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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邑也離開了洗手間,門上標(biāo)著♂的里頭第一個隔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打了開來,黑色的皮鞋踩在有些潮濕的地面上,皮鞋再往上是一身純手工裁剪的昂貴西裝還有一張沒什么人間煙火氣的面孔。要是夏邑瞧見了這張臉也會忍不住面上露出驚異的神情來。主要是顧柯這個人會來參加這一場婚禮就很是件非常令人費解的事情了,在夏邑眼里頭,顧柯這種出身特別好個人能力又出眾的青年才俊就是生活在香檳美女,高爾夫球場這一類的場合的。銀河大酒店雖然在G市不算太差,但終歸是個三星級酒店,這種規(guī)格酒店就不像是這個男人會來的地方。實際上被驚嚇到的人并不止夏邑一個,像今天在這里辦婚宴的新郎新娘在接到電話之前也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婚禮上會迎來這么一尊大佛。早知道這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會屈尊到他們的婚禮上來,他們當(dāng)初肯定多花些錢去G市逼格最高的地方。差不多田品滇前腳剛邁出酒店的門,顧柯跟著他身邊幾個后一腳也出去了。受寵若驚的新郎極其家屬還站在門口賣力地揮手告別,顧家的司機已經(jīng)盡職盡責(zé)地把車子開到了門口,幾個人上車之后黑色的轎車很快就絕塵而去。隨行的人員好歹點頭給了新郎官一個回應(yīng),而顧柯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人家。田品滇開車走的時候差不多田家這邊的飯局也結(jié)束了,夏邑挽著田曼曼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身形略胖的新郎賣力地在揮手,他神色略顯復(fù)雜,最后還是禁不住開口問了田曼曼。“之前我看顧董的樣子,好像是和你哥認(rèn)識,而且還挺熟的?!?/br>田曼曼看了眼自己的未婚夫,臉上有幾分疑惑:“顧董?你指的是和你公司合作的那一位,就是顧柯?”“嗯,是他。你也認(rèn)得?”“如果我沒認(rèn)錯人的話,他小時候和我們在一個院子里待過的,不過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畢竟這么多年不見了,就記得我哥給他做過一段時間的家教吧。好像是教的英語還是數(shù)學(xué)來著。好像是爺爺說他這兩科比較薄弱,所以讓我哥去教的,我記得他成績不大好。”田曼曼回憶了一下,一邊拉著夏邑的手往停車處走一邊開口,然后她就被后者給拉住了。“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說的都是真的,反正你愛信不信?!碧锫闪怂谎?。夏邑捏了捏她的手作為安撫:“只是比較驚訝而已,沒說不信你。我不是因為工作嗎,所以多做了些功課。我只是覺得有點兒難以相信?!弊焐线@么說,夏邑的心里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要是顧柯的成績說差的話,那天底下真找不出什么成績能承做是好的了。田品滇把車開出了酒店之后先是回“有家甜點”轉(zhuǎn)了一下,車子停了不到五分鐘又開往了另一個方向。當(dāng)然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車后頭還跟了一輛車子。銀色的凱迪拉克離開甜品店之后又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停了下來,穿過了大半個城市的田品滇把車停好就邁進了一扇有些狹窄裝飾又頗為古怪的門。田品滇心緒有點亂,因此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他后頭的男人。田品滇一進去就往吧臺那邊走,完全無視一路拋過來的媚`眼流光。穿著黑白色制服的調(diào)酒師從和美女的調(diào)笑中抽出身來,一杯三色的雞尾酒被擱到田品滇的跟前男人眼角的淚痣給這張略顯陰柔的面孔添了一分妖嬈:“剛剛調(diào)出來的新品,試試吧,算在我賬上?!?/br>田品滇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輕輕晃動了一會兒酒杯,低頭啜了一小口。不過他的心思顯然不在品酒上頭,只飲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了下來,男人的棱角分明的面孔在酒吧里閃動迷離的燈光下依舊英俊正派得不得了。明明看上去和這群魔`亂舞的地方一點都不搭的人偏偏和環(huán)境格外的融洽,屬于年輕男子的聲音像舒緩的大提琴曲一樣流淌在人心浮動的空氣里:“我今天碰到了一個人,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來……”☆、十二章“那個是我很小時候的事情了?!弊诙前鼛哪贻p男人透過玻璃窗看著右下方坐在吧臺前的田老板,他的對面是被他拿來充當(dāng)僚機的好友岳霖。與艱難回憶過去的田品滇不同的是,陷入到回憶里的顧柯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那張不茍言笑的面孔因為回憶的內(nèi)容呈現(xiàn)出一種難得的溫情。那個十一年前的夏天下了一場很大的雨。田品滇第一次見顧柯的時候兩個人互相留下的第一印象其實都不怎么美好。田爺爺和人家說好的日子是七月十五,差不多田品滇也玩夠了,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看書輔導(dǎo)小孩的功課。十五歲是大部分青少年的中二期和叛逆期,不過田品滇的叛逆期顯然來得特別晚,他這個年紀(jì)什么糟心的事情也沒干過,順順利利地長成了大多數(shù)女生心目中的站在芙蓉花樹底下的翩翩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當(dāng)然要成績優(yōu)異而且責(zé)任心強,15歲的田品滇已經(jīng)患有輕微的完美主義綜合征,為了迅速地提高小孩的成績,田品滇在正式輔導(dǎo)之前還跑到院子里同齡的小孩家借來了初一和初二的課本,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做了一份非常詳細的輔導(dǎo)計劃。他甚至還在本子上像模像樣地把對方可能有的反應(yīng)做出的排斥舉動以及他應(yīng)該做出的相應(yīng)措施全都在那本厚厚的帶鎖筆記本里記了下來,在所有的準(zhǔn)備做足之后他就一邊提前預(yù)習(xí)初中的功課,直到7月15日那一天的來臨。夏季的天氣總是非常的多變的,14號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15號大清早的時候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不到一時半刻的功夫,院子里的地就被水給沖刷了一遍。等到田品滇吃完家里手工現(xiàn)磨的一碗豆?jié){和田奶奶自己炸得金燦燦的兩根油條,那些干干的小溝里已經(jīng)流淌著可以養(yǎng)小蝌蚪的水了。院子里所有樹的葉子都被雨水洗得干干凈凈,透明的水滴順著葉脈從碧綠的葉子上滑落下來,大紅色的塑料水桶里已經(jīng)被屋檐下流下的水灌了大半滿。十五歲的田品滇穿了件短袖的白色襯衫和棕色的牛仔中褲,鞋子套著透明雨靴撐著把透明的雨傘從瓢潑大雨中走過去。田品滇身形消瘦,雖然經(jīng)常鍛煉,但這個時候他腰腹上的六塊腹肌還沒有出來,隱藏在皮膚下頭梭形的肌rou還是半隱形的,看不出來,用手摸能感覺到。薄薄的襯衫勾勒出少年精瘦有力腰身的輪廓