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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哀怨,若不是老王說著前幾個月不能同房,她怎會只能看著不能吃到? 秦先將聶千萬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最后才“嗯”了一聲。 不過秦先卻是想起了另外一回事,“妻主說一切都妥當了,但是據(jù)我所知,在鏢隊到達一座城池之前都會先派一個人到達驛館,說明鏢隊即將到達的時辰,妻主可見到這個人了?” “倒是不曾見。”聶千萬沉吟,“如今飛鴿傳書最快,我讓李三思留心一下這個人?!?/br> “嗯,此事非同小可,妻主還是謹慎些好。” 傍晚的飛鴿傳書過去,子夜時便有了消息回來,原來果真有一個送信之人,所幸那驛站之人只李三思的手下,封口封的還算及時,沒有驚動到他人。 眼見就要到七月半,聶千萬在燭臺上獎回信燒成灰燼,又慢慢地挪到床上去,躺在了秦先的身側,一只手搭在他的身上,秦先枕著自己一雙手側躺著,睡顏沉靜,聶千萬將額頭與他抵在一起,卷翹的睫毛蹭在她的臉上,有一種雛鳥絨羽般的觸感。 “心肝兒,晚安。” 秦先最近總是看不見聶千萬的身影,好在容月能時常過來與秦先閑聊作伴,對于秦先來說,日子過的倒也是悠然,他明白聶千萬在忙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做些什么,那就是讓聶千萬安心。 光陰拈指,不知不覺便到了秦先的生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顯懷,小腹那里小小地凸起了一塊,秦先既是感慨又是憂嘆,然后食量便又大了些。 聶千萬本來聶千萬本來想好好地辦一場,但是秦先擺擺手拒絕了,他寧可自己在床上過。 這夜,聶千萬給秦先下了一碗長壽面。 灶臺兩個火灶,其中一個未開火,另一個上邊煮著的卻是nongnong的骨湯,氤氳的白汽裊裊上屋檐,檐下女人的小臂露在外邊,手腕處的力量將這面團捶打的慢慢成形. 面團餳了兩刻鐘之后,聶千萬仔細將這面團揉搓扯成一根長的不能再長的面條。 最后端上來的是簡簡單單的一碗面,熱氣騰騰飄著油花兒的骨湯上撒著一層嫩綠的蔥花兒和切碎的rou絲,邊上臥著一個荷包蛋與幾根油菜心。 秦先看見長壽面,便有些食指大動,碗上是一雙嶄新的竹筷,他最近胃口不佳,難得有了胃口,面條雖細,但是吃在口里卻十分的有韌勁兒,秦先吃了一口,竟有些想落淚,“你怎么平時都不做給我吃?” 聶千萬寵溺地看著他吃面,聽見這話有些啼笑皆非,“心肝兒若是天天吃,那不就吃膩了?” “可我都不知道,妻主還會做面。” 聶千萬摸了摸秦先的頭心,“其實你妻主我,就只會做這么一道菜。” 嗯,勉強應該稱得上是一道菜吧。 “聶氏家傳長壽面,只為聶家主君精心烹制?!甭櫱f湊上來,看著仍然在吸溜面條的秦先。 秦先:“你看我做什么?” 聶千萬:“我看心肝兒這面能不能一根吃到頭兒啊,要不我看你吃到哪里,我便吃到哪里?!?/br> 秦先聞言,咬斷了口中的面條。 “誒?心肝兒怎么咬斷了???不是要一根兒都吃到頭才能長命百歲的嘛!”聶千萬著急道。 秦先慢慢擦了擦嘴,“妻主難道不知道,臉有多長,面就有多長?我不想變成長臉公?!?/br> “哈哈哈哈,怎么還有這種說法?”聶千萬笑。 “里說的,人的人中越長壽命越長,那豈不是臉越長壽命就越長?”秦先看著碗里剩的一點長壽面想,這已經(jīng)吃了夠長的啦。 “那我跟心肝兒都剛剛好?!甭櫱f摸著下巴,找出一面銅鏡道。 “面都吃了,我要睡了。” “心肝兒都睡了一天了,不如去散散步吧。” 聶千萬將秦先用斗篷裹了個嚴實。 聶千萬所謂的散步,便是將秦先帶到了無辟山的山尖尖上,雖然他是被聶千萬抱上來的,但是他自己也走了,嗯,一點點路。 在剛剛踏上山尖的那一刻,漫天煙花霎然綻放,秦先幽深的眼眸在那一瞬間被點亮,聶千萬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心肝兒,生辰快樂?!?/br> 秦先伸出手,煙花很近,仿佛能跌落進他的手心。 他彎起眼角,將其中的璀璨煙火與無限情意一并送與她,微熱的手掌貼近她微涼的掌心。 “我看過無數(shù)次煙花?!鼻叵瓤吭诼櫱f的身上,聲音清雅。 “???”聶千萬有點兒慌。 “但是只有這一場煙火,是只屬于我的。”秦先的眉眼被不斷上升綻放的煙火點亮。 煙花游蛇一般上升到空中又炸開,聶千萬吻上秦先的唇。 —— 一月后,聶千萬收到金城密函,狗皇帝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 ☆、第 68 章 聶千萬本來以為這狗皇帝還能再撐上個一年半載, 卻沒成想這狗皇帝成日里就是燒汞煉丹,倒是先把自己給作踐沒了。 “先皇本就一把年紀了,你要是想要她再多活幾年, 她也不成啊。”李三思把玩著茶盞, 不疾不徐道, “如今太女登基在即,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br> 聶千萬:“哼, 朝中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李三思:“差不多了, 朝中大臣目前大致分為兩派, 一派擁護太女, 要擇日登基, 另一派卻說太女德行有失,不宜登大寶, 掌天下,意欲立先皇的老來子九皇女為帝。” “老九?”聶千萬笑一聲,“那個還在襁褓里要奶吃的娃娃?太女這些年在朝中也算是積攢的有人脈,可真有你的, 竟然能拿九皇女說事兒。” “誰讓先皇都沒留下幾個成器的皇女?”李三思頗為無奈。 聶千萬:“臨王那邊如何?” “她倒是一切照舊,只不過聽說她要去云游四海了,是她那個王君鬧著要出去?!崩钊悸晕櫭迹叭缃窀鞯氐姆蹙鸵呀?jīng)快按捺不住了, 等半月之后老皇帝的死訊傳遍定國,這天下,就要亂了。” 聶千萬一言不發(fā), 只默默注視著檐下因風而動的風鐸,流穗飛舞,若無根的浮絮。 半月后,風臨將她的王君和那一對雙生子送上了無辟寨。 “你說過會保他們周全?!憋L臨神色慎重,“我答應你的條件?!?/br> “好?!甭櫱f爽快的很,多一個盟友勝算便多一分,她就何樂而不為,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你再金城是受什么氣了,說吧,老子說不定還能給你報仇。” 風臨聞言兩眼一翻,“前陣子各州府上貢給朝廷的餉銀被劫了,都隔了大半個月才發(fā)現(xiàn),這個鍋眼見著就要往本王身上背,本王若是背了,我這風王府上下還不得喝西北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