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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正好,碩大如碗的荷花在湖面上亭亭玉立, 接天荷葉連綿碧海, 十分賞心悅目。 李三思昨夜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竅, 今早一起嘴角便帶著些絲絲的不屑與矜慢,一身湖藍的衫子, 更顯風流俊俏。 秦先作為金城的“失蹤人口”此次并沒有接到丹青帖, 所以他便同李府的馬車同去, 想著權(quán)當一個看客, 是以在裝扮上十分隨心散漫, 只著了一件緗色的長衫,頭上是一根琥珀發(fā)簪, 全身看上去有一種素凈淡雅的沉靜之感。 聶千萬難得將她那身短打換成了一身的文人長衫打扮,換之前還特地詢問她家心肝兒該如何穿,秦先只淡淡的一句,“妻主穿什么并不打緊, 只要與我相稱便好?!?/br> 聶千萬一想,說的也著實有道理,便扯了一件與秦先的衫子相稱的衣服。 二人相攜而來,又酸了一下李三思的牙根。 “公子呢?怎么還不過來 ?”李三思問身后眉清目秀的小侍。 “剛剛公子身邊的小侍過來說, 公子不去了?!毙∈涕_口。 李三思:“不去了?衣服都給他裁好了他不去?我去找他?!?/br> 李絨絨的確是沒換衣服,甚至連發(fā)都未梳,懶洋洋地半躺在云榻上吃蜜餞, 旁邊周沫正在哼哧哼哧地扇風。 李三思頓時皺眉,“絨絨,你不去丹青會?” “不去?!?/br> “為什么?” “不為什么,不想去?!崩罱q絨咽下一個蜜餞,對著拿孔雀翎扇賣命扇風的周沫道,“換一盤,太甜了。” 周沫連忙接過,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李三思沉下臉,“你做什么?家里又不是沒有冰鑒?” “她欠我良多,做點事怎么了?”李絨絨毫不在意。 “她可是周文的長女?!?/br> “那又如何?”李絨絨笑,“阿姐,你不是來勸我去丹青會的嗎?怎么又說起周家了?” 李三思:“丹青會你是必定要去的,秦相國的公子這次肯定是不參加的,你拿下魁首沒問題?!?/br> 李絨絨白眼一翻,“阿姐也覺得我比不上秦先?” “咳,阿姐不是這個意思……” 李三思撓頭,她說的也是事實,往年的丹青會,秦先甚至連面兒都沒露,只是遠遠兒的在一處亭子里作畫題詩,便將魁首收入囊中,就在秦先跟了聶千萬之前,李三思圍場也沒有生過一親芳澤的念頭…… 但是如今,朋友夫,不可瀆,咳咳。 “我說不想去就是不想去,阿姐你走吧,我不想見你?!崩罱q絨索性背過身去,將李三思晾在一邊。 “你!唉算了算了,你愛去不去 ,我自己去!”李三思將衣袖一甩,有些憤憤地走了,出門正好撞見拿了新蜜餞過來的周沫。 周沫一臉苦哈哈的,但是在進門之后,立馬換成了諂媚地笑,“小公子誒,蜜餞來咯——” 李三思見此情景,忽然有些同情周沫之,當女人當?shù)竭@個份兒上,也是聞所未聞了,本來她是想著為自家弟弟出氣,將這人套進麻袋里揍一頓也就了事,但是如今見她被絨絨欺負的真是不成樣子,堂堂周家的長女,怎么如此地沒有骨氣? 周湯之如今掌管周家的一切事宜,還登門拜訪過幾次,想要將周沫接回來,但是人剛登門,就被周文派人來拿了回去,周沫聽見此事竟也沒什么反應(yīng),淡淡地就過去了,李三思當時還十分不解現(xiàn)在覺著,這周沫是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疾?專門愛被人奴役的那種? “喲,小姐,你怎么還在這呢?”周沫問道,仿佛覺著她應(yīng)該早走了似的。 正好李絨絨轉(zhuǎn)過身來,周沫正將一顆洗凈的烏梅遞到他嘴里,被轉(zhuǎn)身的李三思看了個正著。 李三思:???遞烏梅的動作十分嫻熟,李三思覺著有些眼熟。 “周沫!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李三思瞬間暴走,這周沫的手都快蹭絨絨的唇了! 李三思一把將周沫拽開,“你不要以為有絨絨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周沫雙手舉過頭頂,“大姐你干什么!這又不是我想的?” “嗯?”李絨絨發(fā)出一聲不滿。 周沫立刻改口,“想想想,這就是我自愿的,我一千個一萬的愿意的我的小祖宗……” 李絨絨這才頗為滿意地站起身,“阿姐,我的下人怎么調(diào)教,你不要管。” 李三思七竅生煙,“這就是你不去丹青會的理由?你忘了她曾經(jīng)怎么對你?” “可我也毀了她的臉,差點要了她的命,我們扯平了。阿姐?!崩罱q絨正視李三思的眼睛。 “扯平?你忘了如意糕嗎?那是她用命都還不來的!” 李絨絨臉上果然出現(xiàn)痛苦之色,“別說了,阿姐!” “什,什么如意糕?”周沫有些迷惘地問道。 “閉嘴,都是你造的孽!”李三思橫眉立目,一張妖艷的臉上竟都是怒氣。 “我?”周沫不解,隨即又明白過來,應(yīng)當是她前身造的孽,崩潰的是,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就像這副軀體她進來之前就已經(jīng)恢復出廠設(shè)置了一樣,除了一身的傷痛和臉上猙獰的疤痕,沒有一絲往日的痕跡。 周沫閉上了嘴。 李絨絨的興致一下子變得極差,他干脆直接在云榻上翻了個身 ,“送阿姐出去?!?/br> 周沫頓時如芒在背,她現(xiàn)在的身份就相當于是李絨絨的一個下人,這兩位可都是主子,這下可好,聽誰的都不行,哪兒頭都得罪。 想起小祖宗平日里所作所為,又看了看他這躺在云榻上不動彈的架勢,周沫咽了口唾沫,一狠心一閉眼,一句“三少請!”就這么直愣愣地說出了口。 李三思一張極為好看的臉有些鐵青,“你說什么?” 周沫這下真的是有些腿軟,即便是她剛來的時候一身的傷,但是也沒經(jīng)歷過被人砍的感受,但是李三思現(xiàn)在這個眼神分明就是想要將她大卸八塊! “三少,聶少來請您啟程了?!?/br> 門外小侍的聲音及時拯救了腿軟欲倒的周沫,她看著李三思極為沉悶地說了一句,“知道了?!北戕D(zhuǎn)身離開,心中的大石暫且落了地。 周沫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我的小祖宗誒,你們姐弟下次吵架能不能別帶上我?” “你可真慫?!崩罱q絨無情嘲諷。 “我這不是有小祖宗罩嘛?!敝苣恢醯拿摽诙鲆痪湓?,說完便有些后悔,心里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讓你欠! 周沫面上強裝鎮(zhèn)定,心里卻在狂喊,完了完了我完了,這回小祖宗輕點兒打啊…… 沒成想這回小祖宗倒沒繼續(xù)嘲諷她,反而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愣著干什么,還不扇風?想熱死我嗎?” 周沫趕緊繼續(xù)拿起扇子賣力扇風,唉,小祖宗的心思你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