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他的嫡女,也一向表現(xiàn)穩(wěn)重大方,雖然種種證據(jù)都指向白霓,但他依然愿意相信她。哪怕他鞭打了這個丫鬟,卻沒有責(zé)罰過白霓哪怕一句重話。 可看了那兩件證物,建陵侯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放下那兩件證物,冷冷看著臉色蒼白的白霓,道:“胭脂出自林家名下的鋪子,汗巾也是男子的款式。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建陵侯為人肅穆嚴(yán)苛,這樣嚇問白霓,白霓當(dāng)即身子就晃了晃,她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發(fā)顫了。 還沒等建陵侯下令,忽然有一個貴婦人跌跌撞撞地從門外跑了進來,撲到白霓的身上,對著建陵侯,面色緊張地懇求。 “侯爺,萬萬不可啊!” 建陵侯夫人抱著白霓,抬頭看他:“霓兒可是咱們的親女兒,你怎么能罔顧人倫親情,對她下這樣的毒手?” 她看了一眼周圍,保養(yǎng)良好的眼睛里掠過一絲刻毒,忿忿道:“這都是旁人偽造的證據(jù),刻意要陷害霓兒,霓兒一向端莊大方,怎么會做這樣的事,說不準(zhǔn)……都是那個傻兒動的手腳呢?!?/br> 建陵侯看她:“你也說過,簌簌只是個傻兒,她能做什么?” 建陵侯對她,早已徹底不抱指望了。 當(dāng)初他要不是為了她娘家的助力,哪里會娶這個女人,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真當(dāng)他是傻的不成? 她對那些姨娘和庶子女的欺辱,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懶得去管罷了,如今她倒是要倒打一耙,顛倒黑白了! 建陵侯夫人忿忿看著他,賭氣道:“你要是真罰了霓兒,就……就連我一起罰了吧!” 她偷偷瞟了一眼建陵侯,想著這么多年他都沒有罰過自己,有恃無恐起來。 建陵侯道:“你以為我不敢?” “這些年來你在后院里動了那么多手腳,溫氏生簌簌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江氏,陳氏這些年來無所出,難道不是你暗中給她們喝了避子藥?” 建陵侯平日里很少搭理她,如今罕見的說了這么長的一通話,每個字都讓她害怕起來:“要不是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我早就休了你……以為我不敢?” 當(dāng)初建陵侯還未發(fā)跡,建陵侯夫人娘家優(yōu)越,把自己當(dāng)成下嫁的貴女,每每對著建陵侯趾高氣揚,頤使氣指。 那時候,建陵侯都悶葫蘆似的不吭聲,她以為是自己御夫有道,可沒想到,人家都把她的那些惡言惡行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呢。 建陵侯做了個手勢,立即有小廝從兩旁圍過來,將建陵侯夫人從白霓身上拖開。 建陵侯夫人嚷嚷不止,那些小廝按住了她,得了建陵侯授意,搬來一桶冷水,從旁邊白霓的頭頂潑下去,澆的白霓透心涼。 建陵侯夫人心疼自己女兒,尖叫:“侯爺!” 建陵侯冷冷看著她,道:“這個家你也不用管了,傳令下去,大小姐出閣在即,在凝香院里好好學(xué)習(xí)閨訓(xùn),這半個月都別出門了。夫人這些日子患了頭風(fēng),管家之權(quán)暫時交給江氏和陳氏。” 他看著建陵侯夫人,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都像是一場笑話。 “夫人病好之前……讓她們盡管為夫人分擔(dān)!” …… 隨著建陵侯夫人的分權(quán),白霓的禁足受罰,這一晚的搜查風(fēng)波告一段落。 漱玉院里一片狼藉,勢必是沒法住人了,紅珠對白簌簌唯恐避之不及,后來聽到祠堂里白霓受罰的消息,總算從躲著的里間屋子里出來,整了整衣襟,恭恭敬敬的服侍白簌簌。 如今她得罪了建陵侯夫人,哪里敢不討好白簌簌呢? 建陵侯夫人向來睚眥必報,她要是想活著從侯府里出去,肯定就是要巴結(jié)白簌簌的。 趁著侯爺對白簌簌似乎有那么兩分親情,她為了自己的小命,還要巴結(jié)的更緊一些! 紅珠當(dāng)晚就帶著白簌簌,去其他院子的客房住了。第二日,侯爺派徐總管前來,仔細(xì)查看了漱玉院的狀況,把那些破壞的家具都造冊登記,一筆筆都記在了建陵侯夫人的頭上。 下午的時候,就有人來把家具都換了一批,全都是上好的家具,紫檀木的料子,有名的定懷齋匠人親自打造,規(guī)制都是按著白霓的凝香院來的。 等家具一布置好,漱玉院當(dāng)即變了,瞧著和凝香院一般富麗堂皇。 漱玉院里。 白簌簌蹲在丹樨樹邊,一邊摸著樹皮的皺紋,一邊歪了歪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換了一遍的漱玉院。 她住的地方,怎么又變了呢? 也不算是全變了的。 這棵樹……還是原來的樹。 不是從涿光山來了侯府,也不是從侯府去了其他地方,只是…… 里頭的東西都換過了一遍。 對,是東西都換了的。 樹葉沙沙搖了搖,白簌簌耳朵動了,她聽力一向靈敏,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朝院門看去。 一個身穿碧綠褙子的中年婦人,領(lǐng)著一本冊子,身后跟著幾個丫鬟朝她走來。 中年婦人朝她行禮,保養(yǎng)良好的臉和脖子,瞧著眼光很是精明:“見過二小姐。” 漱玉院里的丫鬟原來也是不足規(guī)制的,徐總管知道了,特意增派了人手,中年婦人身后領(lǐng)著的丫鬟就是。 “奴婢從前是侯爺身邊當(dāng)差的,名喚萍姑,從今以后,小姐的貼身事宜就由奴婢負(fù)責(zé)了?!?/br> 萍姑得了建陵侯的吩咐,來給白簌簌鎮(zhèn)住場面。畢竟白簌簌是要嫁入東宮的,容不得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白簌簌:“……” 她聞言看了眼那萍姑,蹙了蹙眉,眼里漫了薄薄的霧氣。 白簌簌認(rèn)真起來的時候,那眼里的霧氣就更濃了,看起來天真而純粹。等萍姑走近自己的身前,她皺了皺鼻子。 鼻翼微微翕動,立刻就聞到了一點什么。 白簌簌蹙了蹙眉。 是香味。 很淡,很淡的冷香味…… 萍姑沒有注意白簌簌,轉(zhuǎn)身朝丫鬟們訓(xùn)話去了。 “萍姑好。” 丫鬟們齊聲道。 綠筱和紅珠都是漱玉院的大丫鬟,可綠筱比起紅珠,不要臉皮也圓滑得許多。此時一見萍姑走了過來,立馬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萍姑能來咱們這里,是咱們的福氣呢?!?/br> 瞧她那張臉,都要笑開花了。 可萍姑作為管事的姑姑,只聽命建陵侯,連建陵侯夫人的話都不聽的,又是以心狠手辣出名,發(fā)落做錯事的丫鬟從不手軟。 想要討好她的人何其多,哪里輪得到一個綠筱呢? 萍姑看著迎上來的綠筱,眼里的精光閃了閃,配著她冷酷的臉色,看著就讓人害怕。 綠筱的發(fā)髻上,還插著一只鑲著紅寶石的,鴛鴦海棠紋的金簪呢。 迎著陽光,那金簪一閃一閃的。 真是晃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