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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抱起了小家伙,舉起來一看,倒是嚇了一跳:“九漁?”傅九漁灰藍色的大眼睛里全是淚水,臉上遍布一條條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的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芬妮摩爾連忙掏出紙巾給他擦眼淚鼻涕,心想要是被傅之川看到了還以為是我欺負的你呢,那他絕對再也不肯走我的男裝秀了。眾人見這小男孩竟然是芬妮摩爾的“親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傅九漁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糯糯地說:“爹地……我要爹地……”“好好好,別哭啊,我馬上抱你過去?!?/br>芬妮摩爾像托著一個炸彈似的急得轉身就走,一心一意想著得趕快把這小祖宗還回去,徒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尷尬莫名。頂樓眾人看見芬妮摩爾抱著可憐巴巴的傅九漁風風火火沖進來,都很是驚訝,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然而踹門的巨響還是不可控制地折磨了他們的耳膜。“傅之川!快把你兒子抱走!老娘從沒哄過小孩啊,嚇死人了?!?/br>小漢伯斯剛剛跟傅之川懺悔了把小主人看丟了的事情,此時心里還是愧疚不安的,焦慮中被芬妮摩爾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傻愣愣地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玻璃門,總覺得再來兩次它一定會被踹裂的。傅之川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說:“防彈玻璃已經(jīng)阻止不了你了嗎?下次換一整面碳纖維你再來試試?”芬妮摩爾訕訕地笑了兩聲,快速把傅九漁往他身上一塞,這才松了口氣。傅九漁把一頭扎進傅之川的肩窩哼哼唧唧不肯抬頭。“怎么了,嗯?”傅之川撫了撫小家伙的背。傅九漁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巴拉巴拉地把那惡劣的男人怎么欺負他的經(jīng)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小漢伯斯嚇得額頭上的汗水都要滴下來了,趕緊去找監(jiān)控帶看,看完后臉色鐵青,深覺自己失業(yè)的概率又上升了五個百分點。末了,小家伙加了一句:“我不想再待在這里了,我想西西了,我們?nèi)フ椅魑骱貌缓???/br>西西是誰?芬妮摩爾納悶。“叫mama?!?/br>什么鬼?芬妮摩爾瞪直了眼。“叫mama我就馬上帶你去華夏?!?/br>傅九漁毫不遲疑地一點頭,一點都不帶磕巴地叫了一聲:“mama?!彼麍孕潘莻€識時務的孩子。“乖?!备抵ㄐχ荒X袋的金色卷毛。見傅之川起身像是要走,芬妮摩爾不干了:“怎么回事啊你,當我不存在啊。我就奇了怪了,最近你怎么動不動就要去華夏,坐飛機很有意思?況且你明明答應我要幫我試穿新作品的,又想跑!哼,這次別想找借口搪塞我,離需要我們?nèi)ワL雅集錦賽鎮(zhèn)場的日子還早著呢,到底有什么好東西值得你大老遠跑了一趟又一趟?”“這似乎與你無關。”芬妮摩爾被他這句話堵得一口氣上不來,胸口劇烈起伏,眼睜睜看著他抱著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后,她疾走兩步?jīng)_出門,怒吼道:“你有種!傅之川!總有一天老娘會跟你同歸于盡!不對,是把你和那三個老頭一起弄死!”雪莉本以為自己對芬妮摩爾隔三差五就要來踢門就要跟老大同歸于盡的事情已經(jīng)免疫了,不過還是被她的大嗓門嚇得手一哆嗦,杯中的咖啡晃了出來,恰好倒在了正認認真真清掃地上的廢布料的溫迪頓脖子里。溫斯頓“嗷”地一聲跳了起來,徐老拉下眼鏡,在一旁嘿嘿嘿笑得幸災樂禍。小漢伯斯快步跟上傅之川,低聲道:“那人已經(jīng)被趕出去了,我叫人盯著他,看他什么時候回阿麥依蒙那兒去。”“嗯?!备抵ū砬椴蛔?,只是多吩咐了一句,“那位叫程紫靈的學徒,留下來吧?!?/br>小漢伯斯點頭應下。外界皆道傅之川太過嚴肅苛刻,導致蔻梵希每年的學徒轉正率是同級別品牌高定工作室中最低的,然而這么說的人其實都是羨慕嫉妒恨的心態(tài),若是一個人真的專業(yè)實力過硬,道德品質過關,她的努力就不會被辜負,不夠努力的人是自己選擇了放棄罷了。“東西都拿到了嗎?”“拿到了?!贝怪^不敢看輪椅上的人,男子深深地彎下腰,小心翼翼地說:“可是憑這些……好像并不能把蔻梵希怎么樣。”“蔻梵希?”男人笑得冰冷而邪異,“你以為我的目的只是一個蔻梵希?不!不!我要整個梅斯菲爾德家族為我的先輩,為我們家族,為我的腿,為我的一輩子陪葬!”“……那么,您打算從哪里開始呢?”“還用說嗎?自然是德國。一旦大本營出了事,遠在美國的傅之文一定會回來,常年待在意大利的傅之川也會回來,而傅之云嘛,不足為患,他早年叛出梅斯菲德爾家族,如今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掙扎求生呢。”“據(jù)說亞力克森莊園守衛(wèi)很森嚴?”“你以為我要帶兵打進去?都什么年代了。你們都不知道吧,梅斯菲爾德家族一直在做著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只要我能掌握足夠證據(jù)把這件事抖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時候是怎樣名聲掃地的?!?/br>恭恭敬敬的男子知道問到這里就是極限了,具體那人想做點什么,不是他該了解的。“對了,今天屬下還見到了一個古怪的小孩子,眉眼間跟傅之川有些相似,讓屬下很是驚訝呢。”“孩子?有點意思,你詳細說說……”第37章西晏感冒了。那天晚上進行最后的拍攝工作安排確認,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才結束,簡單洗漱了一下,一頭扎在被子上面睡著了,早上起來卻覺得頭重腳輕,昏昏沉沉間四肢酸軟沒力氣,發(fā)汗發(fā)不出,鼻涕流個不停,擦得嘴唇上方柔軟的皮膚又干又疼。在拍攝開始前,他原本可以躺在床上從早癱到晚,但他今天堅持要爬起來,因為傅之川的飛機在上午九點就要抵達了。生病中的人仿佛特別脆弱,平時一個人默默承受好像再大的困難也能扛住,反正扛不住也沒有誰來可憐你,不過一旦生病,就只想賴在親愛的人懷里,聽他哄哄自己,這種安慰與陪伴比吃了一噸藥還管用。所以西晏迫不及待想看到傅之川,看到傅九漁,哪怕他走三步就要踉蹌兩下,爬也要爬去!而且西晏馬上就要進劇組開始以月為單位計算的行程了,哪怕他倆來了華夏,也不能一直在一起,想想就心酸,更要珍惜時間!暗暗給自己鼓完勁,西晏推開門,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當然,如果他不是很毀形象地連打了三個噴嚏而裝逼失敗的話??瓤?,這些小細節(jié)不用在意……快速擦掉鼻涕,西晏得意地想這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