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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推毛。 聽見李絨絨在喊她, 周沫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 臉上堆著笑走出來,“怎么了?” “我阿姐叫你。”李絨絨白了她一眼道。 周沫看著俏生生站在陽光里的李絨絨, 下意識說了一句, “叫我干嘛?” “我怎么知道!”李絨絨將腳一跺就欲轉(zhuǎn)身離開。 周沫站在原地沒動。 “你怎么還不去?”李絨絨見她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有些生氣道。 “我——”周沫撓頭, “我在想我最近有沒有做什么錯事兒。” “你, 你真是。”李絨絨抱起肩膀背對著周沫,“好像是關(guān)于周家的事兒, 你自己看著辦吧?!?/br> 丟下這一句,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嘴角上揚(yáng)的笑意,她看著那道負(fù)氣的背影, 慢慢地朝著李三思的書房走去。 自從李三思上任攝政王之后,本來應(yīng)當(dāng)另辟府邸,但是李三思說是住慣了懶得換,所以一直還是住在李府。以前最少見到李三思身影的書房, 現(xiàn)在反而成了她待得最久的地方。 “三少找我有事?” 李三思從滿書桌的折子中抬起頭,一雙眼睛仍舊風(fēng)流多情,但是眼下的兩道烏青還是讓人心頭一緊。 李三思:“來了?坐?!?/br> “三少, 保重身體?!敝苣瓟D出這句話,倒沒坐下,心說平日里三少在折腰閣一夜未歸的時候,也沒見憔悴成這樣兒啊…… “讓你坐就坐?!崩钊颊酒鹕砩炝藗€懶腰,“這攝政王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兒?!?/br> “最近邊關(guān)的糧草被人劫了,你知不知道這事兒?”李三思走到窗邊伸展。 “三少這話說的,我在您的府中上哪兒知道去。”周沫道。 “行了,這時候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我現(xiàn)在累死了都快,也懶得跟你兜圈子。”李三思回頭看著周沫,“你的商號目前籌集了多少糧草?” 周沫心中一驚,心思轉(zhuǎn)的飛快,她在李府是不假,但是李絨絨經(jīng)常要這個要那個,她不是沒有時間出去周旋周記商號的事情,在與邊關(guān)打仗之前,她就低價收購了一批糧草。 也是,就在攝政王眼皮子底下,她還能瞞多久? 李三思見周沫不說話,笑一聲,“你以為你寫低價收購的糧草光憑著你這周家長女的身份就能拿下?這其中定是借了我這攝政王的勢吧?” 既然人家一直知曉,周沫也不打算再瞞,而且她賺這些身家本來就是為了那人的。 “三少既然知道,是想讓在下做什么?” “支援邊關(guān)?!崩钊颊Q?,“讓你一分不拿都捐出去,你愿不愿意?” “在下能否問一句,是否是支援西陲戰(zhàn)事?”周沫神色認(rèn)真。 李三思點(diǎn)點(diǎn)頭,“邊關(guān)被劫的那批糧草,就是送往西陲喀慕城的。” 周沫抱拳道:“那在下愿意,而且在下的母親在喀慕城周圍也有生意,先運(yùn)過去一批不成問題?!?/br> 李三思回頭審視著周沫,她面上的傷依舊猙獰,但是她眼中的光輝卻讓人可以忽略掉那鬼魅般的一張臉,竟也有些順眼起來,“你可是沒錢拿的,這么積極?” 周沫看上去不是很在意,“周家的人做生意,可不是靠著死守金山的?!?/br> “好!”李三思大力拍著周沫的肩膀,“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吃虧的。給你個這個,如何?” 李三思從書桌上拿出一枚小小的印信,“即日上任吧?!?/br> 周沫接過印信一看,那上面刻著小篆體的“從三品戶部侍郎”幾個字,她一驚,“這,三少,這我——” “行了,雖然說定國祖制商人嚴(yán)禁從官,但是祖制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用來打破的,你收著便是,你若是做的不好,我依舊會把你擼下來的。”李三思擺擺手,“糧草的事情我會讓追虹幫你一起辦,先下去吧?!?/br> 周沫深深地對著李三思鞠了一個躬,聲音竟有些哽咽,“三少,謝謝你?!?/br> 李三思雖然覺著這個躬受的有些別扭,但是還是對她道,“你自己努力?!?/br> 意有所指,周沫自然明白,她與李絨絨相處半年,心思昭然若揭,只剩下最后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但是以前他是李府高高在上的小公子,現(xiàn)在身份更是尊貴。 而她…… “我會的!”周沫毅然說著,像是在做出承諾一般鄭重。 李三思的書房正對著一方池塘,李絨絨披了一件大紅色滾金邊的斗篷,抱了暖爐在池塘邊上坐著。 “我沒事兒?!敝苣ξ貜睦罱q絨身后出現(xiàn)。 “誰擔(dān)心你了!”李絨絨站起身,“還不快去給本公子去買管市街新出的雪花酥!” “好來,小的這就去!”周沫湊上去,“連著鄧記的糖炒栗子,趙大叔家的冰糖葫蘆小的也一塊兒給您帶回來!” 李絨絨這才笑笑,“知道還不快去?!?/br> “這就去?!敝苣艿牡箍?,一溜煙便沒了影。 李三思隔著窗看見這場景,有些無奈地笑笑,算起來,這折腰閣可是有好些日子都沒去了…… —— 聶千萬給李三思修書一封之后,除了日日找人罵陣,自己倒是清閑下來,大云的糧倉被燒了個精光,如今也和她們一樣,只能靠著城中的余糧過活,兩方不是看誰撐得更久,就是看誰先按捺不住來個拼死一搏。 若要拼死一搏,動手的日子便是越快越好,拖得越久,余糧越少。 接到回信的時候,喀慕城的余糧還夠三日,聶千萬已經(jīng)暗中吩咐隱凌衛(wèi)與周沫和追虹接應(yīng),這次的糧草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是追虹親自壓陣。 追虹到的時候,聶千萬剛好與大云那邊打過了一場硬仗,一進(jìn)大帳便聞到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兒,聶千萬赤著上身,軍醫(yī)正在給她包扎。 傷口是在背上,從左邊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脊柱下方,傷口還在滲血,染紅了厚厚的白紗布。 聶千萬頭上已經(jīng)起了冷汗,她唇色發(fā)白,是失血所致。 “聶將軍——”追虹剛要過問,就看見霜刃將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說了,然后拉著她出了大帳。 “少主這次受傷本來就不想讓人知道,你就別嚷嚷了?!彼械酵膺呏螅挚戳讼滤闹軣o人,才對追虹說道。 追虹點(diǎn)點(diǎn)頭,常年追隨在李三思身邊,她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像是戰(zhàn)場上的將軍受傷這樣的事,為了穩(wěn)定軍心隱瞞傷情也是常有的事,她表示理解。 然而霜刃其實想說的是,她家少主因為被人從背后偷襲了覺得很沒面子,太過丟人才不想聲張…… “那,是否要帶消息回去給攝政王殿下?”追虹老實問道。 “這應(yīng)當(dāng)沒關(guān)系吧?!彼袚项^想著,“攝政王殿下遠(yuǎn)在金城,知道應(yī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