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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yè)道德不能說的話,我可以自己查。」「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一位秦書錦先生,他曾經(jīng)持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票?!?/br>「我知道,他是舅舅最好的朋友?!?/br>「秦先生一年前肝癌過世,他的弟弟半年前登山時發(fā)生山難,大概兩年曾經(jīng)遇過一個事件,但是證據(jù)不足,所以案件其實沒有成立?!?/br>「怎樣的案件?」「蓄意謀殺,但是沒有尸體?!?/br>楊靈曄晚上回到旅館時,柜臺給了他一張名片,是有人特地送來給他的。那張名片極為花俏,所在的地址在室內(nèi)有名的夜生活鬧區(qū)附近。翻到背面寫的時間就是當(dāng)晚的九點到十點。柜臺小姐看著楊靈曄細細打量完名片后甚至還拿到鼻間嗅了嗅,彷佛一點都不覺得這動作看來其實有點吊詭,然后對她點頭致謝,又拿著名片出去了。這座城市里的公車并不發(fā)達,但楊靈曄非常樂意以步行懷念這些街景,慢慢走了一個小時之后,他找到那條巷子,隔著幾十公尺就是一大片霓虹燈光織成的花團錦簇,這里反而顯得幽靜。推門后便是懶懶的音樂聲迎面而來,但那意在言外的誘人卻濃烈到他幾乎有些感慨。真受不了。他不喝酒,只點了一杯紅茶,便坐到隱密的墻角去。這不是他第一次來LoungeBar,但這次卻不大一樣。空氣里漫著輕柔香氛,靠近吧臺的是咖啡暖香,郁而不濃,人語如遙遠的一片清碎水聲,在觥影與流蘇垂帷間漂搖浮動,綿密卻輕微,桌是色澤沉穩(wěn)的木質(zhì),椅卻是酒紅醇紫的沙發(fā),垂下的燈盞以水晶捧燭,似將目中所及一切都晃成繾綣水紋,悠悠然地將笑語低聲綻開,情調(diào)暖而慵懶。臺上的歌者,站在樂群前面,身段修長,瘦而透著柔韌,隨著節(jié)奏輕輕搖擺,帶著些許并不艷麗的柔媚,但那雙眼睛確實是艷麗的,明亮而生輝,眼角掛著微揚的笑穿過層層薄紗帷幕與笑語勾引著他。Tellmewhenwillyoubemiellmequandoquandoquando……楊靈曄不知道曲子是什么時候停下的,直到那青年端著兩杯酒在他面前坐下,水晶杯中酒液鮮艷誘人,但平心而論,拿著它們的人更艷更誘。「還是不喝酒嗎?」「請坐?!?/br>「謝謝?!?/br>噙著笑,青年在他面前將身體陷入軟墊中,撐著額看他,姿態(tài)媚得不可方物,楊靈曄卻只是慢慢又喝了一口茶。「你變了好多?!?/br>「你也是,你變得比我更多,」楊靈曄想了想才又補充:「不過你這樣子倒比較像以前?!?/br>青年笑得無聲,卻彷佛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愉悅?!甘悄囊欢螐那澳??」楊靈曄其實不太喜歡這種消耗時間的閑談,他無意識地覺得麻煩而嘆了一聲,脫口而出:「汀蘭……不對,你現(xiàn)在是男身,我該叫你瀾華?為什么要見我?」束靈(五)青年發(fā)出輕笑,端起雞尾酒杯貼在唇邊,柔軟的舌尖先是舔觸在杯緣上才慢慢飲入酒液,下顎微微揚起,線條美麗的喉嚨輕微起伏,他并沒有上妝,但纖長睫毛卻在低垂時閃著微光,而睫下是一雙波光流轉(zhuǎn)的眼睛。但他想起的卻是……那雙眼睛波光流轉(zhuǎn),欲語還休地凝視著他,似有千言萬語必須傾訴……他們只是相似而已,楊靈曄冷靜地知道這一點,妖狐的魅誘在彈指之間便能顛倒眾生,但他自己卻是因為心甘情愿才會被套牢,若非他心愛的那一個便毫無意義,這出戲不是第一次演了,瀾華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相信。「我知道你為什么回來。」瀾華看著對方冷靜自持的樣子,仍舊無聲卻笑得張揚?!甘遣皇呛芾_?」「你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看看你的樣子,你弱了,整個人弱得不像樣,若是以前的你,閉個眼就知道是哪只厲鬼在作祟,手指一捏就能讓它魂飛魄散,看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都忍不住要感傷?!?/br>「你是叫我來讓你嘲笑的?」楊靈曄反而笑了。瀾華伸出修長而顏色漂亮的食指停在桌上。「我知道麒麟幫你開過天眼,也知道后來你的身體負荷不了,所以大哥又幫你封了起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什么意思?」「……原來是倒敘法?!箺铎`曄恍然大悟。「你覺得很有趣!」瀾華嗤笑:「你的靈性越磨越淡,不然麒麟的一只指爪、狐妖的半顆元丹怎么鎮(zhèn)得住你?我那時又怎么會只用一眼就惑住了你?你再這樣自甘墮落,遲早有一世要靈性盡消,從此永墜凡道……你別走!」瀾華惱怒地叫出來,楊靈曄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高@些我都知道,瀾華,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像的多。」「是嗎?」瀾華一笑,了無馀媚,卻是多情,并輕輕挽住了男人的手腕?!肝也辉诤跄阕愿蕢櫬洌以诤醯牟皇悄恪?/br>「我知道,否則你不會來誘惑我,」楊靈曄側(cè)著身輕聲說:「但我反而要感謝你,若不是這樣,他會一輩子都只站在旁邊看著我。」瀾華笑得嘲諷,抬眼時卻盈著一些感傷的水光?!改敲茨愀嬖V我,這一世你打算活多久,你打算什么時候死,什么時候讓他再心碎一次,錐心泣血,痛不欲生……我不在乎你打算怎么死,但你始終會死……你知不知道心是可以碎不止一次的?我只能看著他心碎……」那滴眼淚哀婉至極,眉目間滿是悲戚與痛楚,任何人都會輕易在這滴眼淚下軟化,但他卻辦不到。「算我求你,你放過他吧……」「我辦不到,瀾華。永遠都不能。如果你現(xiàn)在不殺我,我就要走了。這已經(jīng)是你第三次問我,但答案依然還是,辦不到?!?/br>步出建筑物時,夜晚的風(fēng)帶著些微冷意,他獨自走在半暗街道上,口袋里的手機傳出震動與鈴響,他拿起來一看,簡訊附著的是家里兩只小貓縮成小團睡在一起的照片。他笑了笑,按下回覆鍵,卻站在冷清的街道上猶豫許久。那傾訴不盡的千言萬語,其實他花了幾世的時間都還不能為自己理出頭緒。抬頭一看才突然覺得月色很好。他拍了一張獨立于塵囂之外的滿月,想了很久才附上一句話。雖然世世都只能做個普通的凡人,但我還是要你在我身邊。回信來得很快,他原本以為會是電話,還在醞釀一個云淡風(fēng)清的理由,但對方卻只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