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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隨即張開口讓碎布朝陣內(nèi)飄落。碎布慢慢悠悠飄下去,可還沒挨到陣邊,就被溢出來的黑霧攪成了齏粉。 他不由得握緊拳頭。 哪吒輕碰黃天化,示意他看向男人的身旁。 黃天化定睛一看,登時睜大了眼:“他身邊那發(fā)著光的,可不是赤jingzi師伯的護(hù)體蓮花么?” 二人這才意識到,無論是這稀奇古怪的陣,抑或是陣中的人,還是救姜子牙的法子,都不是他們的能力范圍內(nèi)所能涉及到的。 悄然過來,又悄然離開。一路上,哪吒后背的衣物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直到落地,土遁回西岐城內(nèi)的大街上,他的后脊還在冒著涼氣。 他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黃天化——也沒好到哪里去。咽了咽口水,他道:“我們……只能等著赤jingzi師伯回玉虛宮去找辦法了?!?/br> 黃天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沉默地點(diǎn)頭。 回丞相府的路上,二人默然無話。黃天化先于哪吒一步,本是疾步如風(fēng)地走著,卻在剛拐過彎時,后背一僵,生生頓住了腳步。 “你又怎么了?”哪吒不解地看著他。 “你看?!彼胺截┫喔?,“那個,是人是鬼?” —— 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坐在丞相府門前的臺階上,雙手環(huán)著腿,頭軟軟地垂在膝蓋上,側(cè)著臉。 夜色未褪,她的臉隱在黑暗里,叫人看不清。 “無論是人是鬼,大半夜坐在這里,定是心懷不軌?!秉S天化念訣祭出他的雙錘,蓄勢待發(fā)地走過去。 哪吒在他身后看了一會,卻糾結(jié)道:“為什么,她給我的感覺這么熟悉呢……” 黃天化殺氣騰騰地走近,看見她的臉時,神色微愣——她居然就這么坐在臺階上睡著了! 女子的樣貌極為漂亮,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著,側(cè)著的臉上神色安寧。 可是夜里風(fēng)這么冷,她這樣睡著,怎么能舒服呢? 一時間忘了自己方才還在叫囂著她定是心懷不軌,也忘了她來歷不明,只是覺得她這樣睡著,實(shí)在是可憐。 他收起雙錘,走過去,蹲下身,輕輕叫了她一聲:“姑娘?”她的身上帶著極濃極醉人的蓮花香,叫人不由自主便放低了聲音。 偏偏此時一陣強(qiáng)風(fēng)刮過,紅衣女子在安睡中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嘴:“鳳……”隨后又繼續(xù)睡去。 哪吒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旁,看黃天化一見人家漂亮就換了副模樣,不僅嗤笑:“你呀你,我看你是沒出息了。都說能得道的人,皆要拋棄七情六欲。你呢,先不說被愛恨嗔癡耽誤,單單就被人家一張臉給耽誤了。你呀你,我看是封不了神咯!” “嘖?!秉S天化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被戳中心事般,緊緊皺起了眉頭。他收起方才那個溫溫柔柔的模樣,直接動手推了推她,粗聲粗氣道,“喂!醒醒!在這里睡什么?” 紅衣女子被他用力一推,幾乎推了個趔趄,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黃天化本在動手那刻就后悔了,見她險些摔著,心里更加愧疚,可還是硬著頭皮冷聲道:“你是何人?在這里做什么?” 女子揉了揉眼,還帶著剛睡醒時的迷糊,可是聲音卻如流水潺潺,黃鶯輕啼,清脆又婉轉(zhuǎn):“我……我是精怪,來這里尋人。” “……” “咦?還是頭一遭見到有精怪這么坦然地在專門收妖的丞相府門前承認(rèn)身份。”哪吒不可思議地走過來,“你是什么精怪?何處來的?” “我……我是蓮花……”混沌散去,她眼睛清澈又明亮,對他們這兩個圍在身邊的陌生男人完全不害怕,笑容十分單純,“我從鳳凰臺來,遵了元始天尊令,來這里尋鳳君,給鳳君送藥?!?/br> 短短幾句話,蘊(yùn)含的東西可就大了。哪吒驚愕地看了一眼自稱是蓮花精的女子,又看了看黃天化,磕磕巴巴道:“你是……鳳凰臺的蓮花?蓮花成精了?” “是啊。我還是半株并蒂蓮呢!萬里無一的!”她笑盈盈地仰起臉,抽了抽鼻子,對哪吒道,“不過說起來,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啊。你也是蓮花精么?” 哪吒下意識搖頭道:“我不是精怪,不過是得鳳君相助,用蓮花塑成的rou身?!彼肓讼耄囂叫缘貑枺澳阏f來找鳳君,可是鳳君不是在鳳凰臺的么?” “她很早就不在鳳凰臺了,來人間幫助那個叫姜什么的。”說到這,女子的臉上漫上憂傷,她雙手撐著臉,像模像樣地嘆了一口氣,“天尊座下的白鶴童子方才來找我,說是鳳君受傷了,讓我來西岐的丞相府給她送藥。我問了好些人才找到丞相府在哪里呢!” “鳳君在……丞相府?還……受傷了?”哪吒糾結(jié)著問道。 “是啊……”說到這里,她慢了好多步的警惕性才緩緩跟上她的話。 她在把自己和鳳君透了個底朝天之后,才想起有一句很重要的話沒說——“你們是什么人?”說著還用手撐地,抬起屁股小幅度地朝黃天化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步。離開好不容易捂熱的那一畝三分地,她驀地覺得好涼啊。 哪吒沉默地望了一會兒天,才低頭看仿佛石化了一樣的黃天化,抬腿輕輕踢了他一下:“喂,別愣著了,我們進(jìn)去吧,天快亮了。” 黃天化眨了眨眼,敲敲蹲麻了的腿,慢吞吞地站起來道:“鳳君……現(xiàn)在不會想見你的。你和我們進(jìn)去吧,其余的之后再說?!?/br> 此時紅衣女子問道:“你們也是丞相府的人?” “姜丞相是我的師叔?!秉S天化道:“我是清虛道德真君門下弟子黃天化,他是……你自己說吧?!?/br> 哪吒撇撇嘴,道:“太乙真人門下,哪吒。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害你。至于鳳君——” 聽她說鳳君是匿了身份下凡相助姜師叔,而她又是來給鳳君送傷藥。丞相府總共就這么幾個人,身份不明又受過傷的,他挨個考慮一遍,也就明白是誰了。 不過他最好奇的是,為何黃天化這個素日里最缺心眼的,聽見這么驚人的消息,會無動于衷呢?他淡淡地瞥了黃天化一眼,問道:“鳳君怎么就不會想見她了?” 黃天化沒回答,帶著紅衣女子徑直地走向哪吒的房間——他在武成王府住著,丞相府沒有多給他打掃出一間房。他以往在這里睡著時,都是蹭哪吒的床。左右兩個少年人清瘦,計較的又不多,即便擠著也能睡熟。 進(jìn)屋后,他點(diǎn)了蠟燭,又貼心地抽出一個圓凳,招呼蓮花坐下,隨后他無視了哪吒,坐在了蓮花對面。 哪吒:“……”他無奈地?fù)u搖頭,自己去找地方坐了。 黃天化倒了杯茶,遞到她面前。蓮花接過后隨手放在一邊,看著他。 二人相對無言片刻,黃天化才咳了聲,道:“鳳君她……眼下……有人陪著。” 蓮花“啊”了一聲,憂心忡忡道:“誰陪著?。靠煽棵??能給她療傷么?不行……我不放心,我得把藥送過去?!彼嗣涠担置嗣乜?。半晌無果,她眉頭越皺越深,突然她驚道:“呀!糟了!我好像……把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