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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倒……”“噗!”熟悉的聲音響起,周圍幾張桌子的客人轉(zhuǎn)頭怒目而視,嘴里干干凈凈的祝枝山無辜地眨了眨眼。眾人視線橫移,剛剛噴了一口茶的張靈提袖掩嘴,尷尬地沖他們點了點頭。張靈可算是對唐寅最知根知底的人了,哪怕這段他已經(jīng)聽過一遍,但當(dāng)唐子畏就那樣一臉正經(jīng)地坐在他身邊時,他總歸是忍不住的。唐子畏瞇了瞇眼,示意說書人繼續(xù)。“……少年唐寅十五歲童髫中科第一,那可叫一個狂啊。唐廣德和邱氏也縱容著他,提親的人都要踏破門檻,據(jù)說其中甚至還有某個祖上幾代都是讀書人的小少爺哭著喊著非要嫁……”“噗!”第三次被打斷,周圍聽八卦聽得正起勁兒的幾桌客人眼里都要冒火了。“不好意思,你們繼續(xù)?!碧谱游返ǖ亟舆^文徽明遞來的方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而后從座位上起身,走了出去。祝枝山和徐禎卿對視一眼,暗笑著剛打算跟出去,卻見另一桌上那早就開始注意這邊的書生竟先一步追了過去。那書生追得急,連同伴都忘了叫上,出了酒樓的門才發(fā)現(xiàn)唐子畏并沒有走遠(yuǎn),側(cè)著身在門口候著。見他出來,唐子畏倒沒什么驚訝的情緒,語氣隨意地問道:“你剛剛看了我很久吧,什么事?”“你是唐寅,沒錯吧?”那人目光熱切,隱含期盼。“恩,”唐子畏點點頭,“你是?”“我姓徐,名經(jīng),字衡父?!毙旖?jīng)一張臉漲的通紅,明明大膽追了出來,此時聲音卻如蚊蠅嗡鳴一般,“我是梧塍徐氏的后代,就是你十五歲時那個哭著喊著非要嫁你的小少爺。”第22章端溪硯“我是梧塍徐氏的后代,就是你十五歲時那個哭著喊著非要嫁你的小少爺?!毙旖?jīng)紅著臉如是說道。唐子畏:“……”徐經(jīng)一看唐子畏的表情不對,頓時反應(yīng)過來,慌忙擺了擺手道:“唐兄不要誤會,那時我年方十二,不懂事,最后不僅沒嫁成,還被我爹給狠揍了一頓,就放棄了。”“……”唐子畏不知要用什么語氣來接這話,索性便繼續(xù)保持沉默。徐經(jīng)也覺得有些尷尬了,手扯了扯衣袍道:“我乃弘治乙卯第四十一名舉人,仰慕唐兄已久,今日到這唐記酒樓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與你結(jié)交,或可結(jié)伴進(jìn)京會試?!?/br>這時才明了他的目的,唐子畏抬手摸了摸鼻尖,唇邊自然而然帶上一絲笑意。“徐舉人過贊了,來者是客,相逢是緣,相互照應(yīng)自是應(yīng)當(dāng)。只是進(jìn)京的時日我還未定下來,怕是多有不便?!?/br>“唐兄喚我名徐經(jīng)便可。”徐經(jīng)聽出他語氣中的疏離,心頭略有些失望。不過到底是第一次見面,他也不敢強求,能碰見便已是相當(dāng)幸運了。徐經(jīng)略有些局促地掃視周圍,看到不知何時跟出來的伙伴,將之拉過來介紹道:“這是都穆,與我同鄉(xiāng)的考生?!?/br>“幸會?!碧谱游窙_他拱了拱手。那被喚作都穆的人倒不似徐經(jīng)那般對唐子畏有什么崇拜之情,反而顯得有些冷淡,回了唐子畏一禮,然后便直挺挺地杵在一旁,也不說話。徐經(jīng)沒大注意都穆,問唐子畏道:“唐兄近日可有閑暇,我能約你出來嗎?”唐子畏挑了挑眉,正打算婉言回絕,就見他不知打哪兒掏出來一方通體漆黑的盒子來,巴掌大小的表面刻著精致繁復(fù)的暗紋,看起來便稀奇得很。徐經(jīng)微微垂頭,靦腆地伸手將那物遞到唐子畏面前,道:“這枚是我前些時日親自請人弄來的斧柯山端溪硯,此硯歷寒不冰、貯水不耗,于筆墨更有護(hù)毫加秀之妙用。我想便是如唐兄這般人物,配上這端硯才不顯得折辱了它?!?/br>唐子畏接過那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冰涼感讓他瞬間便產(chǎn)生了一絲喜愛。他將盒蓋打開,只見鋪底的黑緞上壓了一方灰色硯臺,邊緣處清刀雕刻兩朵鏤空的牡丹,未加打磨,卻勝似打磨過的效果。硯臺正面有兩顆石眼,硯堂正中鴝鵒眼,翠綠純凈、形態(tài)端正,深淺暈作數(shù)層,正中一點黑色瞳子清晰透亮;另一顆石眼則恰雕在那牡丹的花蕊里,間雜黃、碧色光澤,生動誘人。——看起來便價值不菲。“這硯臺你就這么送了他?”都穆看到唐子畏手中的端硯,呼吸有些不暢快了。“原本便是為唐兄準(zhǔn)備的。”徐經(jīng)道。唐子畏本還有些遲疑,聽他們說話,輕笑一聲,倒是翻手將那端硯連盒子一同收下了。“你既有心,我便卻之不恭了?!?/br>徐經(jīng)點點頭,面上露出一個笑來,“我夜觀天象,近幾日都是好天氣,你看可否……?”“我家住皋橋東堍,這幾日怕是會有不少人造訪。你且以詩叩門,若合了我心意,我自然會出來見你,說不得還能與你對上一首贈你?!碧谱游沸那椴诲e,笑眼彎彎的與他告辭:“無事我便先進(jìn)去了。”都穆看著唐子畏轉(zhuǎn)身進(jìn)了樓里,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這人也是無恥,上好的斧柯山端溪硯就用一首詩換?倒是能心安理得?!?/br>他收回視線,轉(zhuǎn)眼卻見徐經(jīng)還愣愣地站在原地望著門口,抿著唇,臉上猶如懷春少女般掛著兩團(tuán)可疑的紅暈。都穆:“……”這邊唐子畏剛進(jìn)樓,祝枝山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手里多出來的漆黑木盒,打開一看,嘴里嘖嘖的聲音便響個不停。“那小書生是什么人?這端溪硯起碼得有一百二十兩銀子才能拿的下啊,他倒是舍得?!?/br>“梧塍徐氏,你聽說過嗎?”唐子畏看著那硯臺在幾人手中傳看,自己坐到了一邊。他心中對徐涇可并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隨意,雖說這一百二十兩折合人民幣不過六萬左右,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大數(shù)字。但在這里,他唐家的宅院也不過就這個價了。不是他想懷疑,只是這人的說辭在他看來實在不是什么能令人深信不疑的話。何況,他總覺得徐經(jīng)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梧塍徐氏,不就是那個筑了‘萬卷樓’的世家嗎?”徐禎卿一邊將那硯臺從盒子里拿出來仔細(xì)瞧看,一邊說道:“聽說他們家書很多啊,而且很富有,不過倒沒什么當(dāng)大官的?!?/br>“徐經(jīng)弱冠中舉,喜好結(jié)交名士。就算以他的財力,送你此硯也算是相當(dāng)重視了。”文徽明道。唐子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起身從徐禎卿手中把東西抽了回來?!扒铱纯窗??!?/br>翌日,大雨如注。唐子畏坐在窗邊,看著檐下成串滑落的雨水,感慨果然不是每個人都會夜觀天象的。窗外放著的小碟子里積滿了水,底端有些沉積的沙土雜絮。這原本是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