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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城主,我生就的性情,是沒打算改了。”顧惜朝冷哼著一撇嘴,還真當鐵手是他保姆呢。這女人也夠蠢的,難怪會花八年的時間在一場沒有結(jié)局的等待上。這場紛繁復雜人氣十足的口角之爭最終以息紅淚沉不住氣拂袖離開而結(jié)束。息紅淚一走,赫連春水自然寸步不離地緊跟出去了。好容易撐到今天,怎么也不能功虧一簣地再讓戚少商占了先機。走了挑起口角的人,鐵手以為這下可以清靜一會兒了,誰知顧惜朝并沒有那么好心地想放過戚少商:“大當家的,你壓寨夫人都走了,你還不跟著去,難不成,你真的讓想息紅淚改姓赫連?”戚少商長嘆一聲道:“我不想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不是八年前,我說什么就是什么。紅淚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我跟過去做什么?”“人家小妖長得比你帥,家世比你好,對息紅淚又肯鞍前馬后的。你呢,笨得像豬,被我攆得像過街老鼠的時候,就記得起人家;過著太平日子的時候,就把人扔在腦后?,F(xiàn)在人家不要你,你倒急了。你這不是牽著不走攆走倒肯走嗎?息紅淚跟你著能什么好,做將軍夫人總好過跟著土匪做壓寨夫人。”“你別左一句土匪,右一句壓寨夫人的。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六扇門的名捕?!本退隳嗥兴_也要生氣了,戚少商沉聲說道。“算了吧,那是鐵手讓給你的。諸葛正我見六扇門人手緊張忙不過,哄著你這呆頭鵝給他當長工呢。”這話一說出來,連鐵手都生氣了?!邦櫹С?,別對我?guī)煾笩o理!”顧惜朝冷哼一聲,嘴然微揚,綻出一抹冷屑譏諷的笑。一拂袖,自顧自地出去了。戚少商苦笑著看向鐵手,鐵手木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被顧惜朝挖苦就是該受的,不過才回了一句,還沒敢說重呢,這人賭氣就走。還好這是在毀諾城,要是在別處,又得打點精神去找人了。兩人相讓著出了廂房,找了個亭子坐下來。秋風四起,枯黃的竹葉一陣亂響,紛紛墜落。竹籬小徑,把滿園的菊花分隔兩處。“這三年,你們是怎么過來。他的嘴巴還是毒,脾氣也還是那么壞?!逼萆偕滩⒉皇且粋€很有好奇心的人,但是任何事情一旦沾上顧惜朝,他總是有些身不由己的失控,而且毫無察覺。鐵手自嘲搖搖頭,道:“有的時候,我都懷疑我守著他這些年,是不是自討苦吃?頭半年,他瘋了,偏偏那個時候,他是最省心的,像個提線木偶,沒有思想自然也不會去傷人。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真的不開眼,存心想他繼續(xù)折磨人,他居然又清醒過來了。心情好的時候,學著晚晴給人治病,晚晴的醫(yī)書他倒背如流,醫(yī)術(shù)也一日千里。心情不好的時候,動不動就跑得不見人影,好像不知道江湖上有他多少仇家似的。我就得到處去找。遲一步,不是怕他殺人,就怕他被人殺了。找到了,還不敢說,一說,他又跑。廢了他的武功吧,想著晚晴,我又下不了手。對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動不動就用晚晴來壓他,總是說,晚晴要是在,就會怎么做怎么做。這個法子到現(xiàn)在還算湊效??晌乙膊恢肋@個法子還能用多久,終有一天,這樣的話對他也不會再起作用的。晚晴要我為她做三件事,頭兩件,我都沒有做到。這第三件,我一直很努力很用心的做,人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鐵手微微一曬,沒說完的話,全化成一聲輕微而短促的嘆息。戚少商三年前就認識了鐵手,而這一刻,戚少商卻覺得鐵手很陌生,三年前的鐵手給人的感覺就名如其人,一塊鐵,冷冰冰,硬梆梆的鐵。而現(xiàn)在,戚少商卻在鐵手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種很陌生的東西,那種……柔。是因為他在訴說中屢次提到晚晴的原故吧。就好像顧惜朝每次提到晚晴,語調(diào)也有藏不住的溫柔和隱痛。但是戚少商的心底還是隱隱約約地有些不安。只是這種不安太飄渺,他抓不住。既然抓不住,他也就選擇了忽略,他想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再加上息紅淚的事,才會這些莫明其妙的煩躁情緒。離開六扇門已經(jīng)有些時日,卻總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牽著鼻子走,正事一點沒做,能不煩躁嗎?第十一章毀諾城的夜晚,寒冷,明亮。庭臺樓閣,九曲回廊,每隔一段路,就明明滅滅的挑著一盞盞燈籠。梅竹柏的影子交錯層疊,冰涼的夜風中夾著淡爽的酒香。顧惜朝尋著酒香,走走停停,毀諾城里的女孩子沒誰會放肆到在半夜三更里喝酒,而客人里面,恰恰有那么一個人很喜歡做些偷酒喝的勾當。“啪”地一聲輕響,一枚小石子落在顧惜朝的腳邊。順著石子來的方向望上去。屋頂上。那偷酒賊頂著金黃的月亮舉著一小壇酒沖他微笑,深深的酒窩,可愛到刺眼。酒很香,淡淡的金黃色猶如琥珀,微微有點稠。抿了一口,入口清甜綿長,帶著雪梨的滋味。見顧惜朝砸著嘴,很受用的樣子,戚少商笑道:“毀諾城里盡是些女孩子,釀得酒都跟蜜水一個樣。沒什么酒味,不過很適合你?!?/br>“我的確沒你那么好的酒量,而且,那種一口下去,滿頭煙霞烈火的炮打燈,也很少有。”眼前這個爛好心的大俠,從來不主動在他面前提三年的事,怕刺激到他嗎?還是怕他會心虛?天底下的大俠要都是這他戚大俠這德性,那世上惡人會怎么樣,別人不知道,他顧惜朝反正是要變本加厲的囂張的。“要是炮打燈我也不敢叫你啊。就你這點酒量唬別人還行。”“戚少商你什么意思?!鳖櫹С詈捱@種瞧不起他的口吻,一下子提高了聲音。戚少商轉(zhuǎn)忙求饒:“顧公子,你小點聲,行不行?半夜三更的偷來的酒,你非要嚷得全城的人都知道是不是。”“偷高雞血的酒都沒見你動靜小點,這會兒一個息紅淚把你嚇成這樣子。我看,你還真不如小妖?!鳖櫹С瘬P眉冷笑,果然沒那么大聲了。戚少商嘆息著,聲音又低了幾度,很是失落:“你說得對,我的確要輸給小妖了。紅淚要選他,我也沒法子。畢竟,是我對不起紅淚在先。其實,我從沒上過悔婚,我認識紅淚這么多年了。又讓她等了我八年。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娶她的?!?/br>顧惜朝斜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哼,我要是息紅淚,我八天都不等你。呃,不過現(xiàn)在好像不是你不肯娶她,是她不肯嫁你了。”“就是這樣我才痛苦。我夠痛苦的了,你還來落井下石。虧我當初還拿當知音?!?/br>“你痛苦嗎?我還真的一點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