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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的寶貝琴,墨染,墨染通體焦黑,唯琴弦有著烏黑的亮澤,令天元彈奏時,白皙的手總會與那琴形成鮮明的對比。琴聲順暢自然,錯落有致,悠揚低沉的琴聲,讓令天元多了一絲溫潤,與身后的精致的木屋漸漸融為一體,有了幾分悠然之意。這一曲竟讓安清覺得有幾分愉悅,故而在一曲之后,安清嘴角揚起了笑容,竟連體內(nèi)的混合氣也運轉(zhuǎn)得更加流暢了一些。“感覺如何?”優(yōu)雅的聲音在琴聲停了一會后才響起,顯然是在等安清回味琴聲。安清笑著答道:“只覺體內(nèi)一股濁氣散去,渾身暢快?!?/br>這哪是評曲啊?令天元聽到這回答也是一愣,隨即一笑,這笑里竟全然散去了那應有的疏離:“那就是尚可了,既然如此,可愿與我學簫?”“簫?”安清疑惑,眼神看向令天元身前的琴,“你還會簫?”“自然?!绷钐煸Z氣淡淡的,卻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說大話。“為什么不教我學琴?”安清印象中令天元從未彈奏過琴以外的樂器,再說令天元有如此樂于教人的么?令天元看著安清,手輕輕放在琴弦上:“我本來是想找個徒弟的,古琴雖只有七弦,卻也是有其中的大學問,看到你我覺得你適合當我徒弟,讓你聽了一曲后,卻發(fā)現(xiàn)你并沒有學琴的天分,只能作罷?!?/br>“然而聽聞了你的評價,我卻覺得你或許不適合當我徒弟,但或許你適合成為我的摯友,而我的古琴音小,正缺一個可以合奏的簫聲。”“我也是一時興起,若你覺得唐突的話,那便作罷?!?/br>安清聞言心中訝然,看著令天元有些恍惚,他與令天元曾經(jīng)的相識并不是很美好,只是他發(fā)現(xiàn)這天音宮少宮主也是氣運之人,便打算趁機刷刷功德,觀察很久后才在這傲氣的少宮主危難之際出手相助。怎料見了少宮主狼狽一面的安清,起初是被令天元拒絕的,安清那時也是風頭無兩意氣風發(fā),想著自己還會收服不了一個小弟不成?偏偏在少宮主每次遇險時都恰好出現(xiàn),恰好救起。不知過了多久,那狼狽又傲氣十足的少宮主才頂著一張臭屁臉說道:“我正缺一個聽琴的,就勉為其難與你一道吧?!?/br>而現(xiàn)在卻聽到了令天元語氣優(yōu)雅溫和地說:“正缺一個可以合奏的簫聲?!?/br>安清半響沒回答,令天元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明顯的懊惱,恰好被安清看了個正著,這下兩個截然不同的令天元終于重合在了一起,這般相識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安清失笑,答道:“在下安清,日后還請令道友不要怪在下過于笨拙。”令天元聞言也是揚唇一笑,竟有幾分孩子氣:“我今日先教你吹簫的指法?!?/br>安清正好笑令天元的行動力之快,但也沒拒絕,就收到一塊傳音符,紅色的光亮,顯示出這塊傳音符隱含著重要的信息,換言之這是一塊加急傳音符,安清對著令天元做了一個手勢,就側(cè)身聽起傳音符,傳音符里傳來的聲音陌生卻極其好聽。“在下談墨,薛道友現(xiàn)在情況危急,恐不過明日,安道友或許對那日有誤會,但無論怎樣還請來見薛道友最后一面,對于死人,我們醉花閣還是沒有收留的癖好的?!?/br>語氣里的冷淡倒聽得安清微微皺眉,聽起來仿佛那二人關(guān)系猶如陌生人一般,恐不過明日?薛凡境況已如此危急了么?想到之前藏虎大陸探查到薛凡壽命不足二十年,安清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沉吟片刻后,安清一臉歉意地告辭,令天元微微一笑,狀似不在意,只將伏羲琴又背在身后,好似不經(jīng)意似的遞上自己的傳音符:“那在下等著你來學簫。”安清收下傳音符,點頭道:“一定?!北戕D(zhuǎn)身離開,看著安清離開的背影,令天元眉毛微微攏起,頭有些泛疼。第六十七章傾神魂安清趕到醉花閣的時候,只用了一天一夜,加速符用了不知多少,加速陣也換了好幾個,安清臉上表情卻是淡淡的,仿佛一點都不焦急一樣,只將飛行器收入儲物戒指的時候動作有些快。安清其實有輕微的路癡,但這時安清卻完全沒有問人,就直直走向了那日的院子。安清剛一進院子,就見到了醉花閣老板,談墨,只見他站在房間門口,眼睛直直地望向他,最后只用冷淡的聲音說:“進來吧,他在里面?!?/br>安清進了房間,房間里靜得毫無生氣,安清沒有留意房間的裝扮,手握成了拳,向床靠近,床上躺著一個堪稱形銷骨瘦的人,那瘦到脫形的臉,若非安清極為熟悉,是完全認不出的。不過半月,怎么會?安清伸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薛凡鼻息,微弱得有些可怕,安清注意到床邊放著幾顆極品靈石,但很快靈石就喪失了光澤,而靈石的靈氣猶如石沉大海般,無濟于事。“我們醉花閣是臥鳳大陸第一情報源,那段時間他來向我詢問三件事,一件是注意下一個極美的人,我道臥鳳大陸美人濟濟,怎么注意,他便說是最美的那個,我權(quán)當他沒事找事,收了他一袋極品靈石,也不做理會?!?/br>“一件是臥鳳大陸和潛龍大陸可有吊命的東西,他用了三瓣白玉魂蓮來換?!?/br>“最后一件便是問我有沒有讓人完全忘記一個人的法子,這個法子,若是有,他說那便在他死后讓那最美的人用,我因著他的一件半仙器答應了他完成一半?!?/br>“那一日他又一次來問我這三件事如何,他身體那時便差得連傳音符都用不了,他的身體損害得很奇怪,非尋常法子可以吊著,他是自減壽命,若想保命則會違背天道,不過那日我卻告訴他有一個讓人完全忘記一個人的法子?!?/br>“正說著,你便來了,當時你出手快,我也只來得及揪過他的衣襟,不然他連躲都躲不來。”“我便用著他給的那袋極品靈石勉勉強強吊著他的小命,前天看見你了,他已經(jīng)不行了,我想,他可能死前想見你一面吧?!?/br>談墨的語氣平平的,不帶一絲感情,淡淡地講著,眼神也是毫無波瀾。安清聽完,只覺胸口一揪,他伸手輕輕覆上薛凡那顴骨突出的臉,有些硌人,硌得安清心疼。安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薛凡,輕聲說:“謝謝談老板,你出去吧,我有辦法救他?!?/br>談墨聞言轉(zhuǎn)身離開,心里卻是一突,他隱隱有種不詳?shù)母杏X,這種感覺極其的強烈,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會后悔,他有股沖動轉(zhuǎn)身向安清坦白一切,而當余光掃到安清那決絕的眼神,不由眼神一深,開弓沒有回頭箭,甚至冒出有些瘋狂的念頭,他或許很快就可以完全擁有安清了。談墨離開后,就在屋外默念著一個口訣,整個人又重新回到薛凡身上,虛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