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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身處一條小道之中,恐怕一柱香的時間都撐不過去。但饒是如此,情況依舊不容樂觀。“鏘!鏘!”“噗嗤!”一個大漢的刀劃破薩齊哈爾胯-下那匹馬的脖子,馬兒長鳴一聲,揚起前蹄將那人狠狠踢翻在地!可同時,薩齊哈爾身形一歪,兩道刀光悄然而至,又給他身上新添兩道血口!他面上毫無慌亂之色,心中卻開始緊張地盤算,如何將唐子畏送出險境。哈努平時腦袋不靈光,此時卻有種近乎恐怖的直覺。他咧嘴一笑,道:“你可別想著能逃走,今天哪怕是首領責罰,我也要你二人都死在這里,一個都跑不了!”若真是這般,兩人同死或許對薩齊哈爾來說反倒是種成全。只是在這之前……薩齊哈爾眸色沉沉,一股驚人的殺意突然爆發(fā)出來。哈努神色也凝重了兩分,聚集起精神,正打算出招,卻突然一陣地動山搖!“轟??!”“轟?。 薄稗Z?。?!”三聲巨響突然在戰(zhàn)場上炸開,幾人同時望去,只見滾滾煙塵沖天而起。幾人在巷中打了許久,這一分神,才發(fā)覺外面情形不知何時已經大變樣。街道上匆匆疾馳而過載著大包小包的韃靼人皆是往城外而去,神色或急切、或憤怒。“這是怎么回事?”哈努剛剛還笑著的臉皺了起來,他看了看渾身是血的薩齊哈爾,又看了看街道外面,有些猶豫不知是否還要繼續(xù)下去。就在他猶豫的檔口,又是三聲——“轟!”“轟??!”“轟?。。 ?/br>這次離得更近了一些,幾人皆有些恍神,就見薩齊哈爾一個躍起跳到唐子畏的馬上,甩鞭向外撞去!“是明軍的火銃,定是他們的援軍到了!”薩齊哈爾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哈努和他那十幾個手下面色變了又變,終于在外面不斷響起的號角聲中不甘的怒吼一聲,駕馬向城外趕去。他們將這炮火聲當做噩耗,以為失去了一個報復薩齊哈爾的大好機會,因此而憤怒、不甘。殊不知外面的形勢早已超出了他們所預料的程度,如同不可控制的洪流一般向著另一個方向發(fā)展、涌動。而他們,或許連逃回北方的部落都需要以命相搏……第88章88.87.86.85城外,寧王的私兵與朱厚照從京城帶來的明軍采取包圍之勢,有序地逼近寧夏城門。手持半人高的大盾的士卒頂在最前,神機營的炮火越過他們投射到韃靼的人群中,激起一捧又一捧的霜土。韃靼們帶著大包小包從城里跑出來,還未來得及整合成陣,便被迎面而來的敵人打得暈頭轉向。余下的則漸漸收縮,聚集到小王子的周圍。城內的人不斷的向外沖殺,這些人中有身騎悍馬的韃靼人,也有從藏身的巷子里現身的大明守軍。唐子畏一群人兩手空空,出了城門便直接向小王子那處疾馳而去。小王子見哈努與薩齊哈爾一同前來,目光微深,卻沒有半句廢話,果斷道:“各自集結族人,繞左翼突破!”“是!”哈努應了聲,一群人沖勢未減,越過小王子便到前頭去帶隊。薩齊哈爾與哈努不同,他敏銳地注意到小王子心中似壓下了什么謀算的樣子,思緒急轉之間,看到了與自己共乘一騎的唐子畏,不由心神一凜。哀風呼號,不知何時,天空中竟卷起一片片指甲蓋大小的雪花。明軍的火銃帶著一道濃煙劃過半個戰(zhàn)場,沿途的雪都化成水滴,濺開到無數戰(zhàn)士的臉上。然后又有許多新雪填滿。有的落到人的臉上、脖頸上,融化了。還有些落到血里,落到躺著的人身上,凝結成耀眼的冰晶,再也不會融化。鼓舞士氣的號角仿佛永不止息,但不融化的雪卻越來越多。一個個身裹著厚厚皮毛的韃子倒下,小王子也揮舞著寬刀站到了最前方。明軍的火銃在取得了巨大的成效后便退出了戰(zhàn)場,神機營退后,精力飽滿的寧王三護衛(wèi)涌上前來。這些人可不只是漢人,寧王世代駐守邊疆,三護衛(wèi)多為蒙古人。削藩后被朱宸濠暗地里又找回了一些,此時對上韃靼們,從身板上看絲毫不加遜色。突圍變得愈發(fā)艱難,薩齊哈爾挺直背脊坐在后面,一手持寬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唐子畏坐在前面,手中長刀時不時揮出,以攔下一些漏網之魚。身邊的韃靼不斷變少,明軍的包圍圈也漸漸形成。他們下手毫不留情,仿佛有著刻骨的仇恨。“鏘!——”“噗嗤!”一柄長劍與唐子畏的刀刃相抵,對方手腕微抬,那劍鋒便刺溜一下滑到了底,捅進了唐子畏的肩。薩齊哈爾反手將人砍出去,擔憂的低下頭,“傷得重嗎?”唐子畏瞇起眼,猛一用力將那把劍拔-出來,發(fā)白的嘴唇抖了抖,轉頭沖他扯開一個笑,“我若說是,你又如何?”“……”唐子畏輕笑一聲,搖搖頭,隨意將手中拔-出的長劍扔到地上,將外衣的下擺揉成一團按在傷口上,減緩血液的流出。就當他以為身后專心殺敵的薩齊哈爾不會再回答之時,低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送你回去?!?/br>唐子畏一愣,“回哪兒?”薩齊哈爾沒有回答,他一甩馬鞭,身下駿馬長鳴一聲,猛然脫離了韃靼的隊伍,向著明軍帥旗所在的位置直沖過去!唐子畏的身份不尋常,這是薩齊哈爾早就有所猜測的。那么此時,唯有在那里,唐子畏是絕對安全的。沒有來自同族人的攻擊,也沒有他們部落里來自各方的排斥和威脅。薩齊哈爾手中的寬刀翻轉,對于上前來的明軍只擊退,不擊殺。他全力催使著馬匹。半點也不敢耽擱,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改變主意。*“廢物!渣滓!不堪一擊!”徐行風在最前方殺紅了眼,染血的長刀不斷刺穿韃子的身軀。他們從后方過來,先一步將韃靼在寧西城外的駐地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些婦女,沒見到任何俘虜的存在。找不到唐子畏的幾人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到底是不愿相信事實,脾氣都顯得暴躁了不少。徐行風一刀刺入面前大漢的心窩,撇了撇嘴,將人從刀身上踹下去。他環(huán)視一圈,眼角余光瞥到薩齊哈爾騎著馬直奔主帥、銳不可當的背影,目光頓時犀利起來。徐行風從鼻子里輕哼一聲,飛身將最近的一個韃子踹下馬,猛一甩韁繩,直直追了上去!另一頭,薩齊哈爾作為一個從長相便能一眼看出的綠眸蒙古人,闖入地方的陣營中可謂是舉步維艱。戰(zhàn)場上不給人說話的余地,往往一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