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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到了第三日,門規(guī)重修全部結(jié)束,從修習(xí)室出來,蕭雪瀾看了一眼孟疏塵遠去的背影,有心想追上去問他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教他學(xué)劍的阿遙哥哥,可自己行為被系統(tǒng)牽制,不能主動與主角接觸,瞬間又變得喪氣滿滿。“蕭師兄,今日門規(guī)都講完了,你明日是不是就不來和我們一起上課了?”鐘懷璧跟著蕭雪瀾往山下走,想到以后不能和蕭雪瀾一起上課,有些難過。蕭雪瀾心不在焉道:“自然?!?/br>鐘懷璧故作神秘道:“師兄你不知道,你那天在新弟子面前小露了一手,我們這些新弟子都在私下議論你將來或許能成下一個‘劍仙’呢?!?/br>蕭雪瀾挑眉,滿臉不敢茍同:“劍仙?”這么中二的名字。鐘懷璧:“不喜歡?那‘劍圣’、‘劍尊’如何?”已經(jīng)到了山腳,蕭雪瀾搖頭:“都不怎么樣。凌云宗還有事務(wù)需處理,我這便要回去了,你且在這兒安心修習(xí),不要有壓力?!?/br>鐘懷璧急忙拽住蕭雪瀾不放:“接下來沒課,蕭師兄不如帶我一起去凌云宗吧,我還從沒去過你的師門,早就想瞻仰一下了!”蕭雪瀾不解:“凌云宗不比其他峰上風(fēng)景秀麗,都是冰雪,有什么好瞻仰的?”“九曜圣君曾在凌云宗劍仙崖飛升證道,如今他隕落,我慕圣君之名,想去他飛升之地瞻仰一番,以表哀思。”鐘懷璧對著凌云宗方向遙遙一拜,又想到什么,壓低聲音道,“我聽說,你的師尊守元真人正在閉關(guān)合道,等他飛升成圣了,這凌云宗是不是就由你繼任宗主之位了?”蕭雪瀾靜靜望他數(shù)秒,忽然問:“你何時對寒岳這么了解了?”鐘懷璧心虛地垂頭,囁嚅道:“來之前自然是做了功課的。”鐘懷璧低著頭,蕭雪瀾能夠清晰地看到他鬢角邊有一絲翠綠一閃而過,像是什么蟲子的觸角一般。蕭雪瀾發(fā)現(xiàn)蹊蹺,冷冷道:“你耳邊藏著什么東西?”“啊?”鐘懷璧急急捂住自己的左耳,此地?zé)o銀三百兩,“沒什么呀!”蕭雪瀾了然道:“我都看見了,你瞞不了我?!?/br>鐘懷璧知道自己露陷,無辜地眨了眨眼,拉著蕭雪瀾往旁邊的密林里鉆。四下環(huán)顧,等確認周圍無人,他才敲了敲自己的耳朵,然后托著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耳垂邊,緊接著,就見一只通體翠綠,米粒大小的蟲子從他耳朵里鉆出來,爬進了他掌心。蕭雪瀾看的一身惡寒,擰眉略帶嫌棄地問:“這是什么東西?”鐘懷璧像呵護珍寶似的,只給蕭雪瀾看了一眼,便合掌道:“它叫‘千機蟲’,這可是好寶貝,我來寒岳之前特意從燕子樓偷帶出來的!要是丟了,我兄長一定會打斷我的腿!”蕭雪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些節(jié)肢動物,只有他自己知道,寬袖中的手臂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勉強忍住惡心問:“你把這玩意……放耳朵里?你不怕它在你耳朵里產(chǎn)卵,或者鉆進你腦子里?!”鐘懷璧嗔怒道:“蕭師兄你說什么呢?千機蟲可是靈寵!何況它一只雄蟲,怎么產(chǎn)卵!”蕭雪瀾眼角抽了抽:“還分雌雄呢?”鐘懷璧搖頭晃腦道:“當(dāng)然。千機蟲通人性,會人語,生長在萬年冰原之下,極為難得。雄蟲壽命可達千年,通曉古今之事,而雌蟲壽命只有數(shù)十年,但有窺伺人心之能。我家也是偶然得到了這只雄蟲,我兄長一直將它養(yǎng)在珍寶閣內(nèi),只有我知道?!?/br>蕭雪瀾冷笑道:“怪不得這幾日,長老們提問,你倒是能對答如流。”鐘懷璧將千機蟲拍入自己耳中,對著蕭雪瀾作揖道:“蕭師兄明鑒,我也是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我兄長非逼我入玄霄宗,我于劍道不通,只能寄希望在這幾日的課業(yè)里拔得頭籌?!?/br>蕭雪瀾大學(xué)考試的時候沒少做弊,對這件事自然也沒那么強烈的是非觀,他現(xiàn)在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等等,你說這千機蟲分雌雄,你們燕子樓集聚天下奇珍,不可能只有這一只雄的吧?那這雌蟲又在誰身上?”鐘懷璧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不敢說話。蕭雪瀾心中明鏡一般,“在鐘玨身上?”鐘懷璧脫口而出:“你自己猜到的,可不是我告訴你的!”蕭雪瀾右手扶上腰間劍柄,冷笑連連,他穿書十年,也就鐘玨這么一個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初相識時,只覺此人一言一行都與自己十分投契,后來更是義結(jié)金蘭,引為知己。敢情他是個會讀心術(shù)的?嗨呀,果然這個jian商切開來,心都是黑的!“蕭師兄千萬別生我兄長的氣,我兄長常常和我說,人生能得蕭師兄這樣一知己,夫復(fù)何求!”鐘懷璧見蕭雪瀾面色冷凝,又補充道,“他說這么多年來,你是他唯一一個捉摸不透心思的人,可見千機蟲也無法窺伺到你的想法。”廢話。蕭雪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他那時候滿頭滿腦都是系統(tǒng)、任務(wù)、主角、炮灰、刷存在感……這些鐘玨要是能明白,就見鬼了。事已至此,再計較這些也無用了,總不能為了這點事就鬧絕交,他蕭雪瀾是個頂天立地的劍修,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娘炮。最后,央不住鐘懷璧的再三哀求,蕭雪瀾還是帶著他一起御劍回了凌云宗。前往凌云宗正殿,要過一座懸空吊橋,再上九百九十九層玉階,正殿四周設(shè)了禁止御劍的禁制,從吊橋前開始,只能步行上去。剛過吊橋,大風(fēng)大雪中迎面走來一人,看見蕭雪瀾,立即哀嚎道:“大師兄,大事不好了!”這句話,蕭雪瀾從黃覺明嘴里聽到無數(shù)次,可每次聽到,還是忍不住眼皮一跳。“又怎么了?”“劍仙崖上出事了!玄霄宗的人已經(jīng)過去處理了,讓您回來就過去?!?/br>蕭雪瀾轉(zhuǎn)身往后山方向走,邊走邊問:“你可知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黃覺明跟在身后道:“據(jù)說是有人上劍仙崖研究圣君留下來的劍招,不知怎地,下山之后人就瘋癲了?這事蹊蹺的很?!?/br>蕭雪瀾略一思索,又問:“瘋了的人是什么身份?”黃覺明道:“前幾日不是新弟子上山嗎,那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