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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這個樣子明天他醒得過來?。俊?/br>陳曦卻拍了拍林景的手,示意他沒事。看這個樣子,陳曦似乎明白董波為什么一個勁喝酒。董波說不定之后是有些醉了,雖然看不出醉態(tài),但他說話變得少了,眼神幽幽的,晦暗不明,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這個樣子的董波實在讓人有些害怕,好像這才是他的本性一樣。他不是林景印象里高中時候的那種帶著斯文儒雅愛開玩笑的如同一只漂亮白鹿,他也不是林景大學(xué)時候認為的他是一只有統(tǒng)御感覺的犀利的老虎,他此時給林景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蛇,或者說是陰冷的蛇和犀利兇猛的豹子的混合體。像林景,他覺得這樣的董波實在是個讓人不寒而栗的人。要是董波最開始就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是他的這種本性,林景覺得自己不可能和他結(jié)交。但是陳曦好像并不覺得這樣的董波有什么,也許陳曦早就見過董波這種陰沉沉的樣子了吧!董波之后幾乎什么話也不說了,就一個勁地喝酒,喝到連陳曦也勸了他兩句,“今天就算了吧!你明天要坐飛機,不要誤了正事。下次再來,我們再好好喝?!?/br>董波也許是真醉了,陳曦這樣說他,他就陰惻惻笑起來,“喝酒怎么不算正事了,這他媽就是最正經(jīng)的事,說不定除了這次,以后就很少有這種機會了。哦,說不定明年你們要來喝我的喜酒,我家里給我說了一門親,那時候大家能夠好好喝一場……”林景有些吃驚,董波年歲并不大,現(xiàn)在也才二十三歲吧,他雖然早熟,但不過要這么早就結(jié)婚,是不是太急了一些。陳曦坐到董波身邊去,攬住他的肩膀,道,“一切想開一些,要是不喜歡,和家里說,你現(xiàn)在還年輕,他們不會強硬要你這么早定下來的?!?/br>董波不說話了,又倒酒準備喝,這次陳曦給他把酒杯按住了,道,“今天就到這里,不喝了?!?/br>董波端不起杯子,于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發(fā)呆,也許是在想他的未來吧!看到此時沉默坐在那里的陰沉的董波,林景突然挺心疼他的,覺得這個人那么早熟,心里一定藏了很多心事,這種人最累了。而且總有一天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然后好好發(fā)泄一頓的。林景剛剛進實驗室那一會兒,他的導(dǎo)師在一次問過他的實驗之后,就對他說過幾句話,說要做科研的人,就要最單純的心思,一個勁猛扎進去的毅力和堅持,他說,林景是個搞科研的人才。林景也想過,自己和那些心思深沉的人比起來的確算心思非常單純非常淺的,所以,他其實無法理解這些心思重的人。例如董波,還有例如文瑄。文瑄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而且對于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張狂又隨性,但林景覺得這個人也是超會算計人并且心思深沉的那種。陳曦把自己的錢包遞給林景,對他道,“讓老板來結(jié)賬?!?/br>林景在包廂門口叫了老板進來結(jié)賬,然后付了賬。陳曦把董波拉起來,董波和陳曦差不多高,但作為軍人的他要比陳曦結(jié)實很多,陳曦把董波拉出餐廳,要不是董波聽話地跟著他走,陳曦肯定抗不過他。因為距離家里比較近,陳曦扶著董波往回走,也沒去賓館,林景在路上的藥店里買了解酒藥,然后走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的小超市,又進去提了幾瓶罐裝啤酒。董波一直垂著頭不言不語,把他放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他也坐在那里不說話,林景把啤酒都開了,道,“你心里難受就再喝吧,喝完了就喝解酒藥?!?/br>董波低著頭沒有說話,一副頹到極點的樣子。林景轉(zhuǎn)身要去洗澡讓陳曦來伺候這個醉鬼,董波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林景的大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出了什么事,他已經(jīng)被在軍隊里拿過格斗的第一名的董波壓在沙發(fā)上了,林景感覺到一張全是酒味的的嘴唇啃上了他的唇,那是和陳曦的嘴唇和親吻的感覺毫不相像的感覺。林景幾乎馬上全身寒毛倒豎,嚇得要尖叫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呆愣地如一只木雞。陳曦將空調(diào)開上,將大衣掛上,轉(zhuǎn)身就見董波在非禮林景,那種感覺實在是說不出的震驚。董波被陳曦從林景身上拽了下來,然后挨了陳曦狠狠幾拳,被打倒在地上鋪著的針織地毯上。董波被他打了也不還手,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林景這下才從驚恐和震驚里回過神來,躺在沙發(fā)上還是剛才那個姿勢換都沒換。董波做了這樣十惡不赦的事情,另外兩人卻拿他沒有半點辦法。因為陳曦把他提起來又要打他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董波居然在掉淚。這簡直是陳曦所遇見的最驚奇的事情,董波居然是會掉眼淚的。但是眼淚水從他眼眶里掉出來,實在不是假的,他就那樣沉默地由著陳曦把他提著。董波此時就像個脆弱的小孩子,喝了酒,神智不正常了,即使他冒犯了林景,林景和陳曦卻都拿他沒有辦法。董波剛才那樣對待林景,也許只是他突然要尋求安慰,想緩解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而且,陳曦一直明白,董波是那種非常追求刺激的人,雖然他強大的自制力總是能夠自我約束住。但他喝了酒,約束不住了,然后就冒犯了林景。陳曦心里生氣,卻不能真把董波怎么樣?董波之后似乎是睡著了,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那流出來過的幾滴眼淚水也不見了。被他冒犯了的林景作為主人,還拎了熱帕子給他擦了一下臉,陳曦抱了一床被子來給他蓋住。之后林景才和陳曦去洗了澡,爬上床睡覺。陳曦雖然沒有說什么,但他心里很介意林景被董波親了,于是在床上就壓著林景親了好一陣,還撫摸林景的腰線,親吻他的耳朵和頸項,這樣的熱情的確算是求歡了,但畢竟董波在外面,林景哪里能夠由著他來,回應(yīng)了他一陣就說道,“明天吧,我今天感覺很累?!?/br>陳曦在他耳邊為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又纏纏綿綿地親了一陣,才摟著林景睡覺。第二天陳曦算起得很早,但他起來時,發(fā)現(xiàn)董波已經(jīng)不在了,那床他蓋過的被子還被他好習(xí)慣地疊成了豆腐塊。而且他的箱子也不見了,想來,他已經(jīng)走了吧!陳曦給董波撥了電話,但董波沒有接,直接掛掉了。陳曦愣了一下再沒有給他打電話。在客廳里的小桌子上,筆記本電腦旁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