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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箴少做事向來堅(jiān)決,言出必信。于情理一字,他更當(dāng)機(jī)立斷得干脆。云箴慢慢道,“情,固然重要??伞扒椤边@一字終究有些虛無飄渺。有些人苦苦尋覓卻不得其所,白白浪費(fèi)了大好光陰。我不想做這樣的人,更不想為了一個‘情’字,丟了兩個知己兄弟?!?/br>我兀自閉目想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云箴有禮。小羊也好,牧觀也罷,箴少與我都只能珍而重之地遠(yuǎn)觀即止,絕不可握到手里,握在手里,那人便毀了、碎了,我或箴少,我們都舍不得。這幾日與牧觀偶然走得近些,少爺我便心神蕩漾,有些飄飄然。這一點(diǎn)箴少看得遠(yuǎn)比我明白,本少受教了。本少這么一想,心居然靜了,本少拿起書本,居然終于體會出“字字珠璣”的感覺?所謂心靜自然涼啊。五日逝如流水。幾近午時,少爺我衣冠楚楚,頭頂青簪文士髻,腰掛紅絳白玉祥云佩,腳蹬綢面升官靴,搖著扇子信步上樓,胸中裝的已然只有天下。雅間是小羊早就訂好的。少爺我將幾日所思加上小羊云箴的提點(diǎn),一樣樣地慢慢在腦中回想,一邊喝茶,一邊等他。一柱香燼了。一壺茶干了。一個時辰過了,秦牧觀依舊沒有出現(xiàn)。少爺我平心靜氣地再點(diǎn)一壺茶,從袖中摸出云禮賜我的香囊,望著上面“暢言無忌”四字,想起云禮少年老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于“君臣之道”突然有了些感悟。我喚小廝給我取些筆墨記下。門吱地一聲開了。少爺我的心嗵嗵連跳兩聲,又迅速地靜了。進(jìn)來的不是牧觀,是小羊。我端壺給他斟茶。小羊匆匆擋住我的手,一臉焦急,“小寶,你怎么還坐在這里?”本少苦笑著與他打趣,“你家著火了?我怎么沒看見冒煙?”小羊呸地一聲,“跟我去秦家,秦家出事了。”“哪個秦家?”“還能哪個,秦牧觀他家!”我隨即倒扯著小羊直接從窗口飛到樓下。秦家于這里不遠(yuǎn)。隔著半條巷子,我就看到秦家府前有人正在掛換白紙燈籠。我匆匆趕著進(jìn)門,小羊一把將我扯住,“等一下,我先跟你說一說?!?/br>說什么說啊!門口一堆人披麻帶孝,這事還用說么?“寶少,你站住?!毙⊙蛴怖∥?,“我知道你關(guān)心秦牧觀,可關(guān)心則亂,你這么一頭霧水地闖進(jìn)去不就是給他添亂,讓他亂上加亂么?”我站住受教,“那我怎么辦?”小羊望望左右,把我拉離巷口,“先幫你搞清狀況。今日早朝皇上突然提起鳳凰山匪患一事,朝中立刻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出兵鎮(zhèn)壓,另一派招安,你也知道,當(dāng)兵的這些人好久沒打仗了,一有機(jī)會當(dāng)然個個熱血沸騰……”我一驚,“我爹是不是也請纓了?”“我沒聽說,倒是柳帥爭得厲害。你知道秦大人也是個拗脾氣,當(dāng)朝就和柳帥爭執(zhí)起來了?!?/br>“然后呢?”“皇上輕描淡寫地壓下了,可柳帥和秦大人卻扛上了,下朝之后,也不知兩人怎么講的,秦大人突然氣血攻心,一下子就————”小羊嘆了口氣,“當(dāng)值的太醫(yī)都趕來了也沒救下來,人命啊,有時候真的非常脆弱,不過一兩句話的功夫?!?/br>我沒空陪他感慨。小羊續(xù)道,“消息傳回府里,老太君一聽也厥過去了,也跟著去了?!?/br>我聽自己的聲音發(fā)飄,“兩個人都??”我不忍說出口。小羊點(diǎn)點(diǎn)頭,“秦家的事你也知道,秦大人早年喪妻一直未娶,如今一家人只剩下牧觀兄和一雙弟妹了?!?/br>我這時才驚覺,秦府里沒有哭聲。秦家安靜得就像一團(tuán)死氣,陰沉沉地壓抑在府墻之后。牧觀……我垂頭理了理衣裳,把清紫編的紅絳玉佩收進(jìn)懷里,又看了看小羊的服色是否犯忌,然后凝起神色與小羊一起進(jìn)府吊唁。朝中按秦大人是因公殉職,太后和皇上已經(jīng)派了司儀過來布置靈堂,秦牧觀和兩個弟妹都換了孝衣,跪于靈前答禮。三拜過后,我站在秦牧觀面前。他抬起頭,木然地沖我答謝。我看不見他的眼淚,可我知道他在哭,那雙眼盛不下的哀傷都逆著血脈,一滴滴地都流進(jìn)了心底,看得我心疼。我突然很想張手擁住他。秦牧觀卻垂下頭,中規(guī)中矩地躬身回禮。眾目睽睽,我只握了握拳,和小羊一起走出靈堂。我們選了一處離秦家頗近的小店落腳等著聽消息。日暮的時候,天邊漸漸涌起陰云,雨淅淅瀝瀝地落下來,愈下愈大。店檐下有幾人避雨,一個老人家感嘆道,“這是老天爺在哭秦大人吶?!?/br>“是啊,聽說柳帥本來還和秦家結(jié)了親的,這一鬧怕是也得吹了吧。”“肯定的啊,誰會娶殺父仇人的女兒啊?!?/br>“可憐啊,那他豈不是什么都沒了?”我默默站起來,走進(jìn)雨中。小羊在后邊喊我,我當(dāng)沒有聽見。我折到秦家門前,秦府雙門虛掩。我推門而入,全府一片暗啞,只有靈堂點(diǎn)著燈火,昏昏發(fā)黃。秦牧觀帶著弟妹守靈,兩個孩子都偎在他的懷里,他一手抱著一個。我走進(jìn)去,坐在他的身邊。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講,只是扯了些軟布遞到我手上。我抹了抹頭發(fā)和臉,將布放在一邊。雨水順著衣襟在我身下積成一潭,漚濕了青磚地面。燭火搖曳,冷風(fēng)夾著雨絲吹得人瑟瑟發(fā)抖。我道,“我去給你加件衣裳吧?!?/br>秦牧觀只是將兩個弟妹摟得更緊一些,啞著嗓子,但恭敬有禮,“葉兄,請回吧?!?/br>短短五個字,把我的好意拒于千里之外。就像是堂內(nèi)的燭火與堂外的風(fēng)雨,兩不相干。我不死心,“牧觀————”秦牧觀垂下眼,聲音低得只有我才聽得見,“你若真想為我好,就請回吧?!?/br>我怔怔地望著他。秦牧觀卻不再理我,只是又摟了摟一雙弟妹。我走出靈堂。秦牧觀隔著風(fēng)雨跪在堂里,火光憧憧,裹著他,遙遙落在我的眼里。也只能,遙遙地落在我的眼里了。我回家換上一副水靠,披著蓑衣又潛回秦家在樹上蹲守。靈堂就在眼前。秦牧觀依舊抱著弟妹,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守靈。他的樣子讓我很不放心。非常不放心。我必須看著他。(昨天登不上來,今天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