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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還能有命叛逃到北趙,練兵秣馬與北趙殊死一搏,周林涵的皇位還是可以坐的安穩(wěn)??墒侵芰趾瓍s選擇留自己一命,挾持自己來牽制越澤黎。時至今日,越澤黎卻成了這南楚難以替代的守護(hù)屏障,周林涵當(dāng)年自己給自己種下了隱患,如今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絕了越家。周舟行一直在想,周林涵為什么會讓他活下來。他見過血噴灑了兩丈、倒地抽搐、急促呼吸最后翻白眼的二皇兄,也見過拿劍指著他眼里充滿狠毒、憎恨、仇怨和絕望的周林涵。他想這就是周林涵對他的懲罰吧,讓他今后的每一天都在恐懼和疑慮當(dāng)中渡過,磨掉他的利爪,讓他為了活命,耗盡心神,讓他收斂起本性,變得膽小怕事。周林涵倒是了解他,像他這樣活著是沒什么好,但感觸過二皇子guntang的鮮血之后,周舟行的確怕死得很。這十年來,周舟行、周林涵和越澤黎三人之間再沒有過真心的交談,如今越澤黎給他的來信后面卻蓋著周林涵給的鎮(zhèn)北將軍的印章,周舟行覺得無比諷刺,看來是該他下決斷的時候了。周林涵已經(jīng)開始一步一步對付越澤黎了,葉夏帶來的消息,突然開科的武舉,要將越然也拘在京城的強(qiáng)橫。雖然要完全拔出越澤黎的勢力替換上周林涵自己的,僅憑這些還不夠,但周舟行若不搶占先機(jī),等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后悔都來不及。周舟行自個磨了墨,攤開紙,提起筆,內(nèi)心有了一股壓抑許久的沖動。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了那么多年又如何,一步都不敢踏錯又如何,他依舊還是一個人面對這灰暗不清的前路。是該狠下了心了,終于該給他的孤獨做一個了結(jié)了。反就反了,亂就亂吧,這天下之人本就與他無關(guān),他又何須考慮這禍患的后果結(jié)局。正要落筆,周舟行聽到門外有人的腳步聲,他警覺起來凝神細(xì)聽,但腳步聲卻突然停了。于淺在門外看著周舟行的房亮起了燈,心想是不是周舟行在自己處理傷口。于淺不由的想要退縮,他現(xiàn)在有點害怕見到周舟行。他還在思考還怎么辦時,便看到周舟行踏出了房門,正疑惑的看著他。于淺豁出去了:“那個,王爺你額上還在流血呢,王府里有沒有紗布什么的,我?guī)湍?,幫你包扎一下吧。?/br>于淺沒有聽到周舟行的回話,卻看到了和那天校場上一樣的無雙笑容。于淺覺得自己真是傻,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他只是喜歡看周舟行笑,喜歡欣賞美好的東西而已。禍起蕭墻周林涵剛下早朝,看到周舟行站在宮殿旁,應(yīng)該是來找他的。周舟行額上頂著一塊紗布,看起來滑稽的很。周林涵不知他有什么目的,可能與昨天所說的越然的事情有關(guān)。周林涵心中冷笑,他的三弟看來是要主動出擊了。周舟行看到周林涵,快步走了過去:“臣弟參見皇上?;噬献蛉张c臣弟所說關(guān)于越將軍之子越然之事,臣弟還是認(rèn)為有不妥之處,還望皇上聽臣弟一言?!?/br>周林涵挑了挑眉毛,周舟行這么直白,讓他心下警覺。周林涵并未顯露疑慮,隨口說到:“朕剛下朝,有些疲憊。你先去昨日的亭中等朕,朕歇息一下過去找你?!?/br>周舟行似乎有些許不滿,還是說到:“臣弟遵旨?!?/br>等周舟行走遠(yuǎn),周林涵對身旁的太監(jiān)說到:“替朕去謝尚書府一趟,告訴謝遠(yuǎn)平,讓他盯著葉夏,有什么動靜立刻給朕匯報?!?/br>周舟行覺得一個人在亭子里等了好長時間,眼皮一直跳個不行。他其實心里緊張得很,不是因為一會要和周林涵周旋一番,而是想著交給窗靜的任務(wù)能不能順利完成。他叫窗靜今早帶信給葉夏,再反復(fù)叮囑葉夏,這信不到越澤黎手上不能開封。又讓窗靜給完信后立刻回王府,靜待他的消息。其實這些事情都很容易,只是這時機(jī)能不能掌握好,他心里也沒數(shù)。正想著,就聽到周林涵的腳步聲,周舟行起身行禮之后,兩人又坐到昨日同樣的位置。周舟行不想顧慮太多,說到:“皇上,臣弟昨日回去認(rèn)真想考慮了。且不說臣弟需不需要人陪伴,皇上想讓越然入仕的提議十分周詳。越然非足月出生,身體自是比普通人要弱一些,但不能因此便一事無成,靠著父勛過一輩子。臣弟也相信越家的人不會甘心碌碌一生,越然必是有志向之人,也大可不必拘泥于祖輩的武將之路。但是若要讓他憑門蔭奏補(bǔ)入官,其地位始終不如進(jìn)士及第等科舉出身人,到時即便越然想一展抱負(fù)仕途也會受限。再者,建安那邊風(fēng)氣人情也與這京城大不相同,越將軍整日待在軍營,越然又自小喪母,不知家教如何。若是貿(mào)貿(mào)然進(jìn)了京,帶壞了京城子弟可就關(guān)系重大了。因此,臣弟以為,不如讓越然考取功名,進(jìn)士出身之后才入朝做官,也不枉費(fèi)了皇上一片好心。”周林涵還想著問問周舟行額頭上紗布的事情,沒想到周舟行一開口就說了那么多,這種情況倒是許久沒有發(fā)生了。周林涵不太在意周舟行說的話,他總覺得周舟行今天來的目的并不是在此,也沒多思考邊說:“這春闈剛過,依三弟之見,下次春闈越然能否有資格參加?如果連資格都沒有,那朕和三弟要等多少個三年呢?”“臣弟考慮過了,若越然不能一舉考中,那皇上就直接為他安排去處吧,這么大人了由不得他虛度光陰。若這期間內(nèi)越然覺得自己無法專心向?qū)W,臣弟作為他的表哥,自然有責(zé)任監(jiān)督他。到時候讓他進(jìn)京,臣弟親自管教他便是。”緩兵之計?周林涵想起葉夏,一直以來他就在懷疑這葉夏是否就是越澤黎之子越然??粗苤坌姓f的這么振振有詞,周林涵心想若他一直不放葉夏離京,周舟行到時候會去哪兒再弄出個表弟來。“三弟說的也有道理,這樣越將軍也不會怪朕之前不與他商量了。三弟你先回去,朕再考慮考慮?!?/br>周舟行回府的路上眼皮還是在跳,他果然是過慣了舒心的日子,這一費(fèi)起心機(jī)來就惶恐不安。他走到王府前,看見府門大大的敞開著,他心道不好,立馬上前查看。周舟行剛進(jìn)門,窗靜就一個閃身到了他身邊,著急的說:“王爺你可算回來了,大事不好。葉夏受了重傷,危在旦夕,于淺看到說是謝遠(yuǎn)平下的手,一劍刺穿胸膛,看來皇上真不再顧及,要對我們下殺手了?!?/br>周舟行一下就愣住了,他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若葉夏真出了事,他該如何和越澤黎交代,和自己交代。窗靜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