過那么一瞬。 正常人也不能在警車上說的第一句就是“我冷”。 坐在副駕駛的警員剛想脫外套余光就瞥見了邢驚遲已經(jīng)脫下了外套。余峯從后視鏡里看到也是驚呆了,他們隊長這回打算用美人計? 邢驚遲脫下外套一揚手。 墨綠色飛行員外套帶著男人的體溫覆到阮枝上身。她偷偷地撇了撇嘴,這個人一點都不溫柔,就這么把衣服往她身上一丟。 那女人身上蓋著他的外套,小小的一團縮在角落里。 邢驚遲掃了一眼她別扭的姿勢,直接拿出鑰匙伸手把她手上的手銬解了。整套動作下來流利地都沒碰到她的手。 千鳥可能是個女人,但千鳥絕不是個家境優(yōu)越的女人。 坐在車上離得近了邢驚遲才近距離地看到了她的手,手指根根白皙纖細,皮膚細膩,這雙手沒干過粗活甚至可能提不了重物。 她不可能是千鳥。 ... 警局。 清水鎮(zhèn)的派出所條件一般,大部分的警力都被邢驚遲調(diào)走去追車了。只剩下幾個昏昏欲睡的警員看著門,直到他們帶著人進來才清醒過來。 邢驚遲也沒看他們,直接帶人進了審訊室。 正巧姚辰遠帶著貨物單從外面趕回來,于是審訊的任務(wù)就交給了余峯。邢驚遲和姚辰遠站在角落里看那份貨物單。 審訊室很簡陋,頂上的燈也不亮。 余峯倒了杯熱水給阮枝,她身上還蓋著邢驚遲的外套。 燈光下余峯才看清了阮枝的面容。 柔軟的發(fā)下額頭飽滿光潔,濃密的睫毛垂著,輕輕顫動,鼻子高挺瑩潤,唇色微白輕抿著。還沒他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楚楚可憐的意味。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而余峯最不會應(yīng)付的就是漂亮女人。 余峯腦子亂糟糟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么,一轉(zhuǎn)頭那兩個人在角落里說著話根本沒有要出手干預(yù)的意思。他只好硬著頭皮問。 余峯輕咳一聲:“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哪里?” 角落里的姚辰遠憋笑,這小子連人的名字都不問。他瞅一眼神色平靜的邢驚遲,總覺得他們隊長是故意的,故意讓余峯審這個身份未知的女人。 喝下熱水后阮枝總算舒服了一點。 她餓了一天也沒什么力氣,聲音很輕:“我自己想去的,去之前報了警。” 阮枝簡單地把早上拍賣行的事說了一遍,“我沒有見到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下午似乎出了什么事,他們就把我關(guān)在了木屋里。” 余峯用筆指了指包:“包怎么回事?” 這包里還有手機,他們關(guān)人的時候肯定檢查過,不會把包留在她身邊。 阮枝靠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舒了口氣:“晚上我在木屋里聽到外面有兩個人說話,其中一個叫三哥的人被喊走了,另一個人把我的包扔了進來,讓我半小時后跑。” 余峯心里一緊:“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阮枝緩緩抬眸。 一雙鹿眼清澈見底。 她輕聲道:“三哥叫他野子?!?/br> 余峯本來已經(jīng)放松下來,現(xiàn)在被阮枝這么一看又緊張起來。他一時無法分辨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想了半天才想到重點。 他差點就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 余峯拿起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哪里人?”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垂下眸,握著紙杯的手微微收緊,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我叫阮枝,二十四歲,豐城人?!?/br> 角落里的男人動作驟然頓住。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結(jié)婚證上妻子的名字也是阮枝。 作者有話說: 矜持哥哥:和我老婆一個名字呢 手上戴的戒指也眼熟 ☆、第 3 章 老舊的白熾燈微微搖晃。 問話還在繼續(xù)。 邢驚遲抬眸,帶著侵略與壓迫的視線從阮枝身上掃過,清麗的眉眼、纖長白皙的頸,每一寸肌膚都細膩。 姚辰遠見邢驚遲半天都沒翻動貨物表不由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他這個冷面隊長竟然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女人看。 余峯在聽到阮枝是豐城人的時候還有點兒詫異。 這么巧今晚帶了個豐城人回警局。 余峯在紙上寫下幾行字,問道:“什么時候來滇城的?來這里干什么?” 長時間的饑餓和寒冷讓阮枝很不舒服,她的胃不太好,以前她一干起活來就容易忘了時間,胃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阮枝揉了揉肚子,“三天前前來滇城的,和同事一起來參加在滇城舉辦的文化交流節(jié)。” 余峯聽她這么一說還有點兒好奇,“你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就能看出來拍賣行的那個宋哥窯葵花盆是仿制品?” 阮枝沉默了一下。 其實席位離拍賣臺有段距離,光憑rou眼是很難看出真假來的。她之所以能確定那個葵花盆是假貨是因為真的那個就在她和邢驚遲的家里放著。 那是她外公送給她和邢驚遲的新婚禮物。 阮枝解釋道:“我和同事都是豐城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交流會結(jié)束了,館長給我們放了幾天假。今天是出來逛街的,所以我的身份證和工作證都放在縣里的酒店里沒帶出來?!?/br> 話說到這里,阮枝的嫌疑基本排除。 但還是要確認(rèn)一下。 余峯問阮枝要了酒店地址后派了個警員去拿。 據(jù)阮枝說她來之前報過警,余峯讓人去查報警記錄的時候順便多問了一句今天縣城有沒有報人口失蹤的,畢竟阮枝不見了將近十二個小時。 清水鎮(zhèn)派出所的小警員打完電話之后就開門往審訊室喊了一嗓子:“有報警記錄!但沒有報人口失蹤的!” 阮枝知道余峯是什么意思,一點沒瞞著掖著,直接道:“我和同事關(guān)系不好?!?/br> 這話一出口余峯就有點兒尷尬了。 他本來不是這個意思。 在警員把阮枝的身份證和工作證帶來之前她還不能離開。 余峯問完了話做完了筆錄也不知道說什么,后面那兩尊大佛就跟不存在似的,審訊室陷入一種奇異又詭秘的安靜之中。 就在這樣安靜的情況下,邢驚遲忽然提步朝門外走去,完了居然還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余峯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這他們隊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