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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所以,他是在畏懼,在害怕嗎? 華枝微微歪了歪頭。 卻見著男子的手雖然在腰間一滯,但又在轉瞬之際,將雙手松了開。 衣帶也順勢緩緩而落,墜于地,紫色的官袍,暗色的橫襤,素白色的床紗。 “叔叔,”這回換她的眸色一顫,“你……不悔嗎?” 為了她,背棄倫理綱常? 為了她,從神壇跌落? 聞聲,男子勾了勾唇角,語氣堅定:“不悔?!?/br> 言罷,又低聲問:“你呢?我不悔,你又可愿?” 若他將要從神壇跌落至地獄,那她便也是要陪他到地獄里走那一遭。 即便不下十八層,僅是綱常之迫,已足以壓得她打下至少四五層。 蛻掉一層皮。 她的聲音柔和:“叔叔,我愿?!?/br> 她愿。 男子登即笑開。那是一道極為熱烈的笑意,宛若能將寒冬厚重的積雪融化,迎得春歸。 就連寒冰,也能化作一陂春水。 他低下頭,看著女子將自己的扣子一個個解開。每解開一顆扣子,她便停一下,似是在挑.逗他。 研磨他的耐心。 蕭歟再也忍不住,咬著牙上前將她撲倒。少女低低一呼,唇瓣已被人含住。 身上寬松的大氅順勢而落,露出她的雪肩玉膚,她烏黑色的發(fā)垂在胸前,擋住了隱隱春光。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探出手,將她乖順的烏發(fā)往后撥動。 直到她,坦誠地暴露在他面前。 床前燈光搖晃,落入男子幽深的眸中,明滅恍惚。蕭歟伸出一雙手,將女子的腰身攬住,使其狠狠地貼向自己,一瞬間,他感受到胸膛處的溫軟。 他的呼吸一滯。 他心想,果真,女子都是用水做的。 皇城外那些說書先生,嘴里也不盡然是胡話。 她不反抗,盡是一副乖順的樣子。他瞧著,覺得又憐又喜,動作也愈演愈烈。 華枝覺得有輕微的痛感隱隱傳來,男子雙手捧著她的面容,于她面上親吻。 呼吸聲逐漸短促。 她抓住了男子的手,低低嚶嚀一聲。似是感受到了女子的疼痛,他便將力道放輕了些。 他怕她受不住,喊疼。 男子沉下身,情到深處,讓她忍不住抓住了床邊素白的紗簾。 一雙手,狠狠攥緊。 吐息之間,她的手終于xiele力氣,從簾上垂落。 白藕似的小臂搭在床邊,小臂內測一點緋紅朱砂顏色醒目。 紅白相間,竟然有些觸目驚心的好看。 伴著血色的暈染開來,少女雪白的小臂上,守宮砂的顏色逐漸變淡,慢慢褪去。 直到完全不見。 額頭上冒了些汗珠,逐漸淋漓,溽了被褥。室內燃著香爐,爐上輕煙陣陣,徐徐上升。 翻轉繾綣。 ☆、第070章 華枝是在后半夜醒來的。 與其說是醒來, 不如說她一直處在淺眠的狀態(tài)。身側蕭歟輕輕攬著她,均勻的呼吸落在她的發(fā)絲上。 今夜的月色與晚風,都格外輕柔。 身子骨還有些疼,喉嚨間也有些干澀。她躡手躡腳地將男子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輕輕抬起,欲下床找水喝。 “怎么了?” 身后傳來蕭歟的聲音, 他像是被她吵醒了, 聲音里還帶了些鼻音。 一想起方才的坦誠相見, 華枝有些臉紅。 她伸出手指了指桌前的茶壺,抱著胸前的被褥, 瀅紅著一張小臉,糯糯道:“喝水。” 話音方落, 蕭歟便輕輕一笑, 他披了件衣裳,下床。 聽見瓷器相碰的琳瑯聲和水流之聲, 她還微恍,那人已將茶杯送到她手邊。 “水有些涼,無水他們已經歇息下了, 若你想喝些熱水,我便去廚房溫?!?/br> “不必了?!比A枝連忙搖頭, 不愿麻煩到他。 她這般客氣,蕭歟亦是有些尷尬。站在床前, 一時間竟手腳無措起來。只能低垂著眼,等著她將杯子里的水一點點喝完。 再接過茶杯,重新放回桌案之上。 分不清現在幾時, 他只看著窗外的月亮又明亮了些,似是比睡前的還要亮。 女子將烏發(fā)攏至耳后,露出細長白皙的頸。頸肩之處,有一顆紅色小痣,引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里望去。 紅白相間,好看又勾人。 他坐回床邊,又忍不住想與她親近。 心中不免低笑,正人君子,也有這般孟浪的一面。 不過想歸想,蕭歟覺得她的身子也遭不住這般折騰,于是只是斜躺下身子,將她輕輕抱在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扔覺得懷里有輕微的動靜。 他抬了抬眼皮,“睡不著么?” “嗯,”她點點頭,“睡不著?!?/br> 明明已經很乏很困了,可她還不忍睡去。 華枝終于忍不住,仰起頭來,認真地瞧向他:“叔叔,你真的要離開嗎?” 離開京城嗎? 他不知曉對方為何突然這樣問,卻還是如實答了:“嗯。濱西水患猖獗,民怨四起,若再不平定叛亂,怕是要出事?!?/br>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蕭歟一頓,沉吟:“不知?!?/br> 也許很快便會回來。 也許…… 他道:“這次行軍,重任在身。待我歸來,會將事情都處理好,你安心在宮中,太子不敢將你怎樣?!?/br> 末了,又補充道:“我會在你大婚之前,回京?!?/br> 在大婚前回京? 華枝愣了愣,隱約覺得蕭歟欲言又止、話里有話。 當她想去探尋其中深意,男子卻將頭微微一側,把她的腦袋摁進自己懷里。 “快睡覺,乖?!?/br> 她又將小腦袋探出來,“叔叔,我怕。我一晚上沒回去……” 蕭歟的語氣淡淡:“莫要擔心,你身邊有我的人。我走后,也會通過她給你傳信。” “何人?”華枝一愣,猜測道,“阿芙?” 阿芙便是那日她被凝棠公主逼得暈倒后,醒來時見的第一個人。 蕭歟點點頭,“不止是她。” 少女微驚,連忙從他的懷里爬起,“還有誰?叔叔,你安插那么多人在我身邊是要做什么?” 他何時在她身側安插了這么多眼線? 何時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安插這么多眼線? “你莫要著急,”蕭歟拉住她,“我并非要限制你,只是我怕我不在,會出什么意外。你放心,在我這里,你想做什么大可去做,我不會限制你的任何自由。待我乘勝歸來,我便……” 便帶她出宮。 后半句話,還未說出,已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畢竟他是要上戰(zhàn)場的人,刀劍無情,難免會有意外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