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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安排了這里的專家, 給老爺子做骨髓移植的準備。你跟祝安說一下, 等你們倆養(yǎng)好傷回海市,就安排手術(shù)。” 林陸遠沉默了一下。 應聲:“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 他陷入沉思。 這到底是什么巧合。 祝安和林老沒有一絲一毫血緣關(guān)系, 只是十幾年前從家門口撿回來的小姑娘。 上天如此奇妙。 竟然會在這種意想不到的地方, 建立起聯(lián)系。 …… 月色低垂。 港城夜空與海市相似。 科技高速發(fā)展下,霧霾如影隨形,像一塊巨大幕布, 完完全全遮蔽了星光。 景色不太美麗、也不夠自然。 但蓋不住城市里充斥著的金錢和機遇香氣。 林陸遠瞇起眼,淡漠地望著窗外。 片刻。 他做了決定,對護理人員說:“去隔壁看看,安小姐睡了沒?!?/br> 那人點頭應是,輕手輕腳地開門離開。 很快又回到房間來。 低聲回復:“還沒有。安小姐在床上看手機?!?/br> 林陸遠“嗯”了一聲, 掀開被子下地。 慢吞吞摸去了隔壁。 祝安半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余光瞄了一眼。 立馬扭過臉,無視來人。 此刻,林陸遠形象不算太佳。 穿著病號服,一只手掛著夾板。頭發(fā)有些長了,前面軟軟地耷拉下來,蓋在額頭上。 看起來不夠風華絕代,比往日平易近人許多。 周身氣質(zhì)卻還是高高在上的清貴。 他不緊不慢地坐到了病床對面沙發(fā)上。 未語,見祝安冷著臉,眉目先染上了三分笑意。 “安安,有件事要跟你商量?!?/br> 祝安還以為他又要說什么不正經(jīng)話,垂著眸子,不肯理他。 林陸遠手指敲了敲膝蓋,開口,直切要點。 “找到第二個配型了?!?/br> 祝安立刻放下手機。 抬眼,目光炯炯地望著他,疊聲問道:“怎么說?和人家商量過了嗎?對方答應捐贈了嗎?” 林陸遠頓了頓,“我正在商量?!?/br> 祝安一愣。 在他平靜目光中,她倏地反應過來。 “是我嗎?我可以配上?” 這也太巧合了吧? 不過想想,似乎也沒有那么巧合。 林老不是熊貓血,配型難度本就不算高,連謝展云都能剛好配上,她配上也不奇怪。 林陸遠猶豫地點了點頭。 祝安松了口氣。 立刻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我明天馬上回海市去?!?/br> 早知道這樣,她當時就該跟著林家?guī)讉€小輩一同驗血。 只是因為非血緣親屬,大家都忽略了可能性,所以沒讓她也去驗。 這才轉(zhuǎn)了這么多彎。 祝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太好了?!?/br> 總算。 總算也有一件事,是她能為林老做的了。 養(yǎng)育之恩大過天。 這份恩情,她一輩子都還不完。 但若是能做點什么,于祝安而言,便是感激。 她這般表情,爽快答應,讓林陸遠心情有些復雜。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考慮些什么。 林三少價值千金的大腦,好像一直在無意義地繞圈。 他想到林老曾經(jīng)說,祝安從小養(yǎng)在林家,和他在一起,一定會被人議論。 那若是她給老爺子捐了骨髓,他們倆再好上,豈不是更會被人議論? 到時候。 旁人說祝安挾恩圖報、說她不知廉恥。 這該多難聽? 但是,他難道要為了一己私欲,阻止這件事嗎? 難道要他對大哥說,不行,不能用安安的血,再找第三個嗎? …… 林陸遠自嘲地笑了笑。 祝安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狐疑地瞧了瞧他。 又很快拋到腦后。 她準備要馬上回海市去。 林陸遠回過神來,阻止她:“別急,先養(yǎng)好傷再走。老爺子還要做術(shù)前檢查,沒那么著急。你那腦袋,還得再拍片看看?!?/br> 學校也請了幾天假。 本來預計,還要在港城這兒住一周。 林陸遠抿唇。 “……要是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周一回吧?!?/br> 硬生生將養(yǎng)病時間縮短了三天。 祝安咬了下唇,不太樂意。 “你在這里多留幾天吧,手臂不是還沒恢復好么?我已經(jīng)沒事了,可以先回去?!?/br> 她臉上還留了一點小傷口。 不過紗布已經(jīng)拆了,只要小心點,等新皮膚再長出來就行。 腦袋也不會像前幾天那樣,頭暈目眩了。 這次萬幸。 兩人都不算嚴重。 聞言。 林陸遠瞪了她一眼,蹙起眉,“不行。腦震蕩你以為是小問題嗎?小心以后變笨蛋?!?/br> 祝安:“……你真會說話?!?/br> - 林陸遠做主,直接無視了祝安抗議。 周一。 又讓祝安照了一次片,確定沒什么后遺癥。 他大手一揮,宣布回家。 只是,林陸遠自己卻不得不吊著繃帶走。 傷筋動骨一百天。 骨折不是什么小問題,為了早日恢復,必須忍耐。 登機時。 不少女人目光落到他身上。 直到轉(zhuǎn)進頭等艙、坐到位置上,才消停下來。 林陸遠完全面不改色,一派淡然。 倒是祝安見他吊著手臂,形象全無,十分不好意思。 趁著飛機還沒起飛。 她拿起手機,偷偷給隔壁發(fā)消息。 祝安:【林陸遠,這次謝謝你?!?/br> 林陸遠只能單手打字,依舊回得飛快:【小朋友別說這種話?!?/br> 這么客套。 還生疏。 他聽著不喜歡。 祝安:“……” 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很快。 落地海市。 家中司機早就等在機場,接著人后,忙不迭將兩人送回林宅。 林老坐在客廳里。 祝安和林陸遠一前一后進門,喊了人。 林老摘掉眼鏡,眼神在祝安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挪到林陸遠身上。 這人手上掛著繃帶,實在太過扎眼。 林老見了,重重地“哼”了一聲。 “林陸遠,你多大的人了,帶著安安還呆頭呆腦的,走路都不會注意點?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話雖這么說,斥責意味倒不是很重。 林老早就知道事發(fā)經(jīng)過,確實對方全責。 對倆孩子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只是做長輩,見小輩落了一身傷回家,難免嘮叨幾句。 林陸遠也習以為常。 側(cè)目,瞄了祝安一眼,從善如流,“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