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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這點,全然是為了陛下不再受臣工的奏表請愿煩擾,也能制止住后宮的蜚短流長?!?/br> 秦嬗提醒他,“陛下雖有些荒唐,但他不是暴君,也不是昏君,他懂得權(quán)衡利弊的。” 孟淮拿著筆踟躕不決,秦嬗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駙馬,皇后說了,如果你不走。每進(jìn)一次宮,我都要領(lǐng)一次家法,駙馬每一次都要待我承受嗎?” 孟淮的手一抖,墨汁一滴濺染在絹帛上,未幾,他還是落筆,按照秦嬗的安排寫下來這封信。 等他寫完,秦嬗拿過來檢查了一遍,細(xì)到措辭用語她都一一斟酌,確定無誤后,她微笑著從箱柜中取出一個黑漆雕花木盒。 “信還需匣子來裝嗎?”孟淮問道。 秦嬗信誓旦旦,“當(dāng)然?!?/br> 她把絹帛卷好放了進(jìn)去,另外把白天孟淮換下來的鞋襪也扔了進(jìn)去,那鞋襪上沾滿了血跡。 “公主!”孟淮蹭地站起來,想要阻止她,“我不想阿姐知道我受傷了?!?/br> “不行,她必須知道?!鼻劓訉⒛竞嘘P(guān)好,并滴好封蠟,道:“如果不是關(guān)乎你的安危,美人怕不會盡力吧?!?/br> 孟淮雙手忍不住的發(fā)抖,他怕得就是阿姐會不顧安危,想魏帝進(jìn)言。她一個弱女子在宮里,無人依傍,若真的一招走錯,雷霆震怒,他不在身邊… 孟淮合上眼睛,不敢去想。 秦嬗叫來繁星,把盒子交給她,讓她派人乘著宮門落鑰之前,連夜送到鳳凰閣去。 “是。”繁星接過木盒,下去辦事,秦嬗轉(zhuǎn)身看孟淮還站在原地,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 “駙馬在擔(dān)心?”秦嬗問。 “自然?!泵匣丛捳Z有些冷意,他道:“她是我唯一的親人?!?/br> “親人?”秦嬗皺眉,她道:“親人總會各自組成家庭,不可能一生相伴。包括子女,他們也不可能一輩子在父母跟前。唯有夫妻,” 秦嬗對孟淮說,“唯有夫妻,生死不離,永遠(yuǎn)相伴。所以現(xiàn)在對于駙馬來說,我才是第一位的,懂嗎?!?/br> 孟淮握緊拳頭,心有異議,但還是服軟,僵硬道:“是,我懂得,公主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br> 秦嬗滿意地點點頭,撩袍坐下,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駙馬坐下吃飯吧。菜都涼了,況,你的腳不能久站?!?/br> # 一連七天,秦嬗和孟淮都沒有出房門,連洗澡都是宮人們把浴桶搬到房間。 這么多天膩歪在一起,下人難免心生疑竇,所以在打掃房間和搬浴桶的時候想著偷偷看兩眼。 但下人在屋子里,公主和駙馬還不閑著,還黏在一起不肯分開。不是駙馬坐在床邊給公主念詩經(jīng),就是和衣而睡窩在榻上玩六博棋。 “七天七夜,這太夸張了吧?!蹦硞€的小宮女如是說。 “哪里夸張,駙馬年輕??粗荩f不定脫了就有rou?!?/br> “是嗎,那公主受不受得了啊。” 說完幾人面面相覷,抿嘴偷笑,“不過公主腳受傷了,還怎么那啥???” “你傻啊,腳傷了跟那啥有什么關(guān)系?下不來床才便宜駙馬了吧。” 說完幾人面面相覷,又抿嘴偷笑。 最后一人說了總結(jié)陳詞,“總之,七天前,公主下不來床是腳受傷了,現(xiàn)在下不來床就不知道是為什么了?!?/br> 她的眼神曖昧,眾人領(lǐng)會精神,心照不宣。遠(yuǎn)見繁星往這邊走來,大家一哄而散,結(jié)束了每日寶貴的八卦時間。 繁星走到這處,見所有人都帶著笑,且笑得意味不明,她不禁嘀咕“說什么呢你們怎么回事?!?/br> 眾人不敢接話,老老實實地干活。繁星也懶怠管他們嚼舌根,剛她去門房取了東宮和鳳凰閣的兩封信,現(xiàn)問道:“公主在做什么呢?” 一人笑答:“沐浴呢,在房里,跟駙馬。”說完用手肘拐了拐繁星,還沖她眨眼。 繁星:“……”吃錯藥了嗎這是。 她一面嘟囔,一面來當(dāng)臥房,敲響房門。 “誰?”問話的是孟淮。 “駙馬,”繁星道:“有兩封信,是給公主的。” “知道了,稍等?!?/br> 繁星退后兩步,乖乖地候著。片刻之后,房門大門,一陣清香飄來。 她抬眸,只見孟淮穿著底衫,衣襟微開,里面的肌膚還泛著水,面色泛紅,嗓音醇厚,伸出手來。 身后在院中干活的宮人,尤其是宮女都停下手里的活計,捂臉贊嘆,真是天上神人啊。 繁星轉(zhuǎn)頭低罵一句,但她也忘了要干什么,整個人呆住了。 孟淮輕笑道:“信呢?” “哦!對!”繁星臉上發(fā)熱,低著頭把信交給孟淮,一溜煙跑了。 孟淮無奈搖搖頭,關(guān)上房門。屏風(fēng)后,秦嬗坐在浴桶里,對他道:“勞煩駙馬了,又是犧牲你色相的一天。” 演了這么多天孟淮真是疲憊了,但誰都不想擔(dān)個欺君的罪名,且主意是他提出來的,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秦嬗還好只需要臥床休息,每日灑掃沐浴,孟淮都負(fù)責(zé)擺平那些心有懷疑的宮人,實在累心。這會他撐著額頭,揉揉眉心,將信放在案上,無力地道:“是東宮和鳳凰閣來的?!?/br> “應(yīng)該是我們所謀之事有結(jié)果了,你打開來看吧。”秦嬗靠在桶壁上,眼睛盯著房梁,閑閑道。 孟淮遵令,打開信封,上下通讀了一遍,眼中壓抑不住的興奮,遂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久聽不到孟淮的動靜,還以為為是壞消息,秦嬗一面起身,一面探頭準(zhǔn)備問他到底寫了什么。 就在這時,孟淮太過高興,一下跳起來轉(zhuǎn)過屏風(fēng),對她道:“公主料事如神,陛下定了,中秋之后便讓我去豫州弋陽郡?!?/br> 秦嬗起先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愣愣地站著聽完這番話??吹矫匣茨樕珡恼駣^變到吃驚,由從吃驚變到害羞。最后眼珠上下端詳,話卡在喉嚨,腳釘在木板上,不會說也不會動,她才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子低呼: “放肆,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府里都是公主和駙馬的cp粉。 另,跟大家打個商量,我準(zhǔn)備要入V了,所以想存一存稿子,大概周二或者周三有三更。請見諒~~ ☆、送行 時間一晃而過。 中秋之前, 侍中寺給事黃門郎將一封詔令送到中書監(jiān),其主事看到內(nèi)容后,連夜糾集了一幫文官求見丞相衛(wèi)封。 按照中書監(jiān)的說法, 本朝從來沒有十五歲的郡太守。 原來, 那封詔令上寫的是封長信侯孟淮為豫州弋陽郡太守。 郡太守在魏國, 是兩千石的地方官,非經(jīng)驗到老或熟悉律典的官員不可上任。 且豫州地理位置極佳, 處于九州之中, 又稱中州, 弋陽郡為豫州治所在, 一個乳臭未干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