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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凱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jié)。“剛才我不是跟你說要去教堂做彌撒嗎?哎呀,你沒去真是太對了,一點都不好玩。半個多小時就聽那個神父在那兒巴拉巴拉,也不知道在說什么,我…..”“說重點。”連凱的聲音有些急促。“后來我們幾個實在覺得無聊就提前開溜了,可是等我再回去的時候居然看見東野和駱零坐在里面。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你說都這么晚了,他倆還待在教堂里干什么?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會,會…..“隔著電話連凱似乎都能看見宋毅眉飛色舞的表情。“當時就他們兩個?”“你以為呢?他倆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干吧?”“那你呢?你不是提前走了嗎?又回去干嘛?”宋毅忽然愣住了,似乎沒想到連凱會問這個問題,“呃….我…..我是回去…..上廁所的?!?/br>“上廁所?”“啊,我當時正好尿急,附近又找不到廁所,所以就,就想回去借廁所用一下。”“去教堂借廁所?”連凱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是啊,呵呵,神愛世人嘛?!彼我愀尚α藥茁?,自己都覺得這個謊扯得是爛了點。“真的?”“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宋毅信誓旦旦地說道。“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去告訴文慧阿姨了?!边B凱不緊不慢地亮出了殺手锏。“別!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媽!”宋毅瞬間便繳械投降了,“呃….其實,其實是蕓蕓說教堂里的那對蠟燭臺挺漂亮的,所以我就……”“你想去偷東西?”“什么偷?大不了他開個價,我買就是了?!?/br>“這還不叫偷?連教堂里的東西你也敢偷,你就不怕被雷劈?。俊?/br>“行了,你怎么比我媽還啰嗦?吶,我可告訴你啊,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否則還不如讓雷劈了我呢?!彼我憔o張地叮囑了一句。電話里忽然沒了聲音。“喂,你怎么不說話?““我在想,如果魏校長看到這張照片會是什么反應?”“魏校長?你的意思是……”宋毅眼珠子一轉,像是已經(jīng)明白了,可隨即又有些猶疑地問道:“可是這張照片上只有東野,你覺得他會出賣駱零嗎?”“他當然不會!可是你覺得駱零會眼睜睜地看著東野一個人背這口黑鍋嗎?”“你是說……”“行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連凱沒有再多做解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這樣的笑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他臉上出現(xiàn)了。那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愉悅,是終于可以揚眉吐氣的痛快,更是一種即將親眼見證對手大敗與自己腳下的酣暢淋漓。冬天的太陽含蓄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明媚卻又帶著些矜持。駱零剛一醒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口中輕呼而出的白氣讓冬日的寒冷更加觸手可及。他稍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目光所及之處都還和昨天一模一樣??墒?,一切真的還能和從前一樣嗎?丁神父調來這個區(qū)已經(jīng)三年了。這個區(qū)的教友不多,而其中讓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駱零。還記得倆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星期天的早上,那天他剛打開教堂的鐵門便看見一個男孩坐在禮拜堂門口的臺階上。“你來得也太遲了吧?”男孩見到他并不拘謹,反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你是怎么進來的?“相比之下,倒是丁神父顯得有些驚訝。“呶?!蹦泻⒂孟掳椭噶酥敢贿叺蔫F欄桿,“我等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所以只好自己先進來了?!?/br>聽完男孩的解釋,丁神父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語。自從擔任神職工作至今,他還從來沒見過有誰會翻教堂的墻,而且居然還翻得這么理直氣壯!“我們教堂八點鐘開門,下次別來這么早了。而且進入教堂的正確方式只有從那扇鐵門進來,其他任何的方法都是不允許的,明白嗎?”丁神父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呵呵,你這個神父還挺有意思的。好吧,我決定以后就來你這里做禮拜了?!蹦泻⒄酒饋恚S意地拍了拍牛仔褲,好像這是對丁神父的一種莫大的恩賜似的。“你…..真的是教徒?”見他這么年輕,丁神父不禁有些懷疑。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因為一時好奇來教堂玩玩的并不在少數(shù),不過通常一兩次之后就再也不會來了。“你真的是神父?”男孩不答反問道,笑容張揚而明亮。然而今天,那個平日里隨性率直的男孩似乎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臉上少了肆意的笑容,卻多了幾分疲倦和迷茫。“怎么來的這么早?又是翻墻進來的?”見是丁神父,駱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拔揖褪桥聛淼锰缒阌譀]開門,所以昨晚壓根就沒回去。”“什么?你昨天是在這兒睡的?”憑著自己這么多年來對這所教堂的了解,丁神父可以很肯定地說,禮拜堂絕對不是一個適合睡覺的地方。“干嘛?你不會還想問我要過夜費吧?”駱零隨口開了個玩笑,而實際上這一夜他幾乎沒有合過眼。“有心事?”丁神父看出了他的異常?!笆遣皇窃趯W校里挨老師批評了?不然就是和同學鬧矛盾了?”“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俊瘪樍憧戳艘谎郾茸约阂泊蟛涣藥讱q的丁神父,嘴角擠出一絲苦笑。“在天主面前我們都是孩子?!岸∩窀刚f著把一顆巧克力塞進了駱零的手里,“所以不管我們做了什么,只要誠心懺悔,天主都會原諒我們的。”聽完丁神父的話,駱零不禁抬頭望著祭臺上的天主圣像,嘴里喃喃道:“可是…..他會原諒我嗎?““你說什么?”丁神父問道。駱零剛想找借口搪塞,口袋里的電話卻正和時宜地響了。“喂,今天有事嗎?沒事的話就來我家吧。我媽剛學了一道泰式烤雞,非讓我叫你過來嘗嘗?!彪娫捓锬鞘煜さ穆曇粢蝗缂韧臏睾投骼?,駱零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容并沒有在他的臉上停留多久,而壓在心頭的那份沉重更沒有因此而減輕一絲一毫。王思遠是本地人,再加上王mama做得一手好菜,所以駱零剛來這兒上學的時候經(jīng)常到他家去打牙祭??珊髞硪驗榻M建了樂隊,再加上學業(yè)漸重就比較少來了。今日剛一進門,王mama便拉著他問長問短,倒像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好久沒回家了一樣。“難怪人家說遠香近臭,你看我媽,見到你比見到我還開心呢!”剛走進自己的房間,王思遠便抱怨開了。駱零沒有心情玩笑,默默地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有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