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給你說了啊”程誠才不管腳下的花瓣被踐踏成了泥。

“你姐都這么說了，我有什么不相信啊，你給我放開，反正我走了，你也舒坦是吧，我給他騰個地兒??！”夏辰掙扎著，像是被捕捉到的魚怎么也鉆不出漁網(wǎng)。

“我不放！”程誠另一只手也抓了上來，生硬猛撞的力氣。

“不放開我，我就死在這兒！”夏辰指著腳邊長長的樓梯。

“好好好，我放手，你別想不開”夏辰額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臉上的淚水劃出一道道淚痕，可愛的小臉臟兮兮的。

夏辰的手腕被握得發(fā)麻，放開之后手上被箍出深深的紅色印記。

看著夏辰跑出門，程誠無可奈何，現(xiàn)在追出去，大姐一定會把自己揪出來，前門被盜后院起火。

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各種不順啊。

“這是不是正和你們的意啊，啊，程錦！程明！”程誠眼里的淚逼迫了眼眶流下來。

“程誠，到現(xiàn)在你還在不清醒，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恢復正常！”程錦按程誠的肩膀猛烈地搖晃著。

☆、回家探望程誠相親

“我現(xiàn)在就很正常，不用你來教訓我！”手捶在鋼化茶幾上，表面出現(xiàn)幾個細小的裂紋。

“你和男人勾搭在一起，還不止一個！你說你自己正常嗎？！啊！你告訴我！現(xiàn)在去追剛才那個不男不女的，你要是覺得他還能跟你過，那你們繼續(xù)好了，我不管你！你要是覺得對得起父親，你大可去，我程錦絕不攔你！”

程錦的話語像是一排子彈貫穿程誠的心臟，這是誰也不能觸及的地方，跌破了程誠心里的最低防線。

“大姐，你，你做到這個地步，你想怎樣啊”程誠的手指抓撓著真皮沙發(fā)邊，一道道的指甲痕跡留在上面。

程誠對自己的父親深感愧疚，父親臨終前只希望小兒子能夠早日成家立業(yè)開枝散葉，可是幾年過去了，程誠非但沒有成家反而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父親的遺言也沒有實現(xiàn)。

“程誠，今天我們來不是想跟你吵架的，媽還擔心你在外面一個人吃不好睡不好，照顧不好自己，給你安排了好幾個不錯的姑娘，現(xiàn)在你可好，養(yǎng)著一個包了一個！現(xiàn)在你跟我回去，跟她們見面，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執(zhí)迷不悟，自尋死路吧！”

程錦抱著胳膊，拿眼角斜了一眼程誠，語態(tài)稍放溫和，可是依然刁鉆的語氣讓程誠更加惡心，他不喜歡別人這樣居高臨下地和自己說話，就像是拿刀夾在脖子上，一刀刀地劃出血口子。

“我不回去！”程誠語氣堅定。

“程誠，如果你能找個女人結婚生子，母親絕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哥，你別逼我！”程誠的母親在父親去世那年患上了心臟病，不能受到一點點的打擊，因為心律不齊大腦供血不足住了幾次醫(yī)院了，所以家里什么事情都盡量瞞著她，這次程明搬出母親這個來壓制他。

程誠不想做一個不孝子，所以才一直拖著拖著不出柜。

今天這問題擺到明面上了，程誠不得不面對，不得不考慮。

回到母親的住處，園圃里的臘梅開的正艷，程誠無心去看，今早夏辰還抱著一束這樣好看的花，可是現(xiàn)在人卻走了，在車上的時候，程誠撥了無數(shù)的電話，都是關機無應答。

程誠害怕像上次那樣，夏辰頭腦沖動自己主動去撞車，萬幸只是腳踝。這次萬一有個生命危險，他一輩子都過不了這個坎兒。

“程三兒回來了”看到母親花白的頭發(fā)，額前溝壑的皺紋，程誠有些忍不住，鼻子一酸，“媽，我回來了”

“今天二錦說你要回來了，我還不信，離除夕還有好幾天呢，你工作那么忙，一定脫不開身吧”

自從程誠工作后，就在外面住了，逢年過節(jié)母親大壽才會回家，這次著實讓程誠的母親覺得很驚喜。

“不忙”程誠眼淚滾落下來，不知道為什么母親站在面前，他心里的愧疚感足以將他毀滅。

“哭什么，媽給你做了愛吃的木須rou，清蒸魚，快進去吧”程誠攙著母親進了客廳。

一桌子的菜完全是照著程誠的口味做的，這些年母親惦記著小兒子孤身在外，沒有人照顧，總是在程誠回來的時候做他喜歡吃的菜，還是照著除夕夜的規(guī)格來的。

餐桌上這四個人，三個人對著大米碗不言不發(fā)，一個老太太忙前忙后給各個碗里放菜。

“你們多吃點，怎么沒精打采的一個個都，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你們還沒有精神頭兒好！”母親看出來幾個人各懷心事憂心忡忡地樣子。

“哪有啊媽，您吃菜?！背堂鲓A了一塊軟嫩嫩的豆腐放在母親碗里。

“大明子，聽說小凝二胎快生了，幾月份吶，提前找月嫂，要好一點的，不要怕花錢，小孩子一定要好好養(yǎng)，以后才會身體健康”

程誠小時候那么嬌生慣養(yǎng)還不是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程錦在心里腹誹道。

“預產期是四月份，媽，您不用擔心，我們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不cao心”母親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就是三兒都快三十了，怎么還不結婚吶，你不結婚，媽這心里啊就永遠跟少了什么似的”

“媽，我……現(xiàn)在還不想……”程誠搗著碗里的米飯，一口也吃不下。

“程誠，明天跟我去見那個女孩子，哥倫比亞大學畢業(yè)，剛回國，在一家世界五百強企業(yè)實習，批一次假多不容易嗎，你如果不去打斷你的腿！”

程誠都覺得二姐嘴里長滿了獠牙，說話句句帶毒。

“二錦怎么說話呢！老三肯定會去的，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么天天跟弟弟過不去呢”

“媽，我沒和他過不去，我不是想催他趕快去和人家見面嘛”程錦覺得自小母親就偏程誠，什么好的都給他，心生憤悶。

“好，只要三兒早點結婚，你們都有功勞！”母親放下碗筷，去了臥室。

“程誠，你如果再提你不結婚，就給我從程家凈身出戶！”程錦啪的一聲把筷子放在瓷碗沿兒上。

“程錦！明天我就離開家！”程誠被逼到了墻角。

躺在床上，程誠又給藍豆豆打電話，夏辰喜歡找他玩，可能去他家了，可是藍豆豆說的很清楚，夏辰這陣子都沒他這里了，不是腳還沒恢復好嗎，能去哪里啊。

程誠又給他發(fā)短信，“小辰，你在哪里啊，我姐她信口開河的，你別聽她胡說”

“我哪有找別人啊，那是我剛好路過他家，就進去坐坐，我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

“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小辰，你千萬別做傻事！”

……

一條條短信石沉大海般杳無音訊，夜間，望著窗外的殘月，程誠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下去，只有疼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