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眼角泛起了一點水光,蕭君山微笑,親手拭了那點淚痕。 …… 白簌簌去了祠堂,給溫姨娘上了香。 她不讓蕭君山靠近自己,蕭君山站在旁邊,看著白簌簌,想著她打了自己的手。 她的手從來都縮在自己掌心里,像朵花兒一樣,沒想到原來也是有脾氣的。 這一天,白簌簌都沒有跟蕭君山說話,她看一眼蕭君山,就飛快扭過頭去。 原來蕭君山還能去到寢殿,而這一回,他一去她的屋子,她就讓宮女關緊門。 蕭君山皺眉:“她這是怎么了?” “娘娘受了殿下戲弄,心里當然是不平的,殿下不妨服個軟,好生哄一哄娘娘,興許娘娘就消氣了。”方公公道。 娘娘哪里是跟殿下真吵了呢?就這么冷上一冷,興許感情還更要好。 “原來她也是會生氣的?!?/br> 蕭君山慢慢咂摸著白簌簌的醋勁,忽然笑起來:“生起氣來,比常人都更要綿長,倒真是記仇?!?/br> …… 白簌簌的心緒純粹,通常情況下,她都很好哄,但沖著那一日的場面,要哄回白簌簌就是一件困難的事了。 蕭君山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這種感覺,他……并不討厭。 她會哭,會笑,會生氣,也會為了別的女子吃醋,跟他置上幾天的氣。 她越來越融入世俗的紅塵,懂得人間的情愛了。 蕭君山這幾日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意,熟悉他的宮人們看了,都紛紛懷疑自己的眼睛。 太子妃嫁到東宮之后,奇怪的事就越來越多。原來的殿下陰鷙狠戾,宮人做錯了事,輕則發(fā)落出去,重則送去慎刑司,□□在里面受苦。 太子殿下對自己狠心,對別人也更是狠心。沒有人敢接近殿下,更遑論讓他露出笑容? ……原來殿下也是會笑的? 白簌簌把自己悶在屋子里,萍姑怕她悶出病來,再三勸她出來走動,跟她保證不會遇到蕭君山,她才出來逛了幾回。 而這一逛,她又去找了紅珠。 紅珠重新得了白簌簌的眼緣,回到白簌簌身邊伺候,千恩萬謝。那施貴妃的事本來不是她的錯,她這些日子都愧疚得很,像要把自己壓塌了。 白簌簌把紅珠帶回去,又跟著紅珠學了新的玩意兒,蕭君山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白簌簌坐在窗邊。 碎金的日光落下來,白簌簌眼里也像盛滿璀璨的星光。她低著頭,一針一線地縫布娃娃,給布娃娃添眉毛眼睛。 最后的幾針密密縫好,那布娃娃做的周整,丑丑的模樣,依稀看出來是頎長男子。 蕭君山問:“做什么?” 白簌簌眉眼專注,意識到蕭君山過來,把布娃娃緊緊抱到身前,別過臉去。 她就像跟他賭氣一樣,緊閉著嘴,不搭理他。 “怎么不說話,肚子里在罵我?”蕭君山哭笑不得。 真是個小醋壇子。 都幾天過去了,還在生著自己的悶氣。 他靠近白簌簌,白簌簌別過臉去,他卻捏住白簌簌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著自己,眼里似有笑意,問:“做的是誰?” 白簌簌眼底染了點點怒意。 沒再打他的手,也沒再轉身就走,就像被人提住了后頸皮,憤怒的小獸物。 蕭君山轉念一想,她要是能在心里罵他也是一件好事。 紅珠第一次見到這陣仗,有點膽顫,想到白簌簌,鼓了很久的勇氣幫腔:“回殿下的話,娘娘做的是殿下呢,娘娘手藝生疏,是以不得其形。而殿下的威嚴卻效仿了七八分,足以見得對殿下的觀察入微?!?/br> 蕭君山聞言看了看那個布娃娃,黑曜石釘?shù)膬蓚€眼珠子,一條黑線縫的嘴,陰氣沉沉的臉,這是自己在她眼里的樣子? 真丑。 往日她捉蝴蝶的樣子,那樣靈巧聰明,怎么做起針線就這么笨呢。 她那么笨,估計總要扎著手,他忽然想把針線搶過來了。 蕭君山啞聲道:“想我了?” “不想你,討厭你?!卑左芄虉?zhí)。 蕭君山摸著她的下巴,道:“學會說謊了?!?/br> “別碰我。” 白簌簌往旁邊躲了躲。 她拿起布娃娃,輕輕拍了拍它的背,飛快地看了蕭君山兩眼,偏過頭去,更用力地拍了它兩下。 “又做什么?”蕭君山問。 “夫君,壞,打夫君?!?/br> 白簌簌示威地打了布娃娃兩下,看蕭君山?jīng)]反應,想把布娃娃收好,又看了看他兩眼,拿不定主意。 蕭君山看明白了。 他道:“原來是這個用途?!?/br> “不聽話,打他?!卑左睦镫y受起來,聲音悶悶的,又想接近蕭君山,又想逼自己逃離他。 夫君跟別的女子說話,接別的女子的荷包,是壞的呀。 不能輕易原諒他,自己不能理他的……她努力說服自己,感覺鼻子酸酸的。 “簌簌……”蕭君山想,她怎么這般可愛呢? “不想見你,別過來。” 白簌簌抱著布娃娃往旁邊跑去,躲在一張花幾邊上,埋著臉,不想見蕭君山。 “倒真是記仇了。”蕭君山道。 這樣想著,蕭君山卻慢慢笑了起來,原來……她也是善妒的。 她容不得他身邊有別的女子,難道他不是嗎? 就這樣才好。 她的心里只有他,他的心里也只有她。 他們才是一對的。 若有人想拆散他們,便是天地不容,滿天神佛都忍不得,任誰都要先一步把那人撕碎,挫骨揚灰。 …… 建陵侯府。 建陵侯勃然大怒。 他聽從建陵侯夫人的話,本來是想要用白簌簌做一條紐帶,鞏固建陵侯府和東宮的關系,卻沒想到建陵侯夫人居然存了這般的心思,把自家侄女送進東宮…… 到底還要想出多少險惡的念頭,把他也拖下水? 他怒視建陵侯夫人:“真是蠢啊,想要把人塞進東宮,反而招引了簌簌和太子的怨懟!他們夫妻恩愛,你一下子把兩個人都得罪了,這是你得罪得起的嗎?” “那不過是一個傻兒,哪里能記仇的呢,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太子總不能寵她一世……”建陵侯夫人目光躲閃,她哪里覺得這能給自己招來禍患呢? “太子不能寵她一世,那若是她懷了身孕呢?皇上還能撐幾年的時間?等到皇上一過世,太子登基為帝,那你就是連當朝帝后都得罪完了!” “不、不會吧……” 建陵侯夫人的臉慢慢白了,像是當頭一棒敲下來,眼睛都隱隱發(fā)黑。她身子軟了軟,玉兒忙過來攙扶她。 “姑姑……” 她們姑侄倆瑟縮在一起,當時沒有注意,現(xiàn)在想來,那些伺候的宮人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