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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建國后,男主不準發(fā)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跡的小書房里很臟很暗,看那灰塵滿地的樣子一看也知道一定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來。

眼前一副熟悉的題字在他徹底進入房間后出現(xiàn)在了眼前,蔣商陸獨自站著打量了一會兒卻沒有挪開視線,許久才低下頭顯得有些懶散地笑了笑。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沒什么好擔心的,我在房里等你回來,稍微看看有什么就好,如果沒有就馬上出來?!?/br>
聞楹剛剛說的話讓暗自出神著的蔣商陸漸漸地回過神來,也許是的確覺得自己該求個準確答案所以他也不再繼續(xù)遲疑,反而是走到那張熟悉的書桌前慢慢地坐了下來。

在打開抽屜前,蔣商陸蒼白的手指不太正常地抖了抖。

而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會兒聞楹的話,情緒又恢復了平靜的蔣商陸又繼續(xù)開始拉抽屜。

不出他所料的是,他父親生前記日記的習慣一直保留到了最后的那段時光。

黑色的日記本此刻就在他的手邊,但是蔣商陸忽然不是很不想去碰這個東西了。

他的臉上充斥著防備和懷疑,煩躁和憤怒,一個人獨處的情況下將他的心底這些惡劣恐怖的情緒放大了無數(shù)倍,只是當蔣商陸皺著眉顯得有些困擾地出了會兒神,半天他才神經質地自己和自己說話嘀咕了一句。

“沒關系,至少我待會兒回去,聞楹還在房間里?!?/br>
這話說完,蔣商陸的全身就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氣,黑色的筆記本被他慢慢翻開,在翻過了前面大量毫無意義的空白頁后,在最后一頁都快被翻完的時候,他的眼前也終于是出現(xiàn)了這些他想看到……

——或者說他一直很害怕看到的東西。

……

我的meimei志芬是個美麗的姑娘,她不幸的命運在于她生在了蔣家,擁有了鴉片罌粟的基因注定瘋狂的源頭。

當她十七歲生日到來的那天,她注定的命運開始了,我的父親母親因為不愿意傷害他們的小女兒而被我的meimei親手殺死,精神失控下的志芬在癲狂狀態(tài)下一天毀掉了六個家庭的存在,然后……也死了。

因為meimei志芬的緣故,我對這種可怕的家族宿命一直很恐懼,我和我的妻子早年因為各自身體的原因沒有生育,所幸我妻子在遼寧工作時撿到的大兒子商勇是個普通人,這才讓我稍許忘卻了我的家族遺傳基因。

而在我四十五歲那年,我的妻子張巧靈同志居然還給我?guī)砹巳松牡谝粋€孩子。

那感覺太奇妙了,從醫(yī)生手里抱過這個皺巴巴的小子的時候我都給開心哭了,我給他起名蔣商陸,教育他,疼愛他,一直到五歲的時候,我的小陸說要騎在爸爸的脖子上我都愿意,甚至因此有點冷落了我的大兒子。

在被妻子教育批評了一番后,我也開始對小陸嚴格起來,但是沒辦法,我的小兒子實在是太聰明伶俐了,我都不相信這世上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到他讀初中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懂事又孝順的小子了,他和我的大兒子親密無間,雖然家里人都清楚商勇的身世,但是小陸從不會因此去刁難他哥哥,相反他總有很多好辦法能讓他總是悶不吭聲的大哥因為他而很開心。

由于他這活潑善良的性格,所以連小時候總因為我的偏心有點不高興的大兒子都忍不住去縱容這個幼弟的一切。

那時候我時常在想,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事業(yè)都留給我的大兒子商勇,但是我卻真心希望我的小兒子小陸能一生快快活活,無憂無慮地長大。

可是上天注定要摧毀我的這種妄想,因為就在小陸十七歲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來,他和我還有我妻子說,爸,媽我覺得自己很難受,好像發(fā)燒了。

他從小到大很少生病,這一場發(fā)燒帶來了非常可怕的結果,越來越多相似到讓我做噩夢的現(xiàn)象顯示我的兒子可能要走向和我meimei一樣,也是蔣家很多祖輩一樣活不過十八歲的命運。

我忍著心中的悲痛開始和妻子商量對小陸的安排,知道我打算之后的妻子失控地大哭著罵了我,說絕對不可能讓我搶走他的兒子。

我也不希望任何人來傷害我的兒子,可是我的兒子很快就要去傷害別的人了。

眼看著我無辜善良的孩子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那還不如殺了我。

幸運的是我年輕時雖然是個并無資本的普通人,卻于因緣巧合得識一位和商陸同樣是植物基因攜帶者,且身懷大神通的老友。

我的蕭姓老友在我和妻子的哀求下來家里看過小陸的情況,在發(fā)現(xiàn)小陸是罌粟基因攜帶者后,他先是態(tài)度十分奇怪地提出了讓我們趕緊趁小陸覺醒前先銷毀他一切人類戶籍的要求,又在仔細查看過小陸的精神狀態(tài)后給了我一個可怕且殘酷的建議。

他說像小陸這樣的情況他只能想到一個辦法,這個辦法還不一定有用,本身只有半成不到的成功幾率。

那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隔絕他一切意義上對外在的需求,從情感上斷絕他的念想,從生理上斬斷他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他作為罌粟花的精神狀態(tài)再不可能因為過度貪婪而輕易失控,擁有了足以控制自己精神的能力,這個時候他才能獲得真正意義上的二次生命。

身處于情緒混亂之中的我在痛苦思考后同意了這個無法選擇的建議,我讓大兒子聯(lián)系了一家位于郊區(qū)的醫(yī)院,并在那個下午和他的所有家人們將他摁著手腳親自關進了車里。

而那之后,我們所有人就再也沒有去那里看過他一次。

在消除小陸戶籍的第三個月,有幾個自稱是政府工作人員的人曾來家中探查過我的子女情況,我們全家人在我那位蕭老友的幫助下勉強隱瞞了小陸人還活在世上的事實,之后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候小陸治療情況的煎熬日子。

從那些醫(yī)院工作人員的描述里,我每天都能聽到我的兒子是如何被我親手一點點逼瘋的。

他從剛開始的不停想去找家人來救他到最終變得越來越安靜整整花了三年,從不停地想要得到他喜歡的吃的東西不惜去傷人到再也沒有任何物質上的需求花了整整五年。

他在那個狹窄昏暗的小房間里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已經死去的空殼,但是按照我們一開始的目標,只要再耐心等上一等,就能等到小陸康復出院全家人團聚的日子了。

那一年,小陸二十六歲,我和妻子偶爾還聊過一次今年過小年,小陸會不會就可以回來和全家人過年了。

可是還沒等過了秋天,某一天醫(yī)院就忽然傳來了一個消息,。

當我知道我那曾經樂觀積極的的兒子為了想要盡快結束自己無止境的痛苦,居然從病房的陽臺上跳了下去差一點點就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時,我真的恨不得自己就這么立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