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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片衣袖翻飛,而后便有一群烏鴉吱哇叫著朝她撲過來。 云遇飛身避過,雙手捏訣扯出一道結(jié)界,攔住趁亂飛過去的女妖,一手并指作刃,橫空砍出一道強勁的風(fēng)刃,將烏鴉們斬得血rou橫飛。 這招當(dāng)年黃天化演示給她的時候,他毫不費力就將岐山上一排的樹砍倒,如今她做,卻只能砍烏鴉了。 分神了一瞬,她心里唏噓,嘴上卻不饒人:“烏鴉……你是橘葉。”雖是問話,她語氣卻十分肯定。“我便不懂了,聿潛先前沒有中意的姑娘,你怎么跟著都罷了,如今他有了中意的姑娘,還愿意為她獻(xiàn)出性命,你怎么還不知好歹的黏著人家?” 橘葉的腳步一頓,而后揮袖散去黑云。她長得極為出眾,單看臉與身段,的確是叫人為之傾倒的樣子,然而她一出口,就破功了。她的聲音低啞至極,先前云遇不懂,這時才想起來,她也許是大哭過一場,把嗓子哭啞了。 “你說什么?”橘葉冷冷道,“再說一遍?!?/br> “不僅腦子不好用,耳朵還壞了?!痹朴鲟托χ鴵u頭,“我再說一遍,你仔細(xì)聽好。無論做人還是做妖,都要顧及著個臉面。你跟著聿潛幾百年,他都沒正眼瞧過你,你心里便該有數(shù)了吧?如今他有了中意的人,你不僅不祝福他們,還百般欺負(fù)那凡人姑娘。若我沒猜錯,前段日子在丞相府作亂,攪得人心惶惶的便是你吧。” 橘葉渾身氣得發(fā)抖,云遇嘴上仍不留情:“情這件事,其實極為簡單,無非就是兩情相悅,郎有情、妾有意。你一廂情愿了幾百年,做過無數(shù)傷天害理的事,三界諸妖仙看不起你,聿潛的心里就放得下你了?何況——”她眼里輕蔑,不屑道,“火云洞是什么地方?又豈是你一個滿手鮮血的烏鴉精進(jìn)得去的?” 她話音剛落,飛快地閃身避開一團妖氣。 “你懂什么!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非妖非仙的怪物,也配教訓(xùn)我?”橘葉也不去追扶緒了,拔劍朝云遇砍來。 云遇清楚自己與她的實力差距,卻還是硬生生迎了上去——好在攢心釘?shù)拇_是件神物,雖然長得小,仙力卻十分霸道,橘葉的劍反而被它斬斷。 橘葉詫異地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道:“好啊,你不拿出這個,我一時還忘了,當(dāng)年我與黃天化也是有一箭之仇的。他雖然死了,我的仇卻不能不報。就報在你身上吧?!彼凵粍C,飛速掠來。 電光石火間過了兩招,云遇頗為吃力,一個恍惚,被她一掌打到肩上,噴出一口血。 橘葉幾百年的修為不是看著好看的,妖精修仙本就不易,她后又跟著聿潛拿了不少寶貝,修為年年精進(jìn)。 她面帶嘲諷地看著手下敗將,也不急著殺了云遇,將飄到額前的頭發(fā)順到耳后,懶懶地開口:“你說得對,又不全對。想要在一起,的確先得兩情相悅。可是若是不讓他有中意的人,那他不就只有我了?” “連他的人都管不住,又能管得住他的心?”云遇抹掉唇邊的血,本覺得她在說夢話,卻在看到她志在必得的笑容時,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是對楊嬋做了什么!” 橘葉冷聲道:“有他在,我能對她做什么……不過我做不成的,只能讓能做的來做了?!彼紫聛?,看著云遇,勾起唇角,“知道為什么她與聿潛的事情會被大金烏得知么?知道為什么無論她在哪里都躲不開大金烏么?” “你……你真是瘋了!你要殺楊嬋,連聿潛也不放過?!” “我怎么忍心這樣對他?!彼骑L(fēng)凜冽,一掌打到云遇臉上,將云遇打得瞬間眼前金星亂竄?!拔覜]想到他居然會殺了大金烏……若我能想到,我絕不會這樣做。”說著說著,她又哽咽起來。 云遇只覺有血順著她的耳朵往下躺,她側(cè)過頭,看見云上一滴滴的血痕,突然就松了口氣:“沒想到吧,他就算與三界之主為敵,寧愿一死攬了所有罪責(zé),也不愿那個姑娘有半分危險。橘葉啊橘葉,你真可憐,他就算死,也看不上你?!?/br> 又一巴掌打在云遇臉上,橘葉掐住云遇的衣領(lǐng),將她勒得臉頰通紅。眼睛似要爆裂開來,她面目猙獰:“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橘葉指甲鋒利,高高揚起手。 云遇看著她,目光悠遠(yuǎn),似是想起了什么,露出個輕笑,握緊了手中攢心釘,安然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面前的女妖倏地悶哼一聲,隨即云遇覺著一陣熱血噴到自己脖子上,把她惡心的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就見橘葉真如葉子般輕飄飄飛了出去。 橘葉胸前燃著一簇鳳凰火,將她皮rou烤得外焦里嫩,隔著老遠(yuǎn)都聞到了味道。 云遇下意識捂住了嘴。而后她被人提著領(lǐng)子拉了起來,拉她的人手上一點也不溫柔,把她拉起來后,直接以手掌貼上她的后心,給她緩緩運著仙力。 “我見你冷靜,便以為你是真的冷靜?!狈鼍w簡直氣得要跳腳,“就算不想活了,你也不能死在烏鴉精手上啊。要么去跟著楊戩打仗,要么去封神臺等著姜尚封神,在這里激她算是怎么回事?我若再晚一步,你就再也見不著黃天化了?!?/br> “他是帶著一身軍功死的,名字記在封神榜上,早晚要封神的。你若死了,就是消散于天地間。我還以為你明白?!狈鼍w把她扶穩(wěn),站在她身前,瞪著橘葉,“我鳳凰臺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連我都不舍得對它們半點不好,你居然敢扇巴掌?云遇,過去,打回來。” 云遇揉著紅腫的臉頰,遲疑著沒動。 “過去。” 扶緒負(fù)著手,又輕輕地說了一聲,聲音不大,威嚴(yán)卻十足,居然有些像陣前的楊戩。 她說了兩遍,云遇才邁著小步子,捏著鼻子,皺著眉頭挪過去。 她走到方才張揚跋扈的女妖身前,看見她痛苦地縮成一團,根本下不去手——說到底,是她先用話激橘葉的,橘葉本沒打算對她做什么。 “罷了罷了,你讓到一旁去吧?!痹朴鲞t遲不動作,扶緒也沒那么多時間陪她們耗著,她看著強撐著起來的橘葉,祭出殺氣凜凜的金鞭:“我先時也在疑惑,聿潛霸道慣了,三界里從來沒人敢盯上他,怎么大金烏會不要命一樣對他們兩個窮追不舍。想必是你告訴了大金烏,聿潛身上帶著要命的頑疾,并且時不時會發(fā)作。”她提著金鞭慢慢走過去,左手打了個響指,橘葉身上的火光又強了幾分。 “可是聿潛的情況連我都知道,你跟在他身邊那么久,更應(yīng)該清楚——聿潛的舊疾每次復(fù)發(fā),雖然暫時失去五感與行動力,卻是要實實在在見血的。真不知你是想讓大金烏趁著聿潛發(fā)作不便去抓楊嬋,還是想讓大金烏把命送在他那?!?/br> 橘葉看她過來,眼里有一瞬的期冀:“帶我去見……呃……”她話還沒說完,再也發(fā)不出聲了——她的脖子,被鋒利的金鞭纏住了。一圈圈緊繞,她說不出話,喘不過氣。 扶緒手腕微動,便有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