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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不死在你手下呢?也就不會這么累了?!?/br> 聿潛似乎真的考慮了這個問題,良久,他才輕聲笑道:“也許,就是為了讓我知道當年的真相?!?/br> 他的聲音太輕了,輕到在扶緒耳邊走了一趟,就消散在了風里。 *** 北冥海域數十年如一日地被一望無垠的黑暗籠罩著。扶緒難以視物,只能由著聿潛帶著她穿行在黑暗里。 龍嘯聲震得她耳朵生疼,她迷迷糊糊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主動跳進了陷阱。 然不等她想好對策,聿潛已經帶著她站在了海面上:“你站穩(wěn)?!?/br> 眼前一片黑,他又松開了手,扶緒下意識向前摸了一把,卻摸到一手的冰涼——那是他的劍。 古劍上的紋路繁冗復雜,她在觸到的那一瞬間,心里突然涌上一陣奇怪,不由自主地順著紋路向下摸。 “別動?!彼拄數某堕_她的手。 然而她卻瞬間明白了奇怪是為何。 她先前與他交手時,他的劍泛著睥睨無雙的煞氣,混著的血腥味隔著十里都能清晰感覺得到??纱藭r,他的劍卻如陷入沉睡的巨獸一般,收起了所有的鋒芒。 她將手覆上去,它沒有震開。不僅如此,當它的主人明確表示出不喜這個女子時,它的劍鋒也沒有將她劃傷。 劍鈍了,還笨了。 扶緒一怔,碧色衣衫的少女笑靨立時浮現在她眼前。她脫口而出道:“是因為她嗎?” “什么?”他擰起眉頭,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表示很不耐煩。 扶緒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他不掩煩躁,上前一步,輕聲念起訣。 海浪翻滾的聲音愈發(fā)劇烈,無形的法力場壓得她胸悶。很快,她就明白了為何聿潛要對她囑咐“站穩(wěn)?!?/br> 只聽“轟隆”一聲,她腳下的海面倏然向兩側分開,她慌忙中緊緊扯住了聿潛的頭發(fā)。 聿潛手上嘴里都不閑著,悶痛地輕哼了一聲,抽不出神搭理她。 海面繼續(xù)分向兩側,他們的身體也隨著分開的海面下落。 直到震耳欲聾的海水翻滾聲漸小,扶緒的腳觸到了實地,她才松開聿潛的頭發(fā),指尖燃起一簇火,驅開黑暗。 “這里是!”看著面前刻著不知哪族文字的巨石,扶緒驚訝地捂住嘴,心里隱約有了猜測。 “我母親的陵?!彼崎_陵墓的石門,率先走了進去。扶緒四周看了看,緊跟上他的腳步。 從外面看,這座陵墓宏偉又壯麗,然而內里卻簡單的過分。寥寥幾根石柱便撐起了這座巨大的陵墓,墻壁上刻著古舊的花紋,唯一的裝飾便是墻上鑲嵌的幾顆碩大夜明珠。 扶緒一眼便看見了正中那具冰晶棺槨。 棺槨中躺著一個面色紅潤,容貌與聿潛有七分像的女子。 她的衣服整潔干凈,頭發(fā)梳得整齊,一根發(fā)絲都不凌亂,看著就像睡著了一樣。 在看到她的時候,聿潛的目光瞬間溫柔起來,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他將頭輕輕靠上去,聲音輕柔道:“母親,聿潛來看你了?!?/br> 扶緒雖然一直是云里霧里,但她還是恭敬地對著棺槨中的女人行了一禮。 “母親,請恕孩兒冒犯?!彼酒鹕?,神情嚴竣,手掌凝力,緩緩推開了他母親的棺槨。 隨著棺槨被推開,棺槨下漸漸顯現出一個破舊的石盤。 石盤上刻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即便是清晰的,她也看不懂。 扶緒正伸著脖子瞧,冷不防被聿潛一把抓住手腕,“你做什……?。 狈鼍w的驚叫才從嗓子里鉆出一個音,就被他手疾眼快地堵了回去,“你若敢打擾到我母親的清靜,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聿潛抓著她的手腕,以指為刃,狠狠地劃了下去。直到頗深的傷口再也流不出血,他才放開她,把自己的手腕,用同樣的方式劃破。 扶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與他的血交匯,順著石盤上的字的印記流淌,不出片刻,整塊石盤便被鮮血染紅。 聿潛皺著眉,緊緊盯著血流的痕跡。他下意識覆在劍柄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身體高度緊繃,嘴唇無聲念著訣。 扶緒只顧著吃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石盤,她看著他嚴肅認真,不禁與他一同緊張起來,心里竟也隱隱有了一絲期待——雖然她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念了一盞茶的功夫,眉頭越皺越深,然而石盤還是那般破舊,沒起絲毫變化。 扶緒嘆了一口氣,怕被他割了舌頭,咬牙含糊著問道:“你在做什么呢?” “怎么可能!”他的手狠狠捏住劍柄,骨節(jié)“咯咯”作響,“難道這樣也不成嗎?” “喂,”扶緒湊過去,“怎么你的血與我的血在這石盤上能夠融在一起……?。。。 ?/br> 她一直壓在嗓子眼的那聲尖叫最終還是任性的跑了出來。 只是聿潛顧不上割她的舌頭了。 只見不管他怎么念都毫無起色的破舊石盤忽然裂開一道縫,一道金光從中迸出,打在他二人身上,將他們吸了進去。 而后金光迅速撤回,石盤上只留下了一道孤獨的裂縫。 盤身輕輕動了兩下,棺槨又緩緩地挪了回來,覆于其上。 石盤雖老舊,仔細看時,卻也隱約可看出側面刻著的兩個大字——光陰。 作者有話要說: 說來不怕你們笑話,這章我碼了好幾天。 因為前幾天我碼到五百字左右的時候,非要眼欠,瞄了幾眼我同學看的鶴唳華亭和昭奚舊草。 然后我就不會寫文了。 太太的文風簡直太霸道,我只是各看了幾章,不僅遣詞造句不會了,連看“黃天化”三個字都無比陌生…… 再一翻我碼的五百字——什么玩意!怒刪! 第69章 過去 扶緒不知此刻身處哪里, 周遭只有一眼無垠的霧,以及隱隱約約的風吼聲。 他們站在廣袤的霧中,渾身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制住, 不僅捏訣難, 法術支撐不起, 連身體都像被什么東西結結實實的捆綁住, 動彈困難。 扶緒艱難地將喉嚨里的腥甜氣兒咽下去,緊緊扯住聿潛的手臂。她正準備罵他, 卻突然感覺到了掌心下的胳膊在劇烈地抖著。于是到了嘴邊的謾罵鬼使神差地換成了問話:“這是什么鬼地方?” “光陰盤?!彼币暻胺?,也不知能從白茫茫的霧里看出什么來,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許久,直到他的眼睛被霧氣浸的濕漉漉,他才閉上眼睛, 喉結劇烈地滾動一下,又喃喃一遍, “光陰盤,回溯光陰?!?/br> 扶緒頗感郁悶地揉了揉眼睛,深深喘了幾口,卻仍是吐不出壓在胸中的悶氣, 她滿臉怨念:“你帶我來這里作甚?我又對回溯光陰沒有興趣?!?/br> “光陰盤是絳容封在這里的, 單憑我自己,破不開封印。你是與我一起,還是等在這里?不,還是與我一起吧。”他皺著眉念叨著, 自顧自地替扶緒做了決定。 扶緒一陣無語, 心想我還偏偏就要出去!正要放開抓著他的手,卻見他將衣服下擺撕掉一塊, 順勢將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